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靈扯了扯嘴角道:“她此番受傷不輕,本是無救了。不過她倒是有幾分毅力。所以鬼門關她當是闖過了,接下來只要再用幾幅我的藥,當是能醒過來了。”
千奴眉頭緊蹙道:“你這幾日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要好好觀察,便是在等她自個撐過來!”
古元靈看着千奴道:“千奴,你這是何表情。她傷得那般深,別說是我了,就是你找了神醫來當也是用我這法子。所謂命理天定,她如若命中註定此番死不了,當會活下來。如若命中註定難逃死結,便是仙丹也救不了。”
“小姐何時信了道了。”千奴冷冷道。
古元靈嘟了嘟嘴,“此刻信的不行啊!”當不能說是自個無法救才一直拖着看的吧。
千奴此刻感嘆這菡妃的命硬,能闖了過來。
此時,古元靈看着千奴,突然露了幾抹興趣道:“千奴,你何以如此關心這個菡妃?”如若不是千奴放心不下她們又折回四爺府,這菡妃哪還能有去鬼門關闖一闖的機會,早就被燒成了黑炭了。
千奴眼簾微低,眼眸微閃,而後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聲音道:“小姐,她死了我們的線索便斷了。”
古元靈眉頭拉攏,千奴說的線索是找到她的線索。的確,因爲這菡妃很重要,不能有所閃失。但她卻覺得千奴關係這菡妃當不該只爲此。
“小姐,藥方。”千奴的聲音再次傳入古元靈耳中。
“啊?”古元靈回神。
“小姐,你開給她的藥方,拿個奴婢。奴婢去街上抓藥。”千奴淡淡道。
“知道了。”古元靈揮了揮手道,這千奴當是煩人得很。
古元靈看了躺在牀上的顧梓菡一眼,感嘆道:“千奴,這老天當是不公平。你看這菡妃,便是一臉的蒼白無色卻也是美得讓人驚豔。當是虧了你,否則如此絕色容顏便這樣沒了當是可惜。”
絕色容顏,古元靈眉頭一揚,眼裡劃過一抹皎潔。而後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接着蹦蹦跳跳地跑到一旁桌上奮筆疾書。
不稍許,古元靈拿着寫好的藥方塞到千奴手裡催促道:“快,趕緊抓藥去。”
千奴看着古元靈道:“小姐,你又打算做什麼?”這丫頭太過反常了,往往這時候便是其心裡有了鬼主意的狀態。
古元靈露出一抹燦爛的笑道:“千奴如此聰慧,便猜猜看。”
千奴眉頭緊蹙。
千奴看着躺在牀榻上的顧梓菡,眉頭緊蹙,聲音越微失了常態道:“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她按古元靈給的藥方抓了藥給菡妃服用,三副下去後,卻成了這般!
古元靈一臉無辜道:“什麼怎麼回事?”
千奴眉頭壓下道:“她的——”
古元靈伸手探了探脈搏,點頭道:“她如今的脈象平穩,氣血也不錯。我當是越發地佩服自個的醫術了。”
千奴眉梢微動。
說話間,顧梓菡緩緩輾轉醒來。
古元靈見狀,立馬將頭靠到顧梓菡面前道:“菡妃,我們又見面了。”
顧梓菡眉頭緊蹙,原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了。猛地一見古元靈的臉,着實嚇了一跳。
千奴將古元靈拉開。
顧梓菡緩緩起身,身體虛弱無力。千奴見狀出手相扶。
顧梓菡靠坐在牀榻上,整個身體便如被人活生生地扯開了再拼湊在一起一般。
顧梓菡欲張口說話,但卻發現喉嚨裡乾啞難受得慌,想要出聲都難。
千奴遞了一杯暖茶道:“你昏迷了八日,剛醒來先別急着開口。”
顧梓菡接過茶杯喝了一小口潤了些喉嚨感覺舒服許多。
“我怎麼在此?”顧梓菡乾啞的聲音緩緩道,語氣虛弱無力。她記得她被無心給打暈了過去,之後她仿若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千奴將茶杯放下道:“無心欲將你燒死,放了火。我與小姐趕到救了你。”千奴一句帶過。
顧梓菡眉頭緊蹙,原來夢裡的那股讓她恐懼的灼熱感是真實的。無心,當是狠!這筆帳她記下了。
此時,古元靈又將頭湊到顧梓菡跟前道:“你能逃過被火燒死的命運,當虧了我。所以作爲報答,你應當告訴我教你吹安魂咒之人的下落。”
顧梓菡看着古元靈眉頭緊蹙,道:“古姑娘,我已說了,我不知什麼安魂咒,如若你是想問我那日夜裡所吹之曲是何人所教。我已說過,教我之人並未告訴其身份。”這個古元靈當無時無刻地打探那人的消息。
古元靈眉頭緊蹙看着顧梓菡,她便知這菡妃是不會如此輕易地承認地。還好自個留了一手。
古元靈嘆了口氣道:“你不願告訴我也無妨。”
顧梓菡眉頭微蹙,雖然她不是很瞭解古元靈的爲人,但幾次的接觸看得出其不是如此容易放棄之人。
古元靈突然一臉難過地看着顧梓菡道:“有一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古姑娘請說。”顧梓菡如車轂子壓過石子路的聲音道。
古元靈突然揚起一臉的悲傷,但眼睛裡卻透着皎潔。
古元靈大大地嘆了口氣道:“昨日夜裡,我和千奴折回四爺府時,大火已起。雖然千奴將你從火裡救了出來,我也幫你治了傷。但是——”
古元靈又是一聲大大地嘆息,只是太過做作了些。
顧梓菡眉頭緊蹙。
古元靈從懷裡拿出一面銅鏡,遞到顧梓菡跟前。
顧梓菡狐疑地接過銅鏡。
古元靈道:“但是你的臉卻在大火中被毀了。”
顧梓菡看着銅鏡中那副另人作嘔的容顏眼眸微閃,一整張臉便如扭曲了一般。被火焚燒了的肌膚從額頭一直延伸到脖子下。沒有人願意看見如此的一張臉。
顧梓菡緩緩地將銅鏡放下。
換做其他人見如此被毀的容顏當已經發了瘋,但顧梓菡卻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古元靈大大的眼睛眨了眨道:“你怎麼如此淡定,你便不着急,不難受?”那般絕世容顏成了如今這般醜陋且噁心的樣子,便是她第一眼看着自個的傑作都忍不住想吐。而這菡妃卻反映得如此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