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像埃爾溫.隆美爾這樣傳奇式的、“死而復生”的軍神級人物旁邊,俊朗的外表和非凡的氣度儼然都成了浮雲,勞倫茨.巴赫就陷入了這樣的小小悲劇當中。待隆美爾結束髮言、全桌開餐後,林恩的目光才轉到自己一直無比敬仰的年輕長官身上。
與新一批抵達“避難所”的官兵們共進午餐,如此場合算不得多麼隆重,可氣氛還是比較正式的,列席的高級軍官幾乎無一例外地佩戴起了自己所獲的榮譽勳章,巴赫亦不例外——他的領口是一枚佩劍騎士十字勳章,‘胸’前佩戴着金質的德意志十字勳章,此外還有一枚東部戰線勳章,表明其曾在1941和1942年的寒冷冬季參與對蘇聯的作戰行動且累獲戰功。
相比於這個令人驚奇的“避難所”及其蘊含的諸多秘密,巴赫的勳章並沒有讓林恩產生多少好奇,倒是他那不同於往日黑皮衣、灰‘褲’子的軍服並非武裝黨衛軍的軍官制服,淺灰‘色’的上裝看起來更接近於空軍的冬季服裝,但紅底雙矢車菊的領章圖案又是標準的國防軍陸軍將官樣式。再仔細看坐在對面的幾名高級軍官,有的人還穿着傳統的德國陸軍或海軍制服,多數已經換成了跟巴赫差不多的新制服。放在一起對比,新舊軍服都具有典型的德式風格,很難說它們哪種更具美感。
在對面的這一排,包括齊格恩克、莫特奇格和林恩在內,有好幾名官兵都屬於或曾經隸屬於“吸血鬼”突擊隊,但巴赫並不頻頻擡頭正視,而是以一種謙遜的姿態優雅從容地進餐。與之對視的唯一一眼,林恩看到的也僅是如最初那般平淡、親切的眼神,絲毫不見了親人亡故的悲傷與背井離鄉的憂愁。
在親眼看到隆美爾現身之前,林恩潛意識裡一直是將勞倫次.巴赫看成了“雅利安方舟計劃”的策劃者——擁有‘精’良的參謀團隊、特殊的部隊組織、神秘的身份背景,以及那短暫的柏林城防司令官職位,這些足以讓他完成一份宏大而隱秘的大撤退計劃。可是現在看來,隆美爾假死之後近一年的隱遁爲的就是這個“避難所”的構建,這豈是區區一位黨衛軍上校、特戰部隊指揮官就能夠‘操’縱的?何況,這個計劃很可能不止是一個隱秘基地、幾艘潛艇、幾百上千撤退官兵這麼簡單,它所涉及的範圍究竟有多大,林恩覺得自己還只是個在黑夜裡拿着手電筒的人,所看到的僅僅是光照下的小小一部分景象
半飢半飽地熬了一路,身上洗洗乾淨了,肚子還是空空如也,面對豐盛的食物,官兵們本該好好大幹一場,可這內廳的特殊氛圍,加上宣傳部長、陸軍元帥以及諸多高級軍官面對面坐着,衆人皆是頗顯靦腆地吃着。大約一刻鐘之後,戈培爾率先起身離席,包括巴赫在內的多名軍官緊跟其後,隆美爾和另一些軍官卻在足足五分鐘後才起身離開。這些微妙的細節看在眼裡,林恩腦袋裡的揣測就更多了——兩者貌合神離,莫不是圍繞這“避難所”的指揮官在暗自較勁,一貫獨斷專行的元首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這些問題幾乎要把他可憐的腦袋給撐爆了
整齊開餐,整齊結束,伴隨着溫和的音樂,在外廳和次廳進餐的士兵、軍官們也離席而去。這時候再看,在這裡進餐的總人數仍然未達千人,但考慮到技術、施工以及值勤人員之類,估計目前在這個基地的總人數約有2000左右,甚至可能更多
餐畢,齊格恩克暫時指揮的這一隊人暫時留了下來,由先前帶他們進入餐廳的那名國防軍上尉領路,從另外一條走廊前往會議室模樣的大房間。在這裡,他們關燈看了近四十分鐘的宣傳片,其內容和這“避難所”一樣,都屬於未公開的高度機密,包括雅利安種族追溯根源的分析、佐證以及實地勘察的影像,這些還不算最特別的,高速潛艇、新式坦克殲擊車、遠程飛彈、重型噴氣式轟炸機以及碟形飛行器等尖端武器的展示才充滿了震撼力。即便以穿越者的眼光和見識,林恩也仍爲第三帝國的這些末日科技感到驚奇。當然了,這些武器大都處於模型設計或樣品試驗階段——若是已經研發成功並批量投產,德國也不至於輸掉戰爭。
當宣傳片放映結束、燈光重新亮起之時,會議室裡的氣氛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籠罩在官兵們心頭的那層‘迷’‘惑’並未完全消散,但在長期艱苦戰鬥中消磨的士氣、鬥志和信心都有了明顯的恢復。
這就是宣傳的力量,林恩清醒地思索着。
稍候片刻,戈培爾和隆美爾再度出現,兩人仍是原樣裝束,雖然站得很近,彼此之間卻沒有什麼‘交’流,在所謂的授勳與晉升儀式中也只是“動口不動手”,說了些鼓舞士氣的話,便冷眼看着軍官們進行這“來者有份”的嘉獎:新進抵達的這一批人,不論軍官或士兵,皆獲得銀質德意志十字勳章一枚,軍階直接晉升一級。這看似人人平等,但從上士到少尉、從上尉到少校,這種實現了跨階晉升之人就非常佔便宜了。要知道即便是在戰爭時期,常人也必須積累大量功績才能夠實現跨階晉升,這其中還少不了上級的嚴格考覈和相應的資質培訓考覈。
得了勳章,提了軍銜,穿戴一新的官兵們‘胸’膛也就‘挺’得更高了。在這之後,由一名自我介紹說是“基地參謀長”的將軍宣讀了最高統帥部簽發的秘密指令——正如隆美爾餐前所說,進入“避難所”的德國軍人不再有國防軍和黨衛軍的區分,所有軍事人員即編入“帝國近衛軍”,根據原兵種和部隊所屬分列陸兵、海兵、空兵以及直屬於最高統帥的憲兵和警衛旗隊。緊接着,將軍孜孜不倦地宣讀了這五十多名士兵的新職務崗位:
“齊格恩克中校,陸兵第1團參謀部,高級參謀軍官;莫特奇格少校,陸兵第1團參謀部,高級參謀官……塞維爾.庫特恩斯少尉,陸兵第1團第2營,預備軍官;林恩.加爾戈少尉,陸兵第1團第2營,預備軍官……戈登.沃夫魯姆下士,陸兵第1團第2營第3裝戰連,軍士;布魯爾.布魯諾下士,陸兵第1團第2營第3裝戰連,軍士……”
“陸兵”、“裝戰連”,這些前所未有的名稱確實讓人耳目一新,林恩覺得它們或許如“擲彈兵”一樣,最大的用途就是用來提升士兵的榮譽感,裝備雖然會‘精’銳一些,但恐怕還達不到產生質變的程度。至於自己的“預備軍官”職務,雖然沒有具體分配連隊,能和六名兄弟編在一個戰鬥營也算是比較理想的結果。同樣的,原屬U-396的艇員們基本上都歸入了海兵第1分艦隊第17戰鬥支隊,很可能仍在那艘稍顯老舊的VIIC型潛艇上服役。
理‘性’的思維固然存在,林恩心底還是對新編的帝國近衛軍滿懷好奇與憧憬的,只是在親身體驗之前,他還需要邁過兩道“關卡”——養傷與軍官課程。根據隨後公佈的人員安排,輕重傷員們都將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和休養,雖說軍官課程的部分內容也將同期展開,但錯過了和新同伴們的感情磨合,對於躊躇滿志的林恩來說還是倍感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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