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五花大綁的申公圖被禁衛軍押着上來大殿跪在地上。皇后看了一眼申公圖,垂下頭再無言語。
申公圖拜見皇上後,皇上說道:“申公圖,你將你這麼多年爲皇后所做之事說一遍吧。”
申公圖應是,開始講述這二十多年來爲皇后做的一切惡事。
整整一個時辰,申公圖的話就沒停過。候立在一旁的楚茵音聽得咬牙切齒,這個夏皇后實在是太惡毒了!
蘇衍辰握緊楚茵音的小手,眼神溫柔的看着她,今日夏皇后絕無好下場,這多年的仇怨終於可以瞭解了。
“申公圖!你血口噴人!你陷害本宮!”一直沉默的夏皇后突然瘋了一般撲上去掐住申公圖的脖子。
兩旁的禁衛軍立刻上前拉開皇后,皇上不耐的皺皺眉,“皇后,你以爲朕不知道申公圖是你的人?”
“皇上!臣妾冤枉啊!”此時的夏皇后已經披頭散髮毫無儀態,面上眼淚橫流雙目發紅,還在禁衛軍手中拼命掙扎。
“朕知道你不會承認。”皇上疲累的擺擺手,“將皇后押入冷宮聽候發落。”
禁衛軍答應一聲,將不停哭叫的皇后拖了下去。
夏皇后一走,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皇上又吩咐禁衛軍將申公圖押下去,遣退了閒雜人等,大殿內頃刻間便只有德王、常寶、楚茵音與蘇衍辰四人。
大殿的門一關,皇上離開鳳椅踱步至楚茵音面前,一臉溫和地說:“楚姑娘,朕也不信楚愛卿會有膽害死朕的愛妃與皇兒。只可惜皇后下手太快,朕還未查清實情,楚愛卿一家就遭了不測,楚姑娘一定在心裡怨恨朕吧?”
聽皇上如此一番話,楚茵音頓時流下淚來,俯身便要跪拜,嘴裡說道:“民婦從未怨恨皇上。”
“別再跪朕了,再跪朕的皇兒可要埋怨朕了。”皇上微微一笑,攙扶起楚茵音道,“這次若不是皇兒進宮告訴朕皇后的惡毒之處,朕還矇在鼓裡呢。”
楚茵音聽皇上這麼說,深情的瞥了一眼守在她身旁的蘇衍辰,之後低頭柔聲道:“民婦恭喜皇上找回愛子。”
“楚姑娘,你與衍辰的事朕已經聽說了。”皇上笑得暖如春風,撫一下頜下黑鬚道,
“待朕處置了皇后,定然要爲楚愛卿洗刷冤屈。”
“民婦謝皇上恩典!”楚茵音激動得再次跪拜下來,向皇上磕了三個響頭。
衆人呵呵一笑,皇上扶起楚茵音低聲道:“楚姑娘,朕聽說太子拿到了你們楚家的秘方,可有此事?”
聽皇上忽然提起秘方,楚茵音渾身一震,轉頭看向蘇衍辰。蘇衍辰無奈一笑,說道:“茵音,你們楚家的秘方對你來說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鬼,奉勸你還是交給父皇爲好。”
楚茵音聞言怔了怔,又看向立在皇上身旁的德王,德王輕輕點頭道:“衍辰說得不錯,楚姑娘還是將秘方交給皇上吧,這人世間也只有皇上能保得住你們楚家的秘方。”
“呵呵呵……不急,讓楚姑娘好好想想。今晚你們就在宮裡住下,朕要與衍辰好好聚聚。”
寒風凜冽的夜晚,楚茵音心事重重的離開酒樂溫香的大殿,披着狐裘斗篷在院中踱步。她實在是不甘心,不甘心夏皇后還活着。可這是皇宮,她不可能掌握夏皇后的生死。
“楚姑娘慢走。”
身後傳來常寶的聲音,楚茵音停住腳步轉過身,只見常寶端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杯酒,一臉笑容的走過來。
“常老。”楚茵音萬福行禮。
“楚姑娘是在想夏皇后嗎?”常寶走至楚茵音身前,揚揚手裡的托盤道,“這是皇上賜給夏皇后的御酒,楚姑娘可願與老奴一同前往?”
“皇上賜的?”楚茵音眼前一亮,湊上前探身在酒杯上聞聞。
“呵呵呵……”常寶一陣輕笑,“今日在夏皇后寢宮裡搜到一個稀罕物件,老奴就自作主張的用上了。”
楚茵音面色一喜,這杯酒裡面有鴆羽!
“那民婦就陪着常老走一趟好了。”
“哎,楚姑娘別再自稱民婦了,您可是大皇子妃啊。”
“民婦並不想做皇子妃。”
“不管楚姑娘想不想做,楚姑娘都是皇子妃,呵呵呵……”
二人肩並肩走向冷宮,將這杯鴆羽酒帶給夏皇后。
第二天,皇宮傳出夏皇后畏罪自盡,接着便是夏皇后與夏家**的百條罪狀。一時間朝廷上
下又是一番動盪,凡是與夏家和夏皇后有所勾結的官員全都倒了黴。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砍頭的砍頭,熱熱鬧鬧的鬧騰了小半年才平息。
半年後,楚翰林一家沉冤昭雪,楚翰林被追封爲安國公,其女楚茵音封爲永寧郡主。太后賜婚,將永寧郡主指給多年後回宮的大皇子。
大皇子不願參與政務,向皇上討了個閒王的頭銜,在大婚之後攜王妃前往蘇州封地。
夕陽西下,整個皇宮籠罩在紅光之中。一臉疲色的皇上負手而立於閣樓之上,望着蘇州的方向沉默不語。
心腹太監上前呈給皇上一杯涼茶,陪着小心的低聲說:“皇上,您將蘇州封給閒王,是不是……”
“無妨,衍辰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何況還有個楚茵音。”皇上喝了口涼茶,一臉感慨的說,“楚茵音願意交出楚家秘方,朕總不能再爲難他們。”
“皇上說得是。”太監低頭哈腰的退後一旁。
一隊氣派的人馬行在通往蘇州的官道上,一身紅梅紗裙的楚茵音坐在華貴的馬車裡,一隻手支着下巴出神。
一身便服的蘇衍辰喝了一杯涼茶,將茶碗放在矮几上說:“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變成王妃了。”楚茵音瞥了蘇衍辰一眼,“你竟然是皇子,還真是妾身眼拙啊。”
“怎麼忽然就說起酸話來了。”蘇衍辰搖頭輕笑,揚手將楚茵音攬入懷裡,湊在她耳邊輕聲說,“怎麼,不願做王妃,甘願做一介民婦?”
“當官難,還是做百姓省心。”楚茵音推開蘇衍辰,掀開窗簾望着遠處的蒼山道,“我們楚家爲了這秘方,落得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何其悲哀。”
“都過去了,今後有我在,斷然沒有人再敢打你楚家的主意。”蘇衍辰湊上前,輕輕攬住楚茵音的纖腰,在她嬌嫩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楚茵音微微一笑,“你應自稱本王纔是。”
“不習慣。”蘇衍辰從袖中拿出一枚梅花簪,戴在楚茵音的髮髻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楚茵音神色一動,轉過美目望着蘇衍辰笑如暖陽的俊臉,輕輕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再也沒有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