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身體被絕殺禁錮在牀榻上,身上的被褥被他粗暴地扯開。
顧梓菡瞳孔微撐片刻的失神後,她將內氣凝聚在掌心,而後通過絕殺與她十指相扣禁錮的手掌灌入絕殺體內。
她已經輸了一半的內力到絕殺體內,此刻她根本擺脫不了絕殺。她只能繼續給絕殺灌入內力,希望能讓絕殺恢復神智。
然——
“唔——”顧梓菡瞳孔猛地撐大。
絕殺!
深夜——
顧梓菡坐在牀榻上,抱着被褥凝視着昏睡過去的絕殺。
絕殺體內的天絕功已經被剋制住了,只是——
顧梓菡沉眼,看着絕殺臉上那生冷的面具。
靜默半響後,顧梓菡下了牀榻,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回。
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候在門外的花無涯見她立馬迎上前擔憂道:“主上他?”
“他沒事了。”
花無涯鬆了口氣,而後眉頭緊蹙有些躊躇道:“菡妃你——”
“今夜之事,如若有第四人知道,我會殺了你。”顧梓菡冰冷的聲音淡淡道。
花無涯微愕,而後低頭道:“今夜菡妃救了主上,花無涯知道的便只有這一件。”
顧梓菡冷眸看了花無涯一眼,而後向院外而去。
“我送菡妃回去。”見顧梓菡打算離開,花無涯上前道。
顧梓菡冷聲拒絕,“不必了。”而後踏出了院門。此刻她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花無涯看着顧梓菡的背影若有所思。
屋內——
顧梓菡一離開絕殺便醒來。
絕殺坐起身看着身旁,手指拂過還約爲有些溫度的被褥眼眸低沉了下去。
顧梓菡一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她放空了思緒,如此便是一夜無目的遊走。
清晨——
顧梓菡擡眼看着前方門匾上的知府衙門四字,瞳孔微閃。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回到這。
顧梓菡低下眼簾深深地吸了口氣,而後踏進了門簾。
剛繞過石屏,一旁候在那的離愁便迎了上來。
離愁見顧梓菡道:“菡妃,您去哪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顧梓菡臉色微僵。
離愁見狀擔心道:“怎麼呢,菡妃?是發生何事了嗎?”
顧梓菡眼眸微眨,而後搖了搖頭,問道:“四爺如何呢?”
離愁細細打量了顧梓菡一番,看得出菡妃心裡有事,不過菡妃不願說她也不多問。
離愁回道:“四爺服了菡妃您找回來的藥已經大好,只是——”
“四爺出事了?”見離愁眉頭緊蹙,顧梓菡問道。
離愁搖手道:“不是,四爺很好。是冉夫人出事了。”
“呂梓冉?”
離愁微微點頭,“昨日無心逃脫,欲加害四爺。冉夫人替四爺擋了一劍,受了重傷,恐熬不過去了。”
顧梓菡眉頭微蹙。
稍許,顧梓菡和離愁來到呂梓冉房外。左冷候在屋外。
“菡妃。”左冷見顧梓菡行了禮。
“她如何?”顧梓菡問道。
左冷眉頭緊蹙搖了搖頭,“失血過多,黃太醫已無法,能過今日便有所希望,否則——”
顧梓菡眉頭緊蹙,未想情況會如此糟糕。
顧梓菡推開房門,欲進去。
房內——
軒轅痕坐在牀榻邊。
呂梓冉緩緩醒來,見軒轅痕蒼白的嘴角微揚,低語道:“看來我是離死不遠了,否則怎會出現如此的幻覺。”
軒轅痕眉頭緊蹙,“本王不是你的幻覺。”
呂梓冉微驚,而後眼裡一溼道:“四爺,真的是你嗎,你終於肯見冉兒了。”
軒轅痕沉默不語。
呂梓冉流下眼淚道:“四爺,冉兒求你一事可好?”
“你說。”
呂梓冉深情地凝視着軒轅痕道:“四爺,你可否再抱冉兒一次。”
軒轅痕眼眸微沉,未允。
呂梓冉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對不起,是冉兒妄想了。”
軒轅痕眼眸微沉,而後彎腰將呂梓冉抱如懷裡。
房門口,顧梓菡輕輕合上房門又折了出去。
離愁見狀跟了過去。
房內,呂梓冉躺在軒轅痕懷裡,虛弱的聲音緩緩道:“四爺,你可知道,從第一次見四爺時冉兒便想,如若有一日能躺在四爺懷裡,便是死冉兒也願意。”
“本王不會讓你死的。”軒轅痕淡淡的聲音道。
呂梓冉淡淡一笑道:“便是有四爺這句話,冉兒便無悔了。”
軒轅痕眉頭緊蹙,靜默不言。
呂梓冉眼眸一張一合,聲音越發地含糊,“四爺,冉兒知道,在你心裡從未有過冉兒。但是冉兒不在乎,能如此偎依在四爺懷裡,冉兒已經知足了。”
“夢姐姐,你是來接冉兒了嗎?”漸漸地,呂梓冉開始說起胡話來。
“四爺,冉兒要去找夢姐姐了。便不能再陪四爺了。”
軒轅痕瞳孔一緊,看着懷裡已經混混沌沌的呂梓冉眉頭拉攏。
“菡妃!”離愁輕喚了聲從回來便一直坐在窗臺下發呆的顧梓菡。
顧梓菡未應,目光依舊看着某處。
離愁眉頭緊蹙,咬了咬嘴脣道:“菡妃,四爺是因爲冉夫人快不行了才那般的。”
方纔在房門口,見四爺抱住冉夫人,菡妃便轉身離去。所以離愁想,菡妃當是因此生氣了。
顧梓菡回神看了眼離愁,她不會爲此生氣,對呂梓冉她卻是有幾分驚愕。呂梓冉對四爺有情她知,但比起情,呂梓冉更在意的當是權貴吧。但呂梓冉兩次以身救四爺,一次失了孩子,這次恐保不住性命。這不得不讓她重識呂梓冉這人。
見顧梓菡不語,離愁又勸道:“在四爺心裡,菡妃您纔是最重要的。像冉夫人那般,菡妃不必放在心裡。”
“行了,我沒事。你去找人擡木桶進來。我想沐浴。”顧梓菡打發離愁出去。
離愁嘴張合了幾次,最後未至一語地退了下去。 щшш ☢тt kǎn ☢c○
半個時辰後,顧梓菡坐在木桶裡,失神地看着浮在桶裡的花瓣。
一旁伺候的離愁看着恍惚的顧梓菡眉頭緊蹙,暗忖,看來菡妃還是在介意冉夫人和四爺的事。
離愁用木勺舀着水緩緩地淋到顧梓菡肩頭,目光觸及到顧梓菡肩頭和手臂上的一個個烏青,眼珠一轉,接着露着幾分竊笑道:“菡妃,奴婢進府後聽府裡舊時的奴婢們說,四爺一向清冷。也便是對菡妃纔會失了方寸。便是這一點,又是那冉夫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