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冷揚,“他這倒是在給本宮攀親啊!”
簡梅道:“娘娘,這後宮妃嬪少不了跟前朝有所關聯。便如此番,娘娘身後若不是蕭家,即便皇上知曉娘娘是被惠嬪設計,也斷然不會爲了娘娘而責難惠嬪。即便後來皇上爲給娘娘補償升了娘娘的妃位卻也是看在蕭家幾分薄面上。以往蕭家和娘娘間有所誤會,但終究是一條船上之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本宮明白了。你起來吧。”她淡淡道。對於這蕭家想借着如今她這假冒的“蕭云溪”在後宮的位置撈些好處她並不關心,所以也就不在意地應付着。
簡梅起身,走到顧梓菡跟前道:“娘娘當是心透之人。如此奴婢定然會全心全意地幫襯娘娘。”
她看了簡梅一眼,對簡梅口中所謂的幫襯,她更有興趣面對這桌上的飯菜。
“娘娘,有一事奴婢想給娘娘進言。”簡梅的聲音又響起。
“何事?”她道,筷子戳了戳這紅燒肉,她特地吩咐御膳房備的,接過送來的全是瘦肉,她還是比較喜歡吃帶點肥的。
宮女簡梅低頭道:“自惠嬪之事後已經過去大半月,皇上雖然給娘娘您破格進升了妃位,但這半月皇上卻未曾再宣娘娘您侍寢。奴婢擔心,七爺之事雖是惠嬪設計,但終究在皇上心裡有了疙瘩。娘娘且得想些辦法消除皇上心裡的不愉方好。”
“嗯。”她敷衍地應了一聲。筷子在一盤青菜裡攪胡着。這三菜一湯,雖做的精緻,但也太沒油水了。看來夜裡又得讓冷心去幫她帶點吃的了。
耳邊簡梅的聲音繼續着,但她卻沒怎麼去聽。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太監尖銳的大喊聲,“皇上駕到。”
她纔回神。
不情願地起身行禮。
軒轅痕走到圓桌前坐下,看了眼一桌的飯菜道:“朕當是來得正巧,趕上雲兒用餐。”
她有一種很想吐的衝動,特別是他那聲“雲兒”。
她壓下噁心,對着身旁簡梅道:“去幫皇上備一副碗筷來。”
“是,娘娘。”簡梅退了下去,低垂的眼裡劃過一抹光。
簡梅下去備碗筷的功夫,一旁太監上前拿出銀針開始試毒。
她看着太監無趣地抿了抿嘴,而後拿起筷子夾了菜送入口中。
一旁德井見狀瞳孔微撐,這蕭妃此舉當是有些它意,且大膽了些。德井眉頭緊蹙,看向軒轅痕,卻見其不怒反而一副富有興趣的眼神凝視着對方。
太監中規中矩地試完菜,宮女簡梅拿了碗筷進來,且端了兩碗湯進來。
簡梅將碗筷放到軒轅痕跟前,而後在軒轅痕和顧梓菡跟前各放了一碗湯畢恭畢敬道:“這是娘娘讓人熬的蓮藕排骨湯,皇上嚐嚐。”
顧梓菡看了面前的湯比起這一桌的才卻是有油水些。
她端起欲喝,卻見軒轅痕身後的太監又拿出銀針開始試毒,做了皇上,他卻也是謹慎多了。不過這一旁簡梅的表情卻讓她起了些疑惑。
“這湯倒是合朕胃口,明日雲兒備了給朕送去寢宮。”軒轅痕的聲音傳入耳中,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地應了一聲。
用完晚膳,兩人在暖塌上坐下。
她看着他喝着宮女遞上的茶,“皇上不忙嗎?”
他放下茶杯,眉頭微揚,“雲兒這是在跟朕下逐客令啊!”
她扯了扯嘴角,一副不留人的表情。
他眉頭微揚,看了眼身旁的德井,德井遣退了屋裡的奴才出去。
屋內只剩二人。
“你今日來我這究竟是何事?”她徑直問道。他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身上的傷都好全呢?”
她一頭霧水,本能道:“無礙了。”在大理寺裡爲了配合他被呂梓冉鞭打了一頓,若是她內力在,不出三日便可好全。但經過這半月幾乎一日三餐的湯藥也算是好全了。
他黝黑的瞳孔凝視着她道:“那便好。”
她眉頭緊蹙,頭皮有些發麻。總覺得這番對話有些耳熟,帶着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朕聽聞今日蕭家那邊給你送了信函進來。”他的聲音傳入耳中,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嗯。”她點頭,端起茶杯淡淡道,“不過便是一些讓我抓住四爺心的一些囑咐,倒無其它的。”
“些許你該照蕭家說的做。”他道。
她微鄂,眉頭緊蹙面露不悅地看着他。
他卻淡然道:“畢竟你如今假扮的是蕭云溪,若太過疏離朕,恐便露了紕漏。”
她蹙眉,他所言的似乎有些道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着德井的聲音傳來道:“皇上,內務府的公公送牌子過來了。”
她心裡微悸,她自然清楚這送來的牌子是何用。
他黝黑的瞳孔緊緊地凝視着她,低冷的聲音道:“朕今日留此。”
“是,皇上。”屋外又安靜了下來。
她心裡一緊。
“朕已經半月未來你這,外面已經開始有了流言蜚語,你與朕的這齣戲且別砸了,否則便委屈了你如此屈尊假扮蕭云溪。且也浪費他人的心機。”他低沉的聲音淡淡道。
她眉頭緊蹙,他前句“且別砸了他們的戲”她倒是能理解,只是後句“且也浪費他人的心機”卻讓他有些糊塗了。
突然腹部傳來一陣燥熱,接着她身體虛晃了兩下。
該死。
她心裡暗罵,她凝視着面前的茶杯,她此刻終於明白他那句“且也浪費他人的心機”話中之意了,還有簡梅晚膳時那怪異的表情是何緣由了。
忽然一道陰影從她頭上投下,她擡頭卻見他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
“你要做什麼?”她強壓着那股難受的燥熱,戒備地看着他。
他凝視着她,“朕見你似乎難受,想幫你而已。”
“我不需要。”她欲伸手一把推開他,然身體卻突然一陣失力反而撲向他。
他接住她的身體,而後一個攔腰抱着她往牀榻而去。
“軒轅痕,放開我。”她低吼道,額頭滲出冷汗。
他將她放到牀榻上,而後褪了鞋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