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元宮的地下有一個秘道,皇后不是偶然發現的,自發現後這事就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連那個偶然發現,並且陪着她把地道走完的宮女,也被她處置掉了,也就是說這事就她一個人知道。 ”
寧雪煙解釋道。
這是皇后的秘密,爲了證明這是個事實,皇后還特地的舉了一個例子,就是上次雲落落的事件後,她被下藥的事,原本皇后的意思是把她藥昏後帶到一個屋子裡,那裡有從宮外順着這條地道偷偷進來的一個男人。
寧雪煙醒來,若是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必然慌亂,這時候爲了維護住自己這個秘密,當然是皇后說什麼是什麼,從寧雪煙這邊下手,讓敖宸奕認下雲落落的那件事。
只不過敖宸奕來的突然,皇后一時之間不敢再輕舉枉動,這事就沒有成功。
當然皇后也不知道,寧雪煙早就注意到茶中有東西,那口茶也沒有真正喝進去,反而進了自己的帕子。
見敖宸奕迷起眼睛,一時沒有說話,寧雪煙又道:“皇后說,前朝的皇后當時應當也是從這裡脫身的,皇后後來下過地道數次,看到地上還有掉落的釵環,應當就是前朝皇后逃出去的時候掉落的。”
那應當也是自己逃出皇宮的密道,想想那時候,整個京城己經淪陷,皇宮裡四處着火,必然也己經衝進皇宮,前朝皇后肚子裡還懷着自己,想從裡面衝出去是不可能的,那麼從一條密道中逃生,也就成了必然。
而那條密道最後也沒被人發現,所以沒有人因此在當時追蹤到前朝皇后。
對於這一點,寧雪煙是同意皇后的看法的。
“密道設在哪裡?”敖宸奕眯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沉。
寧雪煙伸手拍了拍那張雕花的大牀,指了指牀後道:“就在這後面,那邊有個暗紐開關,可以直接進去。”
“裡面應當也有開關的吧!”敖宸奕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是,裡面也有,皇后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就從裡面打開,很方便,這是原是皇后留給自己當做退路的。”
這的確是皇后留給自己當做退路的,所以知道這事的人,只有她一個,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她作勢欲掐皇上的時候,皇上會突然醒來,而後發瘋一般的要掐死皇后,於是事態就出乎了她的變化,她居然真的把皇上掐死了,而她竟然什麼也沒有準備好。
於是,那條秘道也就沒了用處。
“你睡到旁邊的偏殿去,這裡就先空着,平時還做着你還睡在這裡的模樣,白天過來的時候,就在外殿呆着,讓欣美看着裡面,晚上的時候,讓欣美睡到這裡。”敖宸奕的心思很快,立時明白了這條地道的重要性,眸色森寒的道。
居然有這麼一條密道在寧雪煙的牀後面,而且自己還真的一無所知,想到寧雪煙因此可能陷入危險的境地上,敖宸奕的臉色現在絕對稱不上好看。
先皇后表示這條通道就她一個人知道,敖宸奕卻覺得不止,當然不管有沒有人知道,只要一想到寧雪煙的牀後面,居然有這麼一條通道,敖宸奕就覺得不安心的很,所以最快的方法,當然是把寧雪煙搬離這裡。
於是接下來,寧雪煙便住到了辰元宮的偏殿,做爲皇后的偏殿,以前也是不住人的,而且地方也大,打掃清理一下,便可以住人了,寧雪煙過來很方便,每天晚上,過去睡覺,早晨的時候,自會過來,在外殿處理事務,偶爾接見那些求見的誥命夫人。
誰也不知道寧雪煙現在真正住的並不是辰雲宮的主殿。
這麼過了幾天後,前方傳來一個關乎寧雪煙的噩耗,其實真正對寧雪煙說起來,也算不得是什麼噩耗,她真心不覺得有什麼,就是寧祖安戰死了。
而他之所以戰死的原因,還是好大喜功,明飛勇不讓他出戰,他一定要出戰,並且保證一定會打大勝仗,到最後沒打到大勝仗,自己先中了安南那邊的埋伏,陷入了死地,苦戰後被殺身亡。
對於這個消息,寧雪煙真心沒覺得什麼。
說起來寧祖安原本不在這次征戰的行列,他當時己經什麼官職都沒了,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參戰,但偏偏,他一心一意的要求爲國出戰,既便是從一個小兵做起,寧雪煙當然是不相信寧祖安是如何的一心保國。
之所以這麼強求,當然是因爲想立功,想當官,想再重振旗鼓,必竟以他的歲數來說,還真不算大,而他做爲寧雪煙名義上的父親,敖宸奕的岳丈,當然不可能真的只讓他當一個小小的兵士的,況且在軍中,他還有一部分故舊在那裡。
寧祖安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讓幾個同僚幫忙,又親自跪在午門外,鬧的整個京城都知道,逼得敖宸奕讓他出徵,而且至少是一個副將的身份,不管如何,他都是皇上的岳丈,敖宸奕倒是沒生氣,只嘲諷的勾了勾脣角,就同意他出徵,成爲了遠征的一名副將。
至於這次出事,也全是因爲他好大喜功,從他娶明氏的時候,發下了那種言不由心的誓言,還有後來的那簽字的紙開始,寧雪煙就知道寧祖安一心想往上爬,絕不願意做一個閒散的國丈。
而最主要的是他的護國侯的位置,己讓了出去,讓給了寧懷靖,可以說,他現在除了擔了一個國丈的空名頭,真的是一無所有了,所以他纔會如此拼命的想立功,卻不料最後功沒立成,居然還死在安南。
“皇后娘娘,大將軍派人還有私信給您,是夾在戰報中的,皇上讓奴婢直接拿過來。”欣美把前頭的事稟報完,又從懷裡抽出了一封信,遞給寧雪煙。
寧雪煙接過信,看到信還封着口子,水眸處滑過一絲笑意,拆開,抽出裡面的信紙,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起。
明飛勇其他也沒說什麼,關於寧祖安的事,也就提了提,他一定要出去,然後就戰死,對於寧祖安,明飛勇和寧雪煙一樣不待見的很,對於這個踩着明家上位的男人,明飛勇採取了漠視,寧雪煙也採取了漠視。
明飛勇最主要的是跟寧雪煙說了一件事,說有人在安南看到了寧懷遠,而且還是在安南王的軍中,想來,應當己是投降了安南王,讓寧雪煙這邊小心寧懷遠,怕他有朝一日回來,暗害寧雪煙。
寧懷遠果然沒死!寧雪煙放下手中的信紙,重新彈入信封,眼底閃過一絲沉思。
當初寧懷遠莫名其妙失蹤,寧雪煙就覺察到他應當是偷偷的走了,淩氏出事,他以庶生子的身份,而且還是惡毒女子生下的庶生子的身份,實在是不能再繼承護國侯的位子,而且留下來也是被人嘲諷,也只能是黯然離開。
既然他離開了,寧雪煙也決定就不再追究,只是想不到,他竟然投奔了安南王。
而在明飛勇的信後最後一句也提了提,安南王世子就是曾經的江南月明公子,有誰想得到那位名滿江南,風度才華皆佳的華雲恆,居然就是安南三王中,最主要的安南王的那位神秘世子。
誰也沒想到安南王世子居然不是在安南長大,反而在楚國的腹地,江南一帶長大的。
對於華雲恆的事,寧雪煙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上一世,華雲恆和寧紫盈的婚事,應當也是安南王安排的吧,後來發現自己有可能不是,而在另外的地方那位更有可能是的時候,馬上改弦易幟,另訂了那門親。
華雲恆也是那時候離開的寧府,而寧紫盈和夏宇航,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訂下的親。
一切可以說是偶然,也可以說是必然,不管是安南王那邊,還是夏府這邊,圖謀的都是一個前朝長公主,要的都是隨着前朝長公主帶來的那一份利益,巨大的財富,藏寶,或者還有藏寶圖吧!
夏宇航當初可是在寧紫盈的那些錦緞中一寸寸的摸索過的。
那些送到夏府的嫁妝,應當都是拆散了仔細檢查過的吧!可惜了,所謂寶藏早就沒有了,而且和寧紫盈半點關係都沒有,夏宇航既便查的再精細,也是一無所獲的。
前陣子,華雲恆一直往雲影院去,寧雪煙也是知道的,可是那又如何,既便是寧紫盈曾經是真心把華雲恆當成親人看待,都己經過去了,當時寧紫盈或者不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自己重生後,弄清楚一切,又豈能不明白。
華雲恆起先要娶自己是因爲利益,後來不娶自己也是因爲利益,同樣,夏宇航娶自己也是爲了利益,而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淩氏母女溺死在荷花池裡,何嘗不是爲了利益,相比起來寧雪煙更覺得溫雪然,既然沒有拿出什麼婚約來說事,比他們高尚了許多,也對她尊重最許多。
如論婚約,最真的一份應當是他這一份纔是。
而他至少沒有假借一份婚約,一方面表示的情深義重,實際上卻在權衡利敝,然後才決定,是不是需要律行這份婚約。
這裡面當然應當也有溫雪然知道寶藏的秘密的原因,但寧雪煙還是感謝他,如果他真的鬧出自己是前朝皇后遺腹女的事,自己這個皇后的位置,恐怕就要費些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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