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歡沒走多遠,就被司馬越追上了。她狠狠的瞪着他,正好想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玩弄她這個窮村姑,覺得很好玩?
司馬越被她瞪的心中愧疚,道歉道:“對不起,不過那朱雙兒只是我家三嬸的……”
“我在酒樓裡賣的東西,是不是你讓老闆出高價收購的?”李清歡問。她對司馬越府中的那些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也懶得聽司馬越解釋。
司馬越沒想到李清歡這麼快就知道了,依他對李清歡個性的瞭解,他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慘了。
“其實,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想要報我退婚的仇?還是戲耍我這樣的小村姑,成爲了你們富家子弟的新玩意了?”
“李姑娘,你聽我解釋,我只是……”
“越公子不必解釋了。銀子我會想辦法還你的。我李清歡雖然窮,卻也不用越公子這般施捨,更無法容忍公子對我的羞辱,所以還請越公子放過我,以後你我就當不認識。若越公子一定要欺人太甚,也別怪我不客氣了。”她說罷,便要離開。
司馬越聽的亂七八糟,再次擋住李清歡的去路。
“我只是想幫你而已,並非報復施捨,也並非羞辱,你爲何不願聽我解釋?”
“越公子不必解釋什麼。清歡本就不敢高攀越公子這樣的人物,以後你我互不相欠,形同路人,還請公子自重。”說罷,她不再理會司馬越,直接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司馬越見她如此惱怒,知道自己說什麼話,李清歡都聽不進去,倒還不如先回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得知掌櫃的將李清歡賣的香料和柿餅全部丟棄了以後,他終於李清歡爲何那般的惱怒他了。
他只恨自己一開始沒有交代清楚,看着李清歡辛苦勞作的東西全部浪費了,他也覺得十分的愧疚。
這幾天從京城過來一名客商,祖輩上與司馬家有些來往,此次又是過來以談生意爲由,所以他一直忙着招待,便一直沒往酒樓裡來,也不知道發生了這事。
如今李清歡正在氣頭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畢竟這事確實是他處理不當造成的。便想着,還是等過幾天,她氣消了一點,再上門謝罪吧!
回到府中,朱雙兒還在求三房的姨娘去替她說情。
誰知三房嬸嬸還沒開口說話,司馬越便立即回絕道:“三嬸還是請回吧!朱姑娘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我司馬越沒意見,可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也容不下這樣刁蠻任性的人。”
三房嬸子聽聞,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不過不服氣歸不服氣,她還是不敢違抗當家作主的司馬越的決定,當天下午便把朱雙兒送走了。
這把其她的三個妾室可高興壞了。特別是劉玉蘭,她一直記恨朱雙兒的美貌,生怕司馬越一時糊塗,把朱雙兒納入府中。
如今司馬越都當衆趕人了,朱雙兒就是臉皮再厚,以後都不好意思再來死纏爛打了。不過她沒高興多久,便被司馬越派人喚了去。
司馬越喚她去不爲其它,而是因爲今日聽聞朱雙兒說李清歡幾次三番上門糾纏,便想問問大妾室劉玉蘭可知道這回事?
劉玉蘭自然是不認,不過她不聰明,司馬越只要略施小計,劉玉蘭就全招了,並罰了劉玉蘭禁足半個月。
劉玉蘭不服,司馬越便提休妾的事,劉玉蘭果然敗下陣來,乖乖的聽話了。其他兩個妾室聽聞這事,也不敢再胡亂造次了,做起來啞巴路人。
司馬越沒想到李清歡的性子竟然這麼的倔,上次他不過是爲了打聽李清歡的住處才隨意的拿了五兩銀子。可李清歡爲了與他劃清界限,竟然連那銀子都親自還了。所以對自己的賠禮道歉,他頓時沒有了把握。
果然,第二天李清歡便拿着自己全部的家底送來了司馬府。她不想再看到司馬越,所以把銀子直接交給管家便走了。
本來她還怕藥店的是也是司馬越在搞鬼,直到問了許多人,確定藥店的老闆不是司馬越後,她這才放心下來。只是如此一來,她又變成了一窮二白的小村姑了。
在家禿廢了兩天後,李清歡決定跟着張大糧上山挖藥草,順便在山裡下點套子,要是能抓到小動物給家裡加餐自然最好,畢竟弟妹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理應多吃點肉補充營養。魚乾不及新鮮的好吃有營養,所以她又將地籠下到了溪水裡,早晚各取一次。
張大糧原本不肯帶她上山,說是山中太危險了。但李清歡堅持,而且她總不能待在家裡坐吃山空,否則過冬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張大糧嘆氣。他獵的獵物也只夠他們兩娘母溫飽,大多賣了錢都是給他娘看病了,所以就算他想接濟李清歡他們,也有心無力。最後只得同意帶李清歡上山,不過卻要她答應,不準進太深的林子裡去。
李清歡頷首。“張大哥你就放心吧!家裡還有弟妹,我哪能不惜命。再說,阿青和阿桃也說要一起去,我還能不顧忌他們。”
張大糧點點頭。“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打獵去的早,你早上出門多加件衣裳。”
“嗯。謝謝你了,張大哥。”
“你跟我還謝什麼。”張大糧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李清歡笑笑,跟張大糧的娘打過招呼後便回去了。
張大糧回了屋裡,他娘就開始唸叨:“你呀!真是個木頭,人家姑娘都又送衣裳,又來說要跟你一塊上山,你還不知道把握機會,趁早也把心思告訴人家姑娘。”
張大糧黝黑的臉上浮現一抹羞色,有些尷尬道:“娘,人家上山是爲了找藥草賣,您想哪裡去了。”
他娘不以爲意。“所以說你是木頭。娘看這丫頭不錯,知書達理,既勤快又漂亮,關鍵是身子骨好,你娶她虧不了。”
張大糧本來聽着前半句還不錯,可聽完後半句,臉色更爲尷尬了。
他覺得自己若是能娶到李清歡,別說是虧不了,那簡直就是撿到寶了,可那也得人家答應嫁他纔是。想到李清歡的纖瘦的模樣,還有她的年齡,張大糧又覺得兩人之間還有些距離。
他娘見他不說話。又道:“我看你就再拖着吧!像她這樣的姑娘,又不嫌棄我們家,去哪裡尋啊!你別到時候被人先搶走了才知道後悔。”
張大糧一聽這話,頓時警惕了起來。他腦中立即閃過司馬越那張英俊瀟灑的臉,還有衣着光鮮的高大身姿。
這樣的男人只怕不管哪個姑娘都會有幾番心動吧!若不是司馬越已有三妻四妾,李清歡說不定還真會被他……
念此,他頓時覺得娘說的有幾分道理,他是不是也該像李清歡表明心跡?
翌日,天色未明張大糧便來到了李清歡家門口。
他本以爲李清歡三姐妹一定還未醒來,卻見他們剛好收拾妥當,打算關門。
“張大哥,我們走吧!”李清歡笑道。她身後揹着一個揹簍,裡面放着柴刀和繩索,以及一些乾糧。
張大糧被李清歡的那抹明豔笑容晃的微愣,又想到昨日自己和孃的想法,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李清歡只顧着趕路,也沒注意到張大糧的臉色。
他們本就住在山坡上,虎牙山又離的不遠,所以才走了半個時辰,他們便入了植被茂密的叢林裡。
張大糧還要往更深處的叢林裡去,獵物纔多才,所以打算在此處與他們分道。
李清歡知道越深處的叢林野物越多,而藥草自然也要豐富許多。不過她帶着弟妹前來,也不願讓他們跟着涉險,所以同意了張大糧的話,只在這周圍尋找,晚了便自己回去。
張大糧點頭,在路上時,他就告訴了他們一些在叢林中遇到緊急危險,怎麼處理的方法,所以放心的離開了。
“阿姐,你認識藥草嗎?”李清桃問她。
“一些簡單的認識。前幾次去藥鋪,我見過幾種值錢的藥草,要是能找着一兩個,我們這個冬天也許就不用愁了。”
“能賣那麼多銀子啊!”李清桃驚訝住了。
李清歡點點頭。“不過,好東西難找的到。也許我們找幾天都還不一定能找到一株呢!”
她說的不錯,要是山上的藥草這麼好挖,那些開藥鋪的人就自己上山挖了,哪裡還輪得到他們。
三姐妹沿着山坳的崖壁走了一圈,除了一些當季成熟的野果子外,一無所獲。
李清桃有些失望了。“阿姐,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李清歡則想,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再找找也沒事。
三人又走了許久,中午餓了,便拿些野果和自帶的乾糧在一處平坦的岩石上稍作休息。
秋天的樹林中,哪怕日頭再高,也不覺得炎熱。清風徐來,一片涼爽,令人昏昏欲睡。休息了片刻,李清歡見阿桃已經走不動了,便讓他們兄妹二人在岩石上等等她,她去四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