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源嘿嘿地笑着。他這麼說,是有自己的打算。
清雅肚子裡是肯定沒有孩子的,這個他們倆人比誰都清楚。他在家人面前撒了這個謊,到時候是要想辦法圓的,那唯一可用的,就是造娃娃。以他對清雅的瞭解,她即使會惱,但他磨她幾句,她一定會乖乖就範,讓他爲所欲爲。
這個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哈哈!
再有呢,他母親大人很不滿意他此次先斬後奏離開京城追清雅這件事情,一回家就無視他。以他對自己母親的瞭解,她一定還有後招,比如說,他心急成親,那她母親就爲了懲罰他,吊着他,讓他難受。現在好了,他說了這個謊話,他母親心裡比他都急,那他的終身大事就早早地有着落了,多好!
司徒浩源爲自己這個一舉兩得的好打算暗自得意。
司徒夫人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當着他媳婦的面,她又不能不給他面子,只好忍了下來。
司徒浩源怕自己太招她膈應,連忙從她手裡搶過清雅的手,“娘,我們在外面風餐露宿了大半個多月了,這渾身上下都難受的很。”
“我們……回去洗個澡,晚上過來陪您吃飯?”
司徒夫人斜了他一眼後,雙眸落在一旁垂着頭的清雅身上,囑咐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泡澡什麼的。讓丫鬟伺候你梳洗就是了。”
“一會兒,我讓丫鬟把飯菜端到你們房裡,你們都吃點東西先墊墊肚子。”
這麼好的司徒夫人,她怎麼能騙她呢。這種事情是能說謊的嗎?到時候時間一長,不是誰都看出來了嗎?
清雅真的不敢想象,司徒夫人知道她沒懷孕後會怎麼看待她。
她長睫撲扇着,心裡十分的愧疚。她想要和司徒夫人攤牌,告訴她,她沒有懷孕,這是莫須有的,不存在的。可是話到嘴邊,她始終沒有勇氣將它說出來。
這個事實就像個梗似的卡在喉嚨裡,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幾乎要讓清雅窒息。
司徒浩源見清雅的神情有些不對,怕她太實誠將事情給抖露出來。若是那樣的話,他所有的打算就白做了。不僅如此,他家老孃會更不饒他。
司徒浩源當機立斷決定把清雅拉離這裡,不讓她有機會說。於是他開口,“娘,您就別囉嗦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留下話後,他拉着清雅匆匆地就走了。
司徒夫人看着他們拉拉扯扯的樣子很是心憂,她喊道,“浩源,別扯清雅,她經不起你這麼拉扯!”
“我們會小心的!”司徒浩源回道。
屋內已然沒了他們的人影,只有聲音迴盪。
司徒夫人輕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看向司徒顏,笑道,“這次還真是多虧了王爺給清雅謀了個好出身。清雅將來在外面出入,也不會招人詬病。”
“清雅跟隨王爺多年,一直盡職盡責,這些都是她應得的。”司徒顏莞爾一笑。
司徒夫人心裡明白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因爲自己女兒司徒顏。
“馬上年關了,王爺來信了沒?”司徒夫人問道。
司徒顏脣角微微勾了下,她端起手邊的茶水,輕唾了一口說,“最近沒有收到王爺的家書。”
說着她看向司徒夫人,微尋思後問道,“朝廷裡有沒有漠南戰事的消息,爹沒和您說什麼?”
司徒夫人說,“月前聽你爹說朝廷也很久沒有漠南消息了。皇上擔心那裡戰事,遣人去了一趟,說那裡風雪很大,道路不好走,所以才斷了聯繫。”
“原來是這樣!”司徒顏心裡的擔憂稍稍放下了一些。
這時,司徒夫人又道,“我聽你爹說,過幾日朝廷要往漠南派物資,若是你想給王爺帶封家書,就趕緊寫。回頭讓你爹託人帶去。”
司徒顏聽聞眼前一亮,她笑起來臉上笑容明媚,“那我這就回去寫。”
說着,就起身,準備走。
司徒夫人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樣子,脣角深彎了起來,“急什麼啊,還有好幾日呢,你可以慢慢寫。”
司徒顏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她朝司徒夫人和秦可卿笑着,“母親,二嫂,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喜氣洋洋的走了。
司徒夫人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笑起來,“這一個個的,性子都這麼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像誰。”
秦可卿笑起來搭腔,“兒媳覺得家裡兄弟姐妹,性格像父親的比較多。父親平常處理政事時是比較嚴肅,不苟言笑的,但是私下裡,就跟老小孩似的,逗趣得很。”
“有嘛,我怎麼沒這個感覺!”司徒夫人和她聊了起來,“我覺得你爹在朝庭上和私下都是比較穩重的一個人,沒有感覺到像你說的,老小孩那個狀態……”
……
司徒浩源摟着清雅一路往他所住的凌霜閣方向奔去。
清雅在人煙稀少的小道上,甩開了司徒浩源抱着自己肩膀的手。雙眸圓瞪地瞪着他,“司徒浩源,剛剛你在隨心苑說我怎麼了,你再說一遍?”
司徒浩源伸手試圖去抓清雅的手,清雅反應十分靈敏,身子一偏,就躲開了他的觸碰。他施施然地摸着自己英挺的鼻子,含糊道,“我說什麼了?”
“司徒浩源,你敢說不敢認是吧?”清雅聲調拔高了不少,清麗的臉兒上火冒三丈。
司徒浩源臉上堆着討好的笑,“沒有沒有,我剛剛是沒想起來。”
“那你現在想起來了沒?”清雅眼眸裡迸射出火花來。
“呃……”司徒浩源裝傻充愣。
清雅被他這副態度給氣到了,她氣的忍不住拍打起司徒浩源來,“你這到底安得什麼心,硬生生地說我有了,過一兩個月,我看你怎麼圓這謊。”
司徒浩源俊朗的五官掛着笑,不躲也不閃,任她在自己身上發泄。等她打夠了,氣順了,他才嬉皮笑臉地開口,“這謊也好圓啊,我們抓緊時間懷一個,不就可以了嗎!”
清雅,“……”
她擡眸看着他神采風揚的俊臉,過了會兒,幽幽道,“所以,你說這麼一個謊,就是爲了和我……”
雖然是這個原因,但是司徒浩源可沒蠢到就這麼承認。
他相信,若是他說是爲了騙她上牀,才說的這個謊,清雅一定會和自己惱了,並且很有可能又跑的,讓他找不到人影。
他即刻否認,語氣三分真七分假,一開口就反問她,“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在清雅微微怔楞的時候,他否認道,“當然不是這個原因了。一進門,你也看到了母親的態度,她是有多麼的生氣。若是我不這麼說,她一定不會饒了我的。在雪地裡跪一兩天倒是小事,就怕她對我用家法。還是說你願意看我被家法處置的皮開肉綻,好幾個月下不了牀?”
清雅沉默着看着司徒浩源,好一會兒纔再開口,“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應該撒這麼個謊啊。”
偏偏是這麼一個大謊,讓人怎麼圓呢。
清雅一想起這個事情心裡就發愁。
司徒浩源無辜地眨巴着眼睛,他說,“這你也不能怪我,當時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正好母親和二嫂在聊孩子,我就順嘴說了。”
他眸光微動,看着她的臉色,低聲說,“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母親沒有責罰我,還訂了我們過完年成親。”
清雅緊緊地抿起了脣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司徒浩源摟住她的肩膀,讓她的身子貼近自己,她低着頭在她面前溫柔軟語,“你在擔心什麼,我心裡都清楚。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努力,早點讓你懷上身子,圓好這個謊。一定不會讓母親對我們失望的!”
加倍努力。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不忘了說那些臊人的葷話。
清雅的耳根燙了起來,心口小鹿亂撞,她攥着衣服的手緊了又緊。
“你這麼擔心,該不會是怕我不行吧?”司徒浩源凝視着她顫抖的雙睫,低聲問道。
清雅擡眸看着他的眉眼,小聲嘀咕說,“這種事情哪裡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的,你說有就能有呢!到時候沒有孩子,我看你要怎麼辦!”
司徒浩源心情很是愉悅,他手指捏上她白皙的臉頰,含笑道,“雖然說孩子要看天意,但是呢,人爲也尤爲重要。我們每晚都行房,我就不信一個月下來,你這肚子還能不見動靜。”
清雅白皙的臉蛋上染上淡淡的胭脂紅來。她真是懊惱剛剛信了他那番說辭,她真是感覺,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設計好的,就是爲了和她……和她做那種事情。
司徒浩源看着她這嬌俏的模樣,身體某處一緊,強忍了一個多月的身體瞬間就復甦起來。
他含笑的黑眸幽幽暗了下來,看着清雅的目光灼灼發熱。
清雅被他灼熱的視線燙的臉色更熱,紅着臉就低下了頭。
司徒浩源反覆幾次呼吸後,才止住想要將她立刻剝乾淨的衝動。他禁錮着她肩膀的手收緊,抱着她往自己的院子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