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吸了吸鼻子,想找手絹擦鼻子,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軒轅墨見狀搖了搖頭,伸出手臂搖了搖頭道:“給!”
離愁眨了眨眼,看着擱在自個眼前的手臂,而後很不客氣地把鼻頭眼淚全抹了上去。
軒轅墨那個嘴抽,這丫頭還真不客氣。
離愁緩和了些情緒,一雙紅紅的眼看着軒轅墨問道:“恭親王,你怎麼來呢?”前兒聽說他又離開京城了。
軒轅墨眉頭微挑,“你這什麼表情,本王來你還不高呢?”這死丫頭,虧了他平日的照顧。
軒轅墨伸手彈了彈離愁的額頭問道:“說吧,你沒事在這蹲着鬼哭神嚎地嚇唬人做什麼?該不會是太久沒見到本王,一時激動難惹吧!”
離愁撇了撇嘴道:“恭親王,您能再厚顏無恥些不。”
軒轅墨舉起摺扇一把敲到離愁頭上道:“鬼丫頭,你活膩歪了。”
離愁抱着被敲的吐嘟了嘟嘴。
軒轅墨白了其一眼,收起不正經問道:“說吧,究竟發生什麼事呢?”離愁這丫頭沒心沒肺的一人,能哭成這樣,當是出事了。
離愁頓時鼻頭一紅,眼看又要是一陣鬼哭神嚎,軒轅墨臉一抽,扇頭指着離愁鼻尖道:“死丫頭,你敢再跟本王玩孟姜女哭長城,本王廢了你。”
離愁吸了吸鼻頭,壓下快要蹦出的眼淚。
軒轅墨點頭道:“這就對了,有事好好說,哭個什麼鬼東西。有本王在,還怕解決不了的事。”
離愁眼裡泛着水光看着軒轅墨道:“恭親王,請你幫幫我們菡妃!”
軒轅墨一臉糊塗。
離愁將最近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軒轅墨聽得一頭霧水。這沒因沒由的,兩人怎麼鬧成這樣。
軒轅墨起身,手中摺扇“噗”地大開,道:“行了,本王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在這等着,本王這就去把老四給逮過來見你家菡妃。”
說完軒轅墨大搖大擺地往外院而去,但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跑到一旁牆角,而後一個躍身而走。
離愁愣愣地站在原處臉微抽,心裡有些不確認交給恭親王去辦事靠譜不!
離愁越想越不放心,於是跟了過去。
走到四爺院子外,同樣地被婢女給攔了下來。
離愁那個不爽。
而軒轅墨卻一副瀟灑的摸樣,手中摺扇一開,對着婢女道:“你去告訴老四,便說他十六叔來了。讓他出來迎接。”
婢女上下打量了軒轅墨一番,而後道:“四爺讓奴婢守在此處不得離開。”雖然來自自稱是恭親王,但這親王要入府見四爺,也要下了帖子,而後在外院候着。沒有如此直接闖到內院的事。所以婢女自然不當真。
離愁看向軒轅墨一臉“看吧,你的面子也就這樣”的神情。心底裡卻想着激怒軒轅墨讓其教訓一下這個討人厭的婢女。
軒轅墨眉頭微揚,離愁的心思軒轅墨看在眼裡。這丫頭,當是跟那女人久了,也鬼起來了。
軒轅墨收起摺扇道:“既然如此,本王亦不爲難你。”說着便轉身往一旁走去。
離愁那個傻眼,而後回神追了過去。
兩人站在牆角下,離愁嘟着嘴道:“恭親王,還說事情交給你絕對沒問題。可眼下您可是連四爺的院都進不了。”
軒轅墨一扇子敲到離愁腦門道:“你傻啊,正門不讓走,你不會翻牆啊!”
離愁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最後服了。她咋忘了面前這個可是翻牆的厲害主。
兩人從牆頭一躍。
軒轅痕喜靜,院子裡很少有奴婢走動,只要用時才喚進去。所以整個院子除了守在門外的那個婢女,卻無他人。
兩人一路無阻擋地來到內院。
“恭親王!”左冷低冷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
兩人對視,心裡暗忖,咋他們就忘了左冷這號人物了。
軒轅墨轉身,一臉嬉笑道:“左冷,許久不見想本王沒?”
離愁有種想吐的感覺。
左冷嘴角微抽,保持淡定道:“恭親王,四爺正忙着。若恭親王有事找四爺,大可明日上朝時跟四爺細談,或是讓人下了帖子,四爺定然親自登門到訪。”
軒轅墨眉頭一挑,“你這說得有模有樣的,本王倒不知本王何時跟老四情分如此生疏,見個面卻要如此多是手續。”
左冷兩手相抱微微低頭道:“恭親王言重了,只是當下四爺繁忙下了令不見任何人。”
軒轅墨扯了扯嘴角,側頭看着身旁的離愁道:“丫頭,這榆木腦袋的傢伙就交給你了。”
這個左冷性格有時候跟老四一個德行,一板一眼的。每每弄他急了,都是直接上拳頭。
離愁看着軒轅墨頷首。
軒轅墨懸身往屋內而去,左冷見狀欲阻攔卻被離愁給攔阻。
離愁張口雙臂擋在左冷跟前道:“左冷,你若要攔就先砍了我!”
左冷看着離愁眉頭緊蹙,最後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離愁一聽霧水。
軒轅墨進了屋,在內書房的書桌前尋到軒轅痕。
軒轅墨走近道:“看來左冷那傢伙說你忙倒是實話。”
軒轅痕眼未離開手中的冊子,清冷的聲音道:“既然知曉本王忙,那本王不送了。”
軒轅墨眉頭微揚,他這話還沒說到第二句就攆人,但也太看不起他軒轅墨纏繞的功夫了。
軒轅墨走到書桌旁的太師椅坐下,拿起書桌上擺設的玉器把玩,打算先絮叨絮叨一番,於是道:“本王剛一回京就聽聞你在眀縣辦了個大案,不愧是本王看重的老四。這不動則已,一動便是讓人觸目驚心。”
軒轅痕拿起毛筆在手中冊子上批准,“十六叔在井城辦的事亦讓人刮目相看!”
軒轅墨很受用地笑道:“小菜一碟而已。”這老四鮮少夸人,今兒如此誇自個,他自然美美的。
軒轅痕放下毛筆,拿起另一個冊子攤開一邊細瞧一邊問道:“聽聞井城的貪官你殺了一半。”
說起正事,軒轅墨嚴謹了神色道:“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軒轅痕拿起筆,落筆的動作微停,道:“吳越這十幾年鮮有兵災,天災亦少。臣民富裕了不少,這貪官也跟着滋生起來。若不杜此惡癖,當會成爲吳越日後懸頭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