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娃看着甄畫那張因氣惱而緋紅的小臉,越發覺得面前的人兒實在嬌俏可愛。再加上甄畫的相貌本就好看,清風徐來,他甚至感覺自己聞到了甄畫身上女子獨有的香味。
這樣的女子若是能娶回家,那該是怎樣的快活啊!
李二娃想到此處,不由的心神一蕩。甚至手癢的恨不能將甄畫現在便摟進懷中好好親熱一番。要不是忌憚李清歡,他……
說到李清歡,李二娃從背後看去,只見那身影曲線玲瓏,隨之趕車的姿勢,臀部微微扭動輕顫,一看便發育的非常完美。
他下意思的吞了一口口水,但依舊覺得口乾舌燥。
他是早就盯上了李清歡的美貌。只可惜李清歡在村子裡出了名的彪悍,之前又有幾個公子爺日夜圍着轉。他即便心裡惦記,卻不敢袒露出來,到底是還有些自知之明。
至於現在,李清歡身邊雖沒有那些野男人圍着轉了。但在李二娃眼中,李清歡早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又哪裡抵得過眼前青澀如春桃的美人兒呢?
瞧瞧那小手,瞧瞧那眉眼,櫻脣,再瞧瞧那如玉般的蜜色肌膚,摸在手裡一定如綢緞般絲滑溫潤,哪怕死都值了!
“哎呀!甄小姐小心。”
牛車路過一塊大石頭,不小心顛簸了一下。甄畫雖緊緊扣住糧食口袋,但還是險些被顛簸了出去,是李二狗及時拉住了她。
與其說是拉,倒不如說是故意半環抱着的。特別是那隻不老實的爪子,竟然還緊緊的握住不放。
甄畫試着抽了一下手,可那李二娃不但死皮耐臉的緊緊抓住,還順道用指腹在甄畫白皙的掌間細細摩擦着,明顯是在暗示什麼。
甄畫大怒,一張臉漲的通紅,卻又什麼也沒說,只是咬脣恨恨的瞪着對方,希望對方趕緊放開。
可李二娃好不容易摸到的一抹溫香軟玉,又怎捨得放開呢!這會子已經快到街上了,來來往往的人羣也多了起來。他料定甄畫不敢在這個時候大聲拆穿她,這才一臉肆無忌憚的模樣。
“怎麼了?”李清歡感覺身後的兩人有些不對勁,隨意問道。
李二娃有些膽懼李清歡的性子,所以哪怕李清歡只是隨便一問,他也嚇的立即收回了手。轉而見李清歡方纔並未回頭來看,他頓時又有些後悔放了那隻玉手了。
他還想趁機有所動作時,甄畫忍無可忍的喚李清歡停下了牛車,並跳了下去。
“畫妹,怎麼了?”
“我……我沒事。只是牛車坐的久了,腿有點麻,所以想下來走走,反正也已經差不多到了。清歡姐,我知道去鋪子的路,你先趕着牛車走吧!”
甄畫低着頭,情緒十分低落。若不是怕給李清歡招惹麻煩,她纔不管有外人看着,早教訓李二娃這卑鄙下流之人了。
李清歡皺眉,眸光不經意間掃過依舊大大咧咧坐在牛車上的李二娃。
李二娃感覺到李清歡眼中那束冷冽的目光直直朝他射來,有些心虛的將頭扭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然李清歡一聽甄畫的言語,以及李二娃心虛的模樣,便立即猜出了七八分。
她皺着眉猶豫了會,纔對李二娃冷聲道:“現下已經快入鎮了,等會人多,你坐我的牛車前去反而會耽擱給你老孃救命的時間。再者,你與我們年齡相仿,被人瞧見了也不好。”
李二娃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李清歡這是在趕他下去走路的意思了。他心頭雖然不滿,但到底是搭坐了人家的車,所以一時不好發作。只僵硬的道了聲謝,便跳下了牛車打算離去。
“哎,你等等。”李清歡又喚住了他。
“清歡姐還有何事?”李二娃故作討好的問。
然李清歡卻諷刺般冷笑。“我與你並不熟識,你口中的清歡姐三字,我李清歡實在擔當不起,所以你以後莫要那般喚我了。還有,你搭車錢不是說會按李大爺載人的銅板數量給我車錢嗎?怎麼你一下車便要走?莫非是想耍賴不成?”
周圍有人聽聞李清歡口中的耍賴二字,又見趕車的是名年紀不大,長相美貌的女子,便生起了保護弱女子的心思,紛紛停駐在一旁觀望,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會子該李二娃一張臉憋得通紅了。因爲他還從未被一名女子站在大街上撇清關係不說,還說他想賴賬。雖然,他方纔確實是這麼想的。
李清歡看着手中的兩個銅板,嫌棄的丟到牛車上。不過看到李二娃落荒而逃般的身影,她還是覺得很痛快的。
“快坐上來吧!”她招呼還站在一旁有些發懵的甄畫道。
沒了李二娃在牛車上,甄畫自然願意坐上去。兩人一路晃晃悠悠的進了鎮子,按照慣例,李清歡先將牛車上的糧食和菜帶去《客滿齋》的後院,也只有那裡纔有後院可以停放牛車。
李清歡今日一下車並不是急着將貨物搬下來,而是握着甄畫的手攤開。只見甄畫白皙的手腕處,一道淤青的勒痕十分明顯。
她面色當即沉了下來,冷聲道:“你怎麼不早些揭穿他?”話畢,還不忘恨恨的罵了一句。“小王八羔子,敢動我的人。”
要不是因爲快到鎮上才發現,她不好鬧開,讓甄畫面子上難看,她早就在半路上揍的那小流氓爹媽都不認識了。
甄畫本來心情還十分的低落,但一聽到李清歡這話,不知爲何就忍不住笑了。可能是因爲她第一次看到李清歡罵這般粗俗的話語。
“我,我就是不想你爲難。畢竟他和你是一個村的,要是因爲我這點小事鬧翻,丟臉的不光是我自己,你恐怕也要被人說道。我到是無所謂,反正我一個大家閨秀出來做先生便已經夠讓人恥笑了,可是又何必因這點小事連累你。大不了以後我見着他了,便避開來走便是,你也不必爲我氣惱。”甄畫爲李清歡順毛道。
可李清歡卻不這麼認爲。有些人就是賤骨頭,比如說老李家的那對婆媳。你越是忍讓,他們便越是得寸進尺,非要將他們治的服服帖帖,他們纔會罷手。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再者,如今你姐弟二人既然住進我們家,那便是我們家的人,讓家人受委屈我可不幹。你等着,我回去非得讓那小兔崽子當面給你道歉。”
甄畫這段時間也算是瞭解了李清歡的脾氣,知道自己再勸無果,她便也不再多言了,只是心中依然十分感動李清歡對她姐弟的好。
李清歡交代三兒他們有時間將貨物卸載,又拉着甄畫趕緊去對面的藥鋪裡拿了一瓶藥膏給甄畫擦。
用她的話來說,像甄畫這般美麗的手,要是留下什麼疤痕之類的,那就是暴遣天物。
甄畫本來還想讓李清歡不必破費了,聽到她這話,又一時語塞。
她爹孃從小便是這麼將她養大的。捨不得她受一點苦一點累,更捨不得她受委屈,所以纔將她養的這般水嫩的模樣。可轉眼看到李清歡的手時,她眼眶不禁有些溼潤。
由於李清歡決定下午回去要去李二娃家找他算賬,所以隨便翻看了一下賬簿,問問店裡最近的情況,她便帶着甄畫又往家裡趕了。
甄畫到底臉皮薄,見李清歡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往李二娃家裡衝,她還真有點擔心。畢竟她們兩個是弱女子,而李二娃家……
“清歡姐,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畫妹,你要是不好意思,便在家等着我逮着那小兔崽子來給你道歉。”李清歡說的豪情萬丈。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對方人多勢衆,我們會吃虧。”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這便更不用擔心了,等會她們家要是敢動手打人,姐姐護着你先跑。然後你去將里正喚來,我倒要看看誰還動手?”
甄畫哭笑不得,她真不是這個意思啊!不過她還來不及再勸,李清歡已經通過打聽,行至了李二娃的家門口。
李清歡本來是想一腳踹開李二娃的家門的,可是見那破破爛爛茅草屋和院門已經是不堪重負。她真怕自己一腳下去,眼前的一整圈的本就東倒西歪的院牆嘩的一聲變成一片廢墟,所以頓時歇了那心思,改爲了“啪啪啪”的猛敲門聲。
李清歡敲了好一陣也不見屋裡有人出來,心想着莫非沒人?可她記得方纔向人打聽時,人家不是說他家每天都有人在家嗎?所以甄畫才怕他們家人多勢衆……
正當李清歡考慮要不要繼續敲下去時,屋子的小門終於發出了一聲咔嚓的開門聲,還帶着吱吱作響的尾音。
李清歡透過破爛的院牆大門看到走出屋子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翁,舉着柺杖緩緩的朝院門口而來。奇怪的是老人行走的姿勢十分奇怪,明明是直直的朝大門而來,卻走的一會偏東一會偏西,倒像是摸索着前進的。
老翁站在門口,並沒有直接打開門,而是用粗嘎的嗓音問道:“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