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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且拋開軍銜、職務和身份上的約束,林恩與布拉茲來了個同志式的熱烈擁抱。
“長官,終於活看見到您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跟做夢一樣!”林恩發自內心地感慨道。
結束擁抱後,布拉茲攥起右拳在林恩胸口砸了兩下:“哈,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你這傢伙真還真活着!該說美國人太愚蠢,還是你足夠機靈?居然能在他們的秘密試驗基地呆一個多月,還把至關重要的情報給傳了出來!厲害!實在厲害!”
“上天庇佑!”林恩笑着退後一步,仔細打量這位年輕的少校指揮官。在歐洲戰場上,“吸血鬼”突擊隊戴的是塗刷暗光漆的m42大耳沿鋼盔,這可是醒目的大招牌,如今他們換了形狀跟德軍m38傘兵盔類似的新式頭盔,加上近似m1943型熱帶制服的卡其布色作戰服,形態和色系都與美軍的夏季裝束較爲接近。不過,這些高傲的突擊隊員們軍服上仍佩着醒目的鷹徽以及“獠牙祜髓”標識,這也意味着他們並沒有在美軍隊伍中魚目混珠的打算,而是以真正的戰鬥追求至高無上的勝利榮譽。
“我們的新軍服,沒見過?”布拉茲滿臉自豪地說。
老戰友重逢本該有很多話要講,可眼下實在不是閒聊的時候。
車隊那邊槍聲時而零落、時而連貫,經驗告訴林恩這不是攻守雙方的交火,而是勝利者單方面的戰場清理一一目標顯然是那些投降的、受傷的美國軍人以及沒有價值的技術人員。這樣的行爲固然殘酷和不人道,可辜三帝國的延續仍隱瞞着全世界,爲免車隊中的倖存者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出去,同時也是爲了最大限度地削弱美國核武器研究的技術力量,“斬草除根”並不讓他感到意外。
近處的機槍組早已停止了射擊,這會兒正靜靜等待着指揮官的作戰指令。林恩注意到每個機槍組都配備了三名突擊隊員,一名是操縱機槍的射手,一名是輔助供彈,還有一人斜揹着mp44步槍,手邊各放了一個存放備用彈鏈的鐵皮彈箱。稍稍靠後的位置,另一名突擊隊員單膝跪地,面前放着一臺展開了天線的揹負式無線電通訊器,耳機戴在頭上,手裡並沒有發報的動作。
“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林恩問。
布拉茲徑直答道:“將你營救出來,我們最重要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着是留在這裡繼續伏擊下一支車隊還是就此掇離……聽你的意見!”
這話若是擱在東方禮儀之邦,完全可以看成是同僚之間的客套話,但刻板的德國人一貫是有話直說,林恩瞬間想明白了一一自己深入敵營,對於美軍的情況最爲了解,且在兩個月前就當面向巴赫提出了美國製造超級炸彈的警告。親自擔當行動總指揮官的勞倫茨,巴赫既然會安排這麼一支精銳突擊隊營救自己,想的就是讓自己充分發揮作用,引導這些可信的戰友們最大限度地贏取戰果。
既然不像是和伯特萊姆中校那樣彼此保有戒心,林恩也就坦率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支車隊裡裝運的大都是普通技術人員,也沒有核心的技術資料,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乾脆拋開那些穩妥、謹慎的想法,勇敢地拼上一把一一去試驗基地!”
聽了林恩這話,布拉茲雖是驚訝,卻沒有害怕和猶豫,他思慮了片刻,點頭道:“好,就按照你的建議辦,我們現在怎麼做?”
看來巴赫將軍果然有特別的交待,林恩心想。在基地的這些日子,他簡直要被枯燥乏味的物理試驗數據給折騰瘋了,好容易迴歸戰場模式,思緒轉得比高速計算機還要快。
計算機的運算需要原始參數資料,林恩也需要信息來完成自己的分析判斷,所幸對話之人是個經驗豐富、頭腦靈活的特戰指揮官,兩人之間的問答顯總能夠戳在點上,因而效率頗高:“掇退路線是怎麼安排的?”
“70公里外有一座廢棄的礦場,我們在那裡安排了一些普通汽車,a方案是行動結束後迅速掇退到礦場暫避,天亮後喬裝平明掇離;‘方案是直接掇往阿布奎基市以南120公里的維克山谷,在那裡換成騾馬前往墨西哥邊境,我們已經在那裡安排好了越境路線。”
“負責外圍策應的部隊在什麼位置?”
“阿布奎基市區以北有一小隊,靠近火車站的位置有一門、隊,其餘人員都在這附近進行戰鬥警戒,我們夜裡已經撥掉了三個美軍哨站、消滅了一支巡邏隊,槍聲可及範圍內應該不會有美軍士兵聽到。”
“剛剛的戰鬥中是否探測到有無線電訊號傳出?”
“我們只有加密的無線電收發器,不具備偵測探察功能!”
“美軍部隊的步話機能班排一級,他們剛剛遭到襲擊時可能就已經用無線電發出了警報。之前幹掉哨卡和巡邏隊時是否關注了這種情況?”
“我們的士兵報告說,美軍哨卡和巡邏隊確實配有簡易的無線電通訊器,但我們的士兵行動足夠迅速,他們沒來得及發警報,而且我們從一名戰俘口中獲得了應答口令,應該能夠騙過美軍指揮部!”
問答結束,林恩摸着下巴獨自思考了兩分鐘,毅然判斷道:“這支車隊大部分都是普通技術人員,也沒有關鍵的資料數據,如果我們就此掇離,你們的成果就只是營救了一位戰友,以後再想要覓得今天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那我繼續在此設伏,或是將伏擊陣地向北移動一些距離?”布拉茲反問到。
林恩搖搖頭:“後面的車隊情況也相差無幾,而且……,我覺得美軍基地方面現在已經收到報告併發出戰鬥警報了,我們在這裡碰運氣可能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既然大家不遠千里來到這裡……,何不鼓足勇氣,拿出我們勇往無敵的精神來,去原子彈試驗基地!”
換任何一位性格多疑的指揮官,這時候恐怕都不會將整隊人馬的命運交託給一個打入敵人內部又安然掇出的昔日同僚手中,但布拉茲少校並沒有這麼做,他稍稍遲疑了幾秒:“好,我們就按你的計劃來!”
林恩鄭重點頭,然後面朝公路:“這裡面應該還有能夠開動的卡車,立即召集士兵們登車,英語流利的找美軍制服換上坐駕駛室,我坐第一輛車!”
布拉茲這時候仍沒有詢問林恩作出決定的緣由和思路,他轉身對各機槍組以及通訊兵下令“前往公路集結”。這一刻,彷彿林恩纔是此戰的正牌指揮官,而布拉茲不過是他的副手和計劃執行者。
依照在訓練場上演練了無數次的套路,突擊隊員們飛快堤祓開槍架,各司其職地拎着武器、裝備、彈藥奔向公路,布拉茲從槍套裡拔出一支漂亮的魯格08,帶着林恩一同回到了困於公路地帶的美軍車隊,然後以從容的姿態大聲發令道:“az1至az6,檢查美軍車輛駕駛室,我們需要至少兩輛能夠開動的卡車!az7至az12,收集儘可能完好的美軍鋼盔和制服!其餘人員最後清理一遍卡車,不需要俘虜!”
最後一句話意味着什麼,林恩心知肚明。這段日子和基地的專家、技術人員還有軍方守衛接觸、相處,覺得他們並不像蘇聯人那樣苦大仇深、拼死不惜,這些人大都崇尚自由,能夠不分國別、民族和負責地和睦相處、一雖然也會有爭執、也會有高低等級,可總的來說,他們並沒有什麼錯,爲什麼追求勝利就非得選擇極端的殺戮方式?
疑惑只在林恩的頭腦中停留片刻,特殊的使命感讓他回到了剛剛的思維,他跟着前面一組突擊隊員尋找可用的卡車,並很快在其中一輛卡車的駕駛室副座找到了一名慘遭爆頭的美國軍官,雖然模樣慘淡,可他身上的制服還是較爲完整的。倉促之下,林恩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他徑直將這具屍體從駕駛室拖下來,親手脫去他的外套、襯衫、軍褲和軍靴,頂着本能的噁心反感將它們穿起,然後佩上皮帶、手槍,繼而從另外一具屍體上找來軍帽,整套軍服相對於他的身體來說略顯緊繃,但這一切已經無關痛癢了。每一輛卡車的擋風玻璃、車門車窗都有彈孔,既然遭到了襲擊,必然是狼狽不堪且身上多多少少帶有傷痕的。
槍聲最終平息,突擊隊員們按照布拉茲少校的指令將兩輛能夠開動的卡車清理一空,除了換上美軍制服的幾個,其餘人員全部坐進蒙着篷布的車廂內。
林恩檢查了一下配槍,坐進駕駛室後又藉着反光鏡整了整衣領,看穿着美軍制服的自己自是彆扭,但接下來的行動能否成功,還就得靠這身行頭了。
軍官通常都不親自開車,前來駕駛這第一輛卡車的突擊隊員是個老手,他面部輪廓是典型的棱角分明,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成熟穩重,林恩依稀記得自己初到第三突擊分隊的時候見過他,只是完全想不起他的名字和職務,這時候也完全沒有功夫來追憶這些。
“調頭沿着公路一直往前開,目的地在大約100公里外,所以儘量開快一些,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林恩叮囑道,末了,他有意去看油料表,而這位突擊隊員已經先知先覺地說:“從那裡出發是應該是加滿了油料,以油箱現在的存量,還能夠跑上一個來回!”
林恩點點頭,這個信息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
模樣老成的突擊隊員順利啓動了美製卡車,反光鏡裡,林恩看到第二輛也很快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