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鮮語分裂成南北兩個政權以後,北朝遙遙依附於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完全改換了國家體制,接受了發達國家經濟和人才等等各方面的資助,經濟發展一日千里,通訊科技和汽車製造產業,已經在全球範圍內佔有一席之地,國家十分富足。
南朝則正好相反,幾乎所有的國民產值,都用在了軍備上,窮兵黷武,輕重工業和對外貿易發展緩慢,因爲本國土地稀少,農業也無法作爲國家支柱產業,只有出的錢,卻連一點進錢的途徑都沒有,一直入不敷出,財政赤字十分嚴重。
南朝經濟衰敗,物資貧乏缺匱,不得已依然實行計劃經濟,同華國十年自然災害時期一樣,糧食禽蛋等生活必需品,只是憑票供應給市區的民衆,農民在秋天收穫了糧食,需要向國家繳納繁重的任務糧,只剩下僅夠餬口的糧食,除了夏天園子裡的蔬菜,和新年是能殺豬殺雞以外,平時幾乎沒有任何副食。
南朝疆土狹小,全國幾十個大小縣市,有的深處內陸,自然貧窮不堪;靠近華國的沿海城市,因爲水陸交通便利,地理位置良好,進出口貿易繁盛,卻十分富足。所以南朝的貧富兩極分化嚴重,大多數窮人甚至還沒有解決溫飽問題,少部分先富起來的人,則出入豪車,家中僕從如雲,過着極度奢靡的生活。
江界市雖然不是沿海城市,卻只和泱泱華朝僅有一山一河之隔,城市的南面,一半和華國的王子嶺市隔着一條窄窄的界河,另一半距離長秋市,卻只隔着一座低矮的大黑山餘脈,山路並不崎嶇,水陸交通均十分便利。
南朝氣候溼冷,不適宜種植農作物,需要大量進口糧食和棉麻,本地卻出產質量上乘的貂皮和高麗蔘。而且南朝並沒有設立野生動物保護法,大規模地出口珍惜野味,在其他國家裡,被當成珍稀物種保護起來的野生動物,卻在南朝被隨意濫殺,當成了出口創匯的主要貨品。
江界市並沒有豐富的物產,只是依仗着邊境城市的便利,從其他市縣大量收購特產,轉手出口到華國,換取糧食和布匹,專做國際貿易的大小富商數不勝數,間接拉動了地方城市經濟呈幾何數字增長,沒用幾年的功夫,便已經成爲南朝數一數二的發達城市,民衆的生活水平,比南朝大部分城市都要強上許多。
江界市毗鄰華國城市,沒有學來華國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禮儀,也沒有學到華國人民勤勞苦幹的優秀品質,而是在迅速成爲暴發戶的同時,學足了華國一小撮人驕奢淫逸的享樂主意思想,手裡但凡有點閒錢,便立刻拿出去賭博、酗酒,沾染精神類藥品,最喜歡的則是流連在夜店裡尋歡作樂,醉生夢死。
受到金花夜總彙的榜樣影響,江界市帶有其他特殊服務項目的夜場,立刻雨後春筍般涌現出來,只是不像金花夜店那樣有強硬的後臺撐腰,只能偷偷摸摸地營業而已。
南朝的法律並不健全,閉關鎖國的後果,甚至連國際人權法都一竅不通。有一些膽大包天的不法之徒,鑽了法律法規的空子,從貧苦的鄉下騙來年輕女孩,或是乾脆拐騙來華國和北朝流落的女人,控制在夜店裡,任憑客人們像挑選貨物一樣,隨意玩耍取樂。
南朝靠陪侍男人生存的女人只有兩類,一類是各個高級場所裡的女性服務人員,同時兼職爲尊貴的客人提供夜間陪侍服務,依舊保留着自由之身;剩下的一羣女人,則被各個夜店嚴密地控制囚禁,除了食物之外,根本不能獲得任何一點其餘的報酬,生活得水深火熱,過着奴隸一樣的生活。
金花夜總彙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就是因爲控制着一大批“質量上乘”的年輕女子,都是從人販子手中,高價購買來的國外年輕女子,在這個完全沒有人權的國家,一羣失足的外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一條南朝法律,會維護到她們自由生存的權利。
花朵兒一直生活在樸家別院裡,深居簡出,很少接觸到外面的社會。不過樸多成總是在別院宴請一些江界市的大人物,喝酒暢聊的時候,難免會提到外面的風花雪月,自以爲風雅異常。這些事被花朵兒聽到,這纔對灰暗的江界社會生活,有了一個大致輪廓的瞭解。
金花夜總彙的副室長,名叫鄭成和,江湖綽號鄭老鼠,狡猾多智,是李勇俊手下排名頭號的心腹。
甜寶翻找出鄭老鼠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沒等說話,鄭老鼠已經在那邊訴起苦來:“老大,您到底去了哪裡?有一名客人服用了過量的藥品和酒精,當場死在咱們店裡,那個該死的河警司又不依不饒地找麻煩,我實在是怕了他,您什麼時候能回來主持大局,我快要頂不住了……”
甜寶把電話遞給花朵兒,花朵兒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成和哥,勇俊哥讓你上三樓來一下,三零三室裡的女人實在太多,勇俊哥一個人對付不了,等着你過來吶喊助威呢!”
鄭成和心裡暗罵李勇俊沒有大局觀,店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趕緊去找人把事態壓下來,卻只顧着躲在樓上快活。不過鄭成和也是個好玩好樂的人,掛斷電話後,低聲咒罵了幾聲,還是從辦公室書架下的一個暗格裡,拿出一瓶藍色的助興小藥丸,另有一大堆其他的情趣用品,這才舔了舔嘴脣,樂呵呵地朝樓上跑去。
走到三零三的豪華包廂門外,鄭老鼠沒敢貿然闖入,唯恐不小心打攪了李勇俊的興致,輕輕地敲了敲門,只聽得屋子裡傳出幾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戲耍的喘息聲,剛剛那個甜美的女人,嬌懦無力的聲音傳到門外:“是成和哥來了嗎?請快點進來,姐妹們都等了你半天啦!”
鄭老鼠大喜,趕緊推門而入,卻看見DVD里正播放着歐洲的成人遊戲碟片,李勇俊仰面倒在地板上,脖子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翻卷的皮肉早已泛白,身體下面滿是鮮血。
鄭老鼠尖叫一聲,轉身欲逃,房門卻早已被藏在門後的花朵兒關緊,一柄匕首勒在了鄭老鼠的脖子上,手臂蛇一樣地纏繞在鄭老鼠身上,耳邊的紅脣吐氣如蘭:“成和哥,你來得真快,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