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冉一臉糾結,心裡拉鋸的樣子,半響後嘆了口氣道:“那日恭親王恐是聽聞了皇上對她的寵溺吃了味,恭親王便想刺激她道,‘本王不是無人可要,眼前呂家四小姐便對本王癡心一片。’而她聽後卻嗤笑道,‘若她對王爺癡心,王爺大可去找她。’接着她便轉身欲走。恭親王見狀拉住她,將她鎖在懷裡道,‘你知本王是說的氣話,對本王而言她不過是個煩人的女人。在本王心裡只有你。’而她卻說,‘既然呂四小姐那般煩人,那王爺何不把話說穿了,省得麻煩。而我也見不得你身旁有他人。’”
呂梓沐臉上的血色褪去,原來對他而言,她癡等了十年不過是麻煩而已。
呂梓冉看着呂梓沐繼續道:“二姐看得出,對恭親王她其實是有心的,只是她更眷念權勢,所以選擇了皇上。但她明知你的真心,卻拿來恥笑。且明明心裡有人,卻還霸着皇上。所以二姐一時氣憤便糊塗了。”
呂梓沐咬着嘴脣不語,然眼卻慢慢地變紅。
呂梓冉伸手握住呂梓沐放在矮桌上的手滿是心痛地勸道:“沐兒,二姐知道你不甘心。但不甘心有能如何,只不過是真心讓他人踐踏而已。恭親王他心裡無你,咱們還是放棄吧。”
一滴淚從呂梓沐眼角滑落。她念了十年,癡傻了十年,怎是一句簡單的話便能放棄的。
呂梓冉嘆了口氣,將玉瓶噻到呂梓沐手裡道:“你待會兒去將自個送到她宮裡。你們終究是姐妹,不要因爲恭親王而生了隔閡。”
呂梓沐將手裡的玉瓶甩到暖塌上,一把推開呂梓冉的手臂揚聲道:“她又何時將我當成過姐妹。”
“嘶——”呂梓冉一陣叫痛。
呂梓沐微鄂,“你怎麼,二姐?”她方纔雖用力推開二姐的手,但也不至於弄痛二姐啊!
呂梓冉左手捧着右手臂,搖了搖頭,“沒事。”然卻一臉想要掩飾什麼的神情。
呂梓沐眉頭緊蹙,看了眼呂梓冉的右手臂,而後猛地伸手將其拉過來,而後掀開衣袖。
呂梓沐瞳孔猛地撐大,“這是怎麼回事?”
呂梓冉收回手,拉下衣袖搖了搖頭道:“沒事,是二姐不小心被桌邊給撞到的。”
“二姐,你真當沐兒那般愚昧,連桌子撞和鞭子打的傷都分不清嗎!”呂梓沐沉了臉道。
呂梓冉眼睛眨了眨,低頭不語。
“二姐,你我是姐妹,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打的?”呂梓沐逼問道。
呂梓冉咬了咬嘴脣,又是一副猶豫的摸樣,而後道:“昨日我拿瞭解藥去求她救你。她給了條件,一是你親自拿解藥去,二是我受她一頓鞭打。”
呂梓沐猛地往矮桌上一拍道:“她怎麼能!”
呂梓冉眼裡泛出淚水,卻一臉強硬地將其憋着。
呂梓冉側身撿起落在暖塌上的玉瓶,又將其噻到呂梓沐手中道:“沐兒,二姐如今是真的怕她了。日後二姐會躲着她,所以把這個給她送去,讓此事過去吧!”
呂梓沐看着呂梓冉眼裡那強忍着的淚水,拿着玉瓶的手死死握緊。
稍許,呂梓沐離開。
呂梓冉一人坐在屋裡,突然一陣風吹向呂梓冉臉上。
呂梓冉眼眸微眨,再定眼一個門面黑衣人立在屋裡。
“你找我?”蒙面人看着呂梓冉問道。他是主子留下來幫襯着吳越惠嬪之人。
呂梓冉眼簾微擡,“本宮曾在一些個雜書上看得,這江湖之上有一門所謂易容術的,可是真的。”
“是。”黑人道。
呂梓冉瞳孔微動,“你可會?”
“略懂一二。”黑衣人道。
“很好,幫本宮做一件事。”呂梓冉眼眸眯起,眼裡劃過一抹狠毒的光。
呂梓沐離開呂梓冉的得福宮。
身旁宮女提着燈籠照着路。
“四小姐,請小心腳下。昨日夜裡下了雨,這路甚滑。”宮女提醒道。
呂梓沐對着宮女微微頷首。
突然前面樹叢後傳來一陣沙沙聲。
二人被嚇了一跳,但見慢慢露出的燈光,才鬆了口氣。
來人走近,宮女看清其容貌,微微欠身道:“奴婢見過姑姑。”
呂梓沐看着來人,此人她見過是她旁的離愁。
離愁看着呂梓沐道:“蕭妃娘娘聽人說呂家四小姐進宮了,特地讓奴才過來相迎。”
呂梓沐眉頭緊蹙,想着呂梓冉說的救自個出來她開除的其中之一的條件便是讓自個親自送解藥上門。
如今見離愁來接自個,心裡不覺賭氣道:“這蕭妃不知是心急,還是怕死。若是後者,平日裡就該多做些善事,也便不怕遭了報應。”
離愁哼聲道:“呂四小姐若有話大可當着蕭妃娘娘去說,這背地裡說娘娘也聽不見。便是怕呂四小姐也就這個在背後說的膽兒。”
“你——”呂梓沐氣結。
“呂四小姐,請吧。娘娘待會兒還要去服侍皇上,沒多少時間留給呂四小姐。”離愁冷冷道。
呂梓沐氣得急出氣,但轉而一想自個何必跟個奴才較真,該出氣也該跟其主子。但就拂袖向前而走。
從呂梓冉宮裡跟來的宮女見呂梓沐離開,欲跟過去,卻被離愁給攔住道:“呂四小姐本姑姑便在這接了,我們家娘娘不喜歡低下之人宮裡頭的人去污了永和宮。”
說完,離愁轉身跟了過去。
宮女站在原處眉頭緊蹙。
陰暗的小道,呂梓沐不慎被個小石頭給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呂梓沐站穩,不悅道:“你帶我走的什麼路,彎彎曲曲的。”
走在前面的離愁停下來,看着呂梓沐道:“這大路回去費時間,娘娘沒這麼多功夫等你。走小路快些。”
呂梓沐咬着嘴脣,眼裡全是不悅。
半響後,二人來到一處門前。
“這不是大門?”呂梓沐眉頭緊蹙道。
離愁看了呂梓沐一眼道:“呂四小姐的身份要走大門恐還低了些。”
呂梓沐氣得直喘。
二人進了門,一路上四周十分黑,竟不見一處有光。
呂梓沐心裡起了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