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戰的戰場上,“波沙”無疑是蘇軍陣營的一大特武器,它結構簡單、堅固耐用且具有不俗的火力輸出,大量裝備這種自動武器的蘇軍步兵在戰爭後期不管是野戰、陣地戰還是城市巷戰,對戰仍以瑟爲主要武器的德軍步兵都逆轉獲得了一定的優勢。不過,縱使這種槍械具有優秀的戰鬥能力,當德國黨衛軍列兵馬科斯坦澤暫且用它來充當柺杖時,長度的不足使得他行走時頗爲吃力——在這方面,它顯然不及瑟步槍那麼順手。
“快上車,馬科斯,快還有一個人呢?讓他上車再處理傷口”
坐在駕駛座上的林恩大聲疾呼,這時候守在口的兩名德軍士兵雖然鼻青臉腫,堅持戰鬥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們一人攙扶坦澤上車,一人回到院落去叫同伴。這輛嘎斯汽車大類似於美軍吉普,前後兩排連司機在內有五個座位。林恩一面發動汽車,一面親自安排每人的位置及分工:特奇梅爾押着馬特索夫上校坐後排中間,坦澤位於最右側,攙扶他過來的那名德軍士兵拿着“波沙”衝鋒槍坐在副駕駛位置,林恩本打算讓院落裡傷勢較重的那名德軍士兵坐後排左側,另一人押着蘇軍女護士擠在車尾清空出來的儲物位置,卻聽到裡面突然傳來槍聲,緊接着,後入的德軍士兵攙扶着傷勢較重的同伴出來,面帶歉意地對林恩說:“長官,一下沒注意,讓那女的往裡面逃跑了”
這時候顯然沒功夫去抓女護士回來,有馬特索夫這大票在,少一個位置還寬敞些,連忙喚着兩人上車,並且讓傷重的獨自坐儲物處,另一人配合特奇梅爾看護蘇軍上校,然後叫大家都摘下鋼盔,自己一踩油開着這輛沒有任何防護能力的汽車順着廢墟之間已經算不上路的通道,朝着西面也就是德軍防線駛去。
爲了不引起那些還不明所以的蘇軍注意,林恩沒有開燈,車速也相對較慢,搖搖晃晃地駛過一段佈滿石塊碎屑街路,左拐進入了來時曾經走過的巷子。經過先前那兩輛T-34的碾壓,路面上的許多水泥塊都已崩碎,因而顛簸幅度明顯減,再加上兩隊蘇軍士兵的清理,這一帶顯得頗爲空寂。
隱約看到先前被擊斃的那名德軍士兵遺骸,林恩有意避讓,同樣是拼死戰鬥的士兵,方法和技巧的差別使得最終結果有着天壤之別。接着駛過一棟中部坍塌、兩側外牆猶在的多層建築,林恩看到前方靠近街道的地方有一些人影。沃夫魯姆不在,沒法從語言上過關,只好對特奇梅爾說:“卡爾,拿槍頂着俄國佬的襠,他要是敢說話,先讓他嚐嚐絕後的滋味”
這一招固然yīn狠,特奇梅爾毫不猶豫地照做了。蘇軍上校受此羞辱顯得異常憤恨,可雙臂一開始就被林恩廢了,又被兩名德軍士兵押着,只能做些無力的掙扎,而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林恩恐怕早就被他殺死一千一萬遍了。
眼見前面那條街道就是先前自己冒險穿過並與特奇梅爾會合的那條,林恩駕駛着嘎斯汽車平緩地開了過去。聽槍炮聲響起的位置,看聚集於這一側的蘇軍士兵並不緊張,林恩揣測蘇軍先頭戰鬥部隊已經攻過了街口,正與德軍爭奪對面的街區,而一旦主要的戰鬥結束,這邊的蘇軍部隊就會越過街道前去收拾殘局。趁着還有點距離,他低聲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同伴說:“夥計,隨時準備擊”
見從後方駛來的是嘎斯汽車,前面的蘇軍士兵們放鬆了警惕,擋在道路中央的幾個還很主動地向側旁讓開,林恩神情鎮定地繼續往前開,左手悄然從槍套裡摸出駁殼槍,見一名端着衝鋒槍、戴鋼盔的蘇軍士兵招手示意,林恩當即減慢速度,還若無其事地探出頭,擺出一副準備和對方搭話的架勢,左手卻已經迅速擡起。等到這不知死活的蘇軍士兵開口說話,林恩和善地笑了笑,舉起槍着黑的槍口,蘇軍士兵的眼神剎那間凝固了。也許,他已經看到了林恩領口的德式領章,也許,他還看到了遭到扣押的馬特索夫上校,這一切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
在沒有說再見的情況下,林恩直接扣下扳機,那倒黴的蘇軍士兵面頓時被駁殼槍子彈打得血模糊,兇狠的駕駛員大吼一聲“開火”,猛然踩下油握槍收回的左手以連貫的動作掛了加速檔,而側旁的德軍士兵連同後排座位的坦澤等人也紛紛舉槍開火。
冷不丁遭此攻擊,周圍的蘇軍士兵頓時倒下了一大片。
得益於大容量的圓形彈鼓,掌握在德軍士兵手中的“波沙”持續吼叫着,而嘎斯汽車的發動機也給力地轟鳴着,像是一匹出欄的駿馬歡快地撒開蹄子,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衝上了街道。林恩向左猛打方向盤,從而避開雙方重型坦克先前發生對的那個街口,準備從反方向找尋相對安全的路徑。不過,此時的柏林整個就是一個大戰場,到處都在發生戰鬥,沒有人確定在哪個街口拐彎不會遇到蓄勢待發的敵方坦克,正應了林恩當初那句“碰碰運氣”。
意識到嘎斯汽車爲敵人所控制,蘇軍士兵們可不管這上面是否坐了己方人員,沒被掃倒的當即追着汽車開火,瞬間爆發的密集子彈咻咻飛來。有些只是象徵地發泄憤怒,有些就很有威脅了。林恩這一側的反光鏡就被一梭子彈中,破碎的彈片四向飛濺,遭到劃傷的臉龐頓時辣辣的疼。這時候他可沒工夫戴起鋼盔,而是化身成爲戰場上的越野賽車手,不顧一切地將這輛汽車的加速能發揮到極致,同時還要不斷轉向規避散落在街道上的大石塊和大水泥塊。
一旦速度快了起來,那些無法躲避的碎塊也能夠讓車身猛烈顛簸,從而增加了汽車的控難度。好在追尾而來的槍彈漸漸稀疏下去,林恩不再加速,他大聲問道:“大家怎麼樣?有沒有再受傷的?”
“我沒事馬科斯沒事狗屎的俄國佬也沒事”卡爾特奇梅爾率先回答說。
坐在林恩旁邊不知名的德軍士兵轉頭看着林恩:“真夠刺jī我還活着太帥了”
高興太早顯然不是好事,片刻之後,後排另一名德軍士兵哭喪着臉說:“德維克死了,這可憐的人……”
“誰?”林恩往後視鏡瞧了瞧,看來中彈陣亡的是擠在最後面那名原本就傷勢較重的士兵。
“可憐的德維克”副駕駛位置上的德軍士兵聽到這個噩耗,當即在iōng前劃了個十字。
眼看快到下一個街口了,林恩開始減慢車速,並問了他一早就想問的問題:“我說……你們三個之前負責看押這蘇軍上校?是第6防區司令部的?”
“那個不走運的司令部已經不復存在了”身旁的士兵答道,“我們奉命押送這傢伙前往市區,途中遭到蘇軍炮擊,後來又捲入了戰鬥,沒來得及突圍就被蘇軍逮住了真可惡等到城防司令部之前,我一定要狠揍這傢伙一頓”
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林恩也就不再多問,全神貫注於眼前。此時下車進入尚未完全被蘇軍控制的街區也是一個撤離戰場的辦法,但坦澤拖着傷uǐ,馬特索夫上校的狀況又非常特殊,因而他決定搏上一搏,直接驅車返回己方控制區域。
從剛纔的街巷中衝出到現在也就兩分種時間,可車速夠快,實際移動距離何止兩公里。在轉彎之前,林恩探長脖子觀望,未見有蘇軍坦克,這一側的戰鬥看起來也不那麼jī烈,這纔在街口右拐。轉彎後的頭一公里,林恩果然沒看到蘇軍士兵,也沒有遭到槍炮ā擾,正覺得幸福來得太容易,突然聽得一聲淒厲而短促的尖嘯,炮彈當即落在前方街面併發生爆炸。
林恩來不及喊“低頭”,幾乎只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眼前的擋風玻璃瞬間被彈片擊碎,被尖銳物體劃破肌膚的痛感又一次從頭部傳來,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傷在了額角,傳的是一種麻痹的痛
“真見鬼”
他一邊怒罵,一邊猛力打轉方向盤,好在車速已經減慢了不少,纔不至於因爲急轉而導致翻車事故。這條街道的遠端好像沿街分佈着不少戰車殘骸,看不清輪廓,可德國守軍並沒有這麼多坦克供蘇軍摧毀……如此看來,遠處開炮的是自己人?
在倒回街口嘗試下一個岔路還是繼續冒險向前,林恩毅然選擇了後者。避開了彈坑,他迴轉方向盤,並祭出了自己先前穿過馬路時的蹤步法”,即便沒有聽到炮聲也不斷在路面上搖擺車身,而在接下來的近一分鐘時間裡,又有兩發炮彈呼嘯着落下。通過對爆炸威力的觀察,他基本確定這是一口徑不大的戰地火炮,很有可能是37或者50毫米口徑的反坦克炮,而火炮位置則位於好幾公里之外,這定然是自己人的炮火。於是,他頻頻按響喇叭,提醒自己人這不是一輛莽撞的蘇軍車輛,然而炮擊卻沒有停止。繼續前行了一段路,林恩在街道側旁看到依託廢墟作爲屏障的蘇軍士兵,剛開始是三三兩兩,越是往前,他們的人數越多,緊接着還看到了掩蔽於殘牆和破敗建築後面的T-34和u85,而蘇軍官兵們大都以異樣的目光看着這輛向前奔馳的嘎斯汽車,大概以爲它是上級派去勸降敵人的使者,而這也終於讓林恩幡然醒悟:自己好像闖入了一處雙方僵持不下的戰場,相對的平靜只是因爲雙方在各自積蓄力量,但願自己這條不期而至的泥鰍不至於提前引爆猛烈的jiā火,進而在密集的槍炮轟擊下葬身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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