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那二人果然是有些迷迷糊糊了。
李清歡心中得意,卻不知自己爲何也覺得腦袋昏沉的想睡。可一想到還差一點就能灌醉這二人,並完成自己的計劃,她便又給自己和他們三人一人斟滿了一杯酒。
“嗝。來來來,今日難得高興,我們,我們再喝,喝一杯!”
言如玉這會子正在興頭上,自然是立即端起了酒杯應和,而司馬越看似昏沉的目光中卻劃過一抹無奈。
他搶過李清歡手中的杯盞。勸道:“今日喝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李清歡不肯,難得喝痛快一次而一旁的柳心,則早已不勝酒力的趴在桌子上了。店家出來,司馬越便喚他將柳心扶進去休息了。
“哎哎哎!怎麼把柳姐姐叫走了?我們還沒喝夠,喝夠呢!”李清歡撅着嘴巴不滿道。卻不知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的滑稽又可愛。
言如玉也在一旁幫腔着。
司馬越懶得和他們多說,叫店家收拾了桌子,放了幾兩碎銀子在桌案上,然後便將喝的迷糊的李清歡一把抱上了馬。
“駕”的一聲,駿馬便朝來時的風向衝去。留下的言如玉見此,彷彿清醒了不少,不滿的站在身後大罵司馬越重色輕友。
那廂李清歡也正大罵着司馬越無恥,無力的小拳頭砸在司馬越身上就跟撓癢似的,故此司馬越並沒有阻止某人對他的施暴。
李清歡本就醉的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這會子再在馬背上一顛簸,胃裡頓時如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想吐。
“嘔!”實在受不住顛簸的李清歡,滿滿的吐了司馬越滿懷。那醉酒後的嘔吐物可不好聞,特別是對於像司馬越這種有輕微潔癖的人。若懷中抱着的不是李清歡,顧忌他會直接將人呈現拋物狀丟出去。
最後司馬越無法,只能下馬將被吐髒了的外衣脫去。他又擔心馬上顛簸,李清歡會吐的更難受,權衡之下,便乾脆一路抱着李清歡前行。
此時的天色已經昏暗。進入十一月的天更是早早的一片霧色茫茫,路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所以司馬越倒也不怕毀壞李清歡的名聲。而剛剛經歷過翻江倒海狂吐的李清歡終於清醒了些,但也全身更加無力了。
她睜着睡眼朦朧般的眸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古代美男,心裡不由的犯嘀咕,接着酒勁便說了出來。
“你,長的,可真好看!”說罷!她還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一把那張完美無缺的英俊臉龐,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個酒品差的。而且自己此刻的舉動,還有欠妥帖。
司馬越身軀一怔,顯然沒想到李清歡會突然摸他,更沒想到李清歡酒後的舉止會如此
“嗯,肌膚也不錯。愛不釋手”她迷迷糊糊,只覺得自己一身的灼熱,在手指觸碰的肌膚冰清如玉時,觸感不錯。忍不住的想要再默默,放在手中把玩。
然司馬越卻有些哭笑不得,雖然能得到某人的誇讚,他很是高興,也似乎十分樂意被某人這般調戲,但他發現自己在李清歡面前沒有一點自控力。若再這般被她調戲下去,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是什麼正人君子。
而且,他比較喜歡佔據主動。
“嗯?你”
“你的手太不老實了。”他聲音有些低迷沙啞,禁錮住某人那隻亂動的手臂不由的再次緊了緊,也不敢再低首去看李清歡第二眼了。
李清歡倒是沒有多大反應。第一,她此刻全身癱軟,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第二,她發現禁錮住自己的這個懷抱實在太溫暖舒服了,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過去。
司馬越見此,心中頗爲無奈,想着以後千萬不能讓李清歡在外人面前喝醉。否則還不知道她會逮着誰就調戲誰呢!而且她醉酒後的防禦意識也太差了一點,竟然就這麼睡着了。若是遇到壞人,對她做什麼事,那豈不是
司馬越這麼一想,便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約束李清歡這一條。特別是當他看到她醉酒後的樣子十分的憨嬌媚態時,心中不由好笑又無奈。還有她那抹被酒精灼紅了的櫻脣,飽滿柔軟,令人只需一眼便移不開了。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抹異樣的思緒來。
此時漆黑的天色已經完全籠罩了下來,十一月的清風微涼,司馬越怕她再涼着,只能再次脫下了自己一層較厚的裡衣替李清歡蓋上,自己則隻身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衫。
他未避免自己變成自己口中的壞人,以及不自主的不正當目光停留在李清歡那張嬌俏的臉上,他還刻意將衣衫拉攏過來,幾乎將李清歡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連司馬越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好笑。
什麼時候他的自控力竟然如此的差了?不過仔細想想,他對她這一年來,好像一直都是如狼似虎的樣子。
她已經十四歲了,再有兩個月,便虛歲十五了。
李清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她摸着自己有些昏痛的腦袋,心底不由的咒罵一聲,顯然是想明白了怎麼回事。虧她還一門心思的以爲自己昨日的計劃天衣無縫。結果自己爲了引誘那兩人喝酒,反而先把自己灌醉了。
可是不對啊!她喝的果酒是不醉人的,怎麼會
司馬越!可惡,他什麼時候給她換了酒?
李清歡只覺得頭更痛了。這就叫做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後來李清歡倒也從旁側擊過司馬越。幾乎是把她上輩子和這輩子所學的夸人的話全部用在柳心身上,又把自己上輩子和這輩子所學的損人的話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但是某人似乎一點也不領情。最後李清歡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這一條計劃還沒實施,就已經夭折了。
至於鋪子裡的事,第二日司馬越便派六兒過來說了,他已經有辦法對付,所以讓她不必過於憂心。
李清歡倒不是憂心。因爲她對於那些人的下三濫手段,根本就不放在眼裡,而且這件事也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她就是故意縱容着幕後之人得意,然後就等着上鉤的魚兒睡死掙扎,最後不得不乖乖送進她碗裡來。
李清歡的那些藥膳方子之所以沒有藏的嚴謹,也沒有秘傳,是因爲她知道別人即便偷學了去,也一定會犯最基本的錯誤。就如同今,昨日那個客人所說,那家迎香樓的菜色分量比她家的要足量許多。
這個看似對客人來說有利的消息,但對於李清歡來說卻是對方失敗的原因。要知道藥膳之所以藥字在前面,那是因爲藥效講究分量的。就如同藥鋪裡賣的草藥一般,不是說信手捏來,或者是過多的分量便可直達病症。而是要不可多,亦不可少的分量,才能剛好達到效果。所以李清歡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可謂是一點也不擔心。況且,她這兩天第二季的稻穀剛好遇上農忙,也沒時間操心那點事。
言如玉聽李清歡被他纏的實在沒辦法的一解釋,頓時明白了李清歡那日爲何不領他的情了,原來自己是在好心辦壞事。如此說來,自己倒真是做錯了。
李清歡倒是毫不介意的擺手道:“其實這也沒什麼。你那日那麼一鬧也好,反而讓對方自信了不少,接下來也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如此一來,也就更容易出錯。”
言如玉聽聞,不由樂了。“那這麼說來,我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咯?”
李清歡瞪他,卻也不可否置,接下來便是收割稻穀了。
她刻意挑選了一些好的谷種,打算用作明年實驗雜交水稻,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她還是想試試。而她田裡這下半年的收成也不比她上半年的差,故此惹得周圍幾個村的村民都羨慕不已,紛紛前來觀看李清歡家的收割情況。
原本令衆人以爲一定會失敗的李清歡,這次讓衆人啞口無言。因爲李清歡不但種出了兩季水稻,而且還是兩季豐收。這對於人們來說,簡直就是奇蹟,可李清歡就是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好。
李清歡想起三個多月前自己丟稻穀的事,頗爲心塞。不過這次她可沒那麼傻了,而且她相信那個賊得逞了一次,哪怕知道她會防備,也一定會忍不住再來偷第二次。至少以她對錢婆子和周氏母女的瞭解來說,若真是她們,嚐到了一次甜頭,就一定會來第二次。
這次司馬越二人倒也不問她如此放鬆的緣由了。因爲他們都發現李清歡的腹黑程度絕對不比他們兩差。所以他們相信李清歡有這個能力揪出那賊人。
李清歡確實是想到了辦法。她先是拿了些禮物朝張大糧家去,回來時,身後便多了一條大黃。
司馬越倒是沒有多少驚訝。他還在張大糧家裡住過,也算是認識大黃。不過言如玉卻着實的嚇了一跳,因爲他第一眼便認不出了跟在李清歡身後的大黃其實是一條真正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