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軒轅痕寒着臉坐在太師椅上,臉上銀色的面具已經拿下放在一旁。
顧梓菡磨磨唧唧地進屋,關上房門,而後走到其身旁道:“四爺今夜怎麼想着回來呢?”
軒轅痕冷眼剜了眼顧梓菡道:“本王今夜若沒回來,這殘局你打算如何收拾。”這該死的女人,當是片刻也無法讓他安心。
她扯了扯嘴角道:“四爺放心,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他厲眼看向她。
她露出討喜的笑,走到其身後,伸手放在軒轅痕肩頭按壓道:“方纔我見四爺用內息跟那巫師過招,這招甚爲厲害,四爺的功夫當是與日俱增啊!”
他白了一眼,冷颼颼道:“本王不吃這套,說,此番你又是如何招惹的麻煩。”
她皺了皺鼻頭,走到軒轅痕跟前道:“難得馬屁一回,四爺就不能高擡貴手一番!”
他一臉不好忽悠的表情。
她扯了扯嘴角,將那夜古元靈突然出現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軒轅痕聽後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半響後軒轅痕道:“這苗族巫師不是泛泛之輩,你不可招惹。將東西交給本王,本王會送還給他。得了東西,有本王在他定然不敢爲難你。”
顧梓菡眉頭微揚嘟噥道:“四爺的面子當是大。不過此番恐不管用,若四爺真將東西送還給他,估計他會每夜來惦記我這項上人頭。”
軒轅痕眉頭拉攏,冷冷道:“菡兒,本王耳朵還好使。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梓菡走到軒轅痕身旁的太師椅坐下,手抵着下巴道:“這話可有些長了。”
“本王今夜有時間。”軒轅痕冷冷道。
顧梓菡眉頭微動,清了清喉嚨道:“這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苗族聖女也就是古元靈的娘愛上了一個外族的男子。而當時只是上任巫師徒弟的巫師當其知道後和其聖女的師姐一同算計聖女使之失生於自個,而後被那男子誤以爲捉姦在牀。
男子憤恨離開,聖女悲痛欲絕。
苗族長老知道聖女失身之事,憤怒欲殺聖女。當其出面護聖女,險些喪命。而聖女爲此感動,答應嫁給當其。但苗族長老不許。聖女不敢違背其意思,甘願受刑贖罪。
當其爲得到聖女,製造了聖女的師姐,便是九姑,偷了苗族聖物離開苗族的假象。聖女爲尋回聖物而離開苗族。當其原本想借此機會帶着聖女遠走高飛,卻未想聖女會重遇昔日心儀的男子。二人花前月下,黃酒下腹後,難敵情yu。
事後,聖女有了身孕。聖女不敢告訴族人,因爲族人不會讓其子嗣存活。生下女兒後,聖女爲尋得族人原諒。將女兒交給當其,欲尋回聖物,將功補過。
然讓聖女爲想到的是,一切始末都是當其的安排。聖女發現真相,回苗族欲帶走其女兒,卻被當其囚禁於湖底。
聽完顧梓菡的話後,軒轅痕眉頭緊蹙道:“你如何知道這些的?”
顧梓菡道:“苗族巫師當其要追回的不是蠱王咒,而是放在蠱王咒夾層中的苗族聖女的信函,而那信函裡寫的便是我方纔說的事。當其囚禁聖女後,將蠱王咒一同存放在湖底。聖女將經過寫在信函裡,而後放在蠱王咒的夾層裡。若我猜得未錯,當是古元靈發現了囚禁聖女的湖底密室,而拿得了蠱王咒。”
“那聖女呢?”軒轅痕問道。
顧梓菡臉微沉道:“古元靈負着傷逃出來,聖女當是已經招了巫師的毒手。而聖女的親筆信函一旦普光,好不容易當上苗族巫師的當其定然會失去現在的一切。所以他不會冒一絲的險。一旦他知道蠱王咒在我這,不敢我是否發現密函,都會殺了我。”
軒轅痕眼眸微眯看着顧梓菡問道:“你打算如何做?”
她已經被牽連進去,先不管古元靈的娘,苗族的上任聖女對她的救命之恩,便是要保當下自個的性命,她亦無妨置身事外了。
顧梓菡眉頭糾結道:“還未想好。”
“痛——”
額頭被軒轅痕重重地一敲道:“做事不用腦,你倒是那兒禍端大往那撞!”
顧梓菡一笑道:“此番可是禍端自個找上我的,與我無關。”
軒轅痕白了其一眼。
顧梓菡皺了皺鼻頭。
“對了,四爺怎麼今夜會以絕殺的身份回來?”她轉了話題問道。
他冷冷道:“如此方便些。”
她眉頭微揚,少了繁文縟節的出宮手續,和皇家出行的繁瑣,的確是方便些。
“對了四爺,昔日古家被滅,當只有魔宮參與了嗎?”她突然問道。
提及古家,軒轅痕冷了神色道:“你何以突然問及這?”
她微微搖頭,“只是突然想到而已,那日古元靈讓我帶話給千奴,說什麼便說往事已逝,不可去追。說時語氣嚴謹,不像規勸,更甚警告的意味。而千奴所追的往事,便只有古家這一樁。所以我想,古家之事,可否於苗族有關,或是巫師有關。”
軒轅痕沉默不語,然眼裡卻閃動着怨憤的光。
顧梓菡見狀問道:“四爺的神情,可是我猜對了。”
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古元靈的娘與母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顧梓菡大驚,古元靈姓古,古元靈曾說這是隨她孃的姓。但卻未想會和古皇后,四爺的母妃有這層關係。
但如此有這層關係,往細處了想,巫師與華夫人勾結,而華夫人與魔宮勾結。古家的事爲魔宮所謂。而如今古元靈的孃親筆信揭穿了巫師的真面目。那古家之事,巫師會不會亦參與其中了呢?
顧梓菡伸手覆蓋在軒轅痕握着扶手的手背上,皓潔的瞳孔看着軒轅痕道:“四爺,我會幫你查明苗族巫師與古家的事是否有關聯的。”
四爺手冷得異常,手背青筋直冒,看來是和自個有了同樣的想法。而古家的滅族,對四爺而言卻是個痛。
軒轅痕回神,收起寒冷的神情,伸手在顧梓菡額頭一敲道:“古家的事本王自會查,至於你便安心地給本王待在府裡,少給本王惹回禍端便好。”
顧梓菡扯了扯嘴角,四爺真是把自個當了禍頭子了,她那個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