“我的東陽集團,現在資產總值是十億。五年之內擴大十倍,那就是一百億了。”
齊東陽笑着搖搖頭,道:“吳警官,你們組織手筆很大啊。不過,你們當真認爲我值得一百億這麼多?”
吳文山仰天打個哈哈:“如果連天下第一劍都不值一百億,那還有什麼值得?”
齊東陽皺眉:“吳警官,你老說什麼天下第一劍,究竟怎麼回事?”
吳文山語氣中帶了幾分不勝嚮往之意,緩緩道:“五月初五,端陽正日;三陰戮妖,天殛誅神;劍影刀光,百年莫見;雷霆虎嘯,天下第一!
齊師傅,當日你和橫練虎蘇如海的一戰,早已被拍攝成錄像,在武道界之中傳開了。這句天下第一劍的評語,正是況天涯況局長親口所說。
唉~也是我自己硬是不信邪,一定要親自出手試試齊師傅你的功夫。到頭來,終於自取其辱。要不是趙哥及時出口,恐怕我就交代在這兒啦,哈哈~慚愧慚愧啊。”
齊東陽一怔,問道:“況局長?莫非就是大內御前侍衛首領,號稱華夏三大高手之一的況天涯?”
吳文山糾正道:“現在可沒有皇帝了,自然也沒有什麼大內御前侍衛。況局長是華夏國土安全部,特別勤務局的局長。他最討厭別人用什麼御前侍衛首領,什麼大內高手之類的名頭來稱呼他。齊師傅,日後你有機會和況局長見面的話,可千萬要記住這點纔好。”
頓了頓,吳文山又道:“齊師傅,況局長看過那一戰的錄像之後,對你十分賞識看重。要招募你入公門,也是況局長的意思。怎麼樣,齊師傅你自己是個什麼意見呢?”
齊東陽早已想好了答案,當下搖搖頭,道:“吳警官,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現在就說這個,我覺得爲時還太早。畢竟我纔剛剛考完高考,還是學生呢。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唸完大學之後,再來考慮要不要加入公門的問題。”
吳文山的面色變得十分古怪:“什麼?齊師傅你還要念大學?這……沒那必要吧?文有文路,武有武路,大學裡又能教齊師傅你什麼呢?恕我直言,那似乎只是浪費時間啊。”
齊東陽笑道:“話不是這麼說了。武功再高,也不能當飯吃。大學裡學到的各種知識,又怎麼會沒有用呢?更何況,上個好大學,是父母對我的期望,我也不能那麼不孝,辜負了他們的期望啊。吳警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吳文山想了想,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加入公門和念大學這兩回事,仔細想想的話,其實也並不矛盾。完全可以一邊念大學,一邊加入嘛。說實在話,我們部門的工作其實並不多。不會耽擱你念書的。”
齊東陽搖頭道:“其實沒這必要。對了吳警官,我報考的第一志願,是嶺南大學政法系。畢業之後,我希望參加公務員公開考試,用自己的實力進入公門。而不是靠關係走後門。那樣的話,即使我進去了,日後被人家提起來,我也臉上無光啊。”
“這……唉~說得也有點道理。”
雖然明知齊東陽多半隻是找藉口推搪,但畢竟言之成理。一時之間,吳文山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苦笑着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只好等四年之後,再做同事了。”
齊東陽笑了笑,忽然又道:“趙承業和我,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和親兄弟也沒什麼區別。所以呢,趙叔叔也相當於是我親叔叔一樣了。如果趙叔叔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出手,那麼沒說的。只要一句話下來,我肯定要幫忙。吳警官,你明白吧?”
吳文山愕然一怔,隨即兩眼發亮,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再明白沒有了。哈哈~既然如此,那麼祝今後合作愉快。”隨即站起身來,主動向齊東陽伸出手。
齊東陽也站起身來,笑着和吳文山握了握。這次卻不是武林中人相互試探的那種握手了,純粹就是一個禮節而已。
齊東陽兩世爲人,畢竟不是白過的。那些心意中不必要的衝動,早已經被他自己給磨掉了。故此心靜之際,如明鏡止水;心動時候,又似神龍鬧海。能剛能柔,能屈能伸。方爲陰陽之至理。
組織既然已經看上了齊東陽,那麼假如直接進行強硬的拒絕,明顯就是不給面子,很容易得罪人的。得罪別人倒也罷了,得罪了大內御前侍衛首領。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更關鍵的,是這樣子得罪人,自己卻也沒落得什麼好處,那又何苦來哉?
但真要答應加入公門,齊東陽又不願意從此身不由己,受別人拘束指揮。所以他乾脆以上大學爲藉口,把迫在眉睫的事情,一竿子支到了四年之後。
四年,不是太長,但也絕不太短。四年之後,誰知道到時候究竟會是個什麼情況呢?或許到時候齊東陽的境界,還是隻停留在煉體小成階段。那麼便順水推舟加入公門,也沒什麼損失。
但如果到時候,齊東陽已經煉體大成,甚至煉體圓滿了。那麼自己要加入公門,公門不敢不收。自己不加入,公門也絕不敢強求。主動性全在自己手裡,可謂進退自如。
此外,齊東陽現在雖然沒有答應加入公門,卻答應可以通過趙國邦的關係,和公門維持一種類似同盟的關係。公門如果有事需要自己幫忙,便讓趙國邦傳話。除去一個名義之外,事實上,也和已經加入公門分別不大了。
如果真要說還有什麼分別的話,那就是公門讓自己編制內的人辦事,當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一道命令下去就可以了。但讓編制外的人辦事,卻絕不可能如此。
否則的話,日後事情傳出去,公門的名聲豈不就頂風臭三裡了?試問以那位大內御前侍衛首領的身份,怎可能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還依舊安之若素?
現在這樣的結果,就很好。誰也沒全佔了便宜,誰也沒全吃虧。算是皆大歡喜,兩全其美。
趙國邦外表粗豪,其實官場之上,個個都是人精,那裡有真正的蠢人?所以他對於眼前這個局面,同樣也頗爲滿意。當下站起身來,大笑道:“今天這麼高興,值得喝一杯。來來來,我書房裡有瓶珍藏的茅臺,是80年的五星牌。今天咱們喝了它,好好慶祝慶祝。”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陣陣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趙國邦和吳文山兩人各自一怔,雙雙從懷裡拿出手機,赫然發現兩部手機都在響個不停。再看看來電顯示,兩人的面色登時同時爲之一變。當下一個走出陽臺,一個走到玄關,然後分別接通了電話。
兩個電話的持續時間,都並不長。但打完電話之後,接收文件的“叮咚~”聲音,又接連響起。趙國邦和吳文山兩人伸手撥划着手機,眉宇間的神色,也隨之越來越顯凝重。
看這模樣,齊東陽自然明白他們都有事在身,肯定沒工夫再來招呼自己了。當下站起來開口道:“趙叔叔、吳警官,你們有事,那你們先忙,不耽擱你們了。下次我請你們去三江海鮮酒樓喝酒啊。”
“等等。齊師傅,你先別忙着走。”
吳文山放下手機,凝聲道:“我想問問,齊師傅你和兩名道上的混混,叫做什麼周達威和周世威的人,是不是有點什麼過節?”
“大威和細威兩兄弟?”
齊東陽點點頭,道:“沒錯。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當下言簡意賅,把前幾天晚上發生在王朝KTV裡面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趙國邦也同樣放下電話,凝神聽齊東陽說話。聽完之後,他問道:“東陽,你確實只是命令他滾出掛綠市,並沒有再做其他事,更沒有殺他,對不對?”
“殺人?”
齊東陽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皺眉道:“我還不至於爲了這種小人,就動手犯殺戒。KTV裡面有監控錄像,可以證明這兩個傢伙在離開時,還活蹦亂跳。怎麼,他們出事了?”
趙國邦嘆口氣,沉聲道:“剛剛市局打來電話,說在石頭鎮外發現了兩具屍體。經過辨認之後,確認它們就是周達威和周世威兩兄弟。而且……死得十分恐怖。”
齊東陽當然知道,石頭鎮是掛綠市下轄的一個小鎮。不過由於這個鎮地處偏僻,所以他也沒去過。他皺眉問道:“周家兄弟去石頭鎮幹什麼?”
趙國邦解釋道:“不是去石頭鎮,而是回石頭鎮。根據調查,他們兩兄弟本來就是在鎮上出生的。大概覺得得罪了你,不敢在市裡繼續呆下去,但又不甘心離開,所以暫且回老家避避風頭吧。”
齊東陽恍然頜首。旁邊的吳文山則凝聲道:“剛纔我接的電話,也是說這個事。屍體現在已經運回來掛綠市了,交給法醫進行解剖檢查了。
經過檢驗,警方有理由確信,他們兩兄弟的死因很不尋常。所以現在,事件已經轉交給華夏國土安全部,特別勤務局的掛綠市地方支局進行辦理。掛綠市地方警局則負責協助調查。也就是說,這件事現在歸我管了。”
齊東陽訝異道:“原來吳警官你還是位局長啊?失敬失敬。”
吳文山謙遜地擺擺手:“只是代理局長而已,還沒扶正呢。再說,國土安全部的特別勤務局,七成以上力量都集中在燕京。剩餘那三成力量,就像撒胡椒麪一樣撒到全國各地去,你可以想象得到,人手究竟有多麼緊張了。”
齊東陽笑道:“難怪你這麼迫不及待地勸說我入公門,原來是爲了拉壯丁。”
吳文山收起笑容,正色道:“拉壯丁的事以後再說。齊師傅,現在發生了這件事,而且案發當晚,你又曾經和受害者發生過沖突,所以……”
齊東陽淡淡道:“所以從動機上考慮,我有可能也是殺人兇手,對吧?”
吳文山略帶幾分尷尬,擺手道:“不敢不敢。其實齊師傅你真要殺他們,當面就殺了。”也再用不着再大費周章。不過,事情終究和你有些關係。你看&是不是和我們走一趟看看?”
齊東陽頜首道:“好,那我就跟你走一趟。查清楚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栽我的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