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戰爭部就拿出了相關方案,依據這一方案,在奧運會前,海軍將首先出動包括“自由貿易號”,“統一市場號”全蒸汽動力超級巡洋艦,“勒阿弗爾”號蒸汽動力巡洋艦、“土倫”號蒸汽動力巡洋艦,“福斯”號蒸汽動力巡洋艦……等十二艘軍艦組成的兩個分艦隊,前往北非沿海,爲各國商船提供護航。
同時,法國政府還授權這些軍艦檢查任何他們覺得可疑的船隻,如果遇到抵抗,可以酌情使用武力。
此外作爲對軍事行動的配合,法國駐巴巴里諸國的領事要立刻向他們提出交涉要求他們限期交還失蹤的法國船員,以及船隻和貨物,並對法國人做出合理的賠償。
這些要求看起來非常合理,但是對於巴巴里諸國來說,這些要求卻是很難,甚是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因爲首先,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家的人幹了這件事。幹這事情的海盜肯定不會對上面說自己襲擊了一條法國船,他們肯定會給搶回來的這條船換上西班牙或者其他的意大利小國的旗幟。
當然這不是大問題,真要查,還是能查出來的。但是就算查出來了,無論是哪個海盜國家也不敢認呀。不承認,還可以把鍋甩給隔壁,要是認了,一切後果就都得自己擔着了。
當然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問題,最要命的是,法國人要求交還失蹤船員。問題是,這些失蹤船員到哪裡去了,那些帕夏們用後腳跟想想都知道。一夥海盜,搶了不允許搶劫的國家的船,反正又不能要贖金的,爲了保密,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立刻把那些船員全送去和波塞冬聊天了。所以問都不用問,那些船員肯定已經被殺光了。
但是你不能去和法國人說,啊,法國兄弟呀,你們的那個船,是我們搶的,人呢,都被我們殺了,你看怎麼辦吧。真要這樣,法國艦隊不把你家拆了纔怪。
所以如今呢,承認是不能承認的,甚至查都是不能查的——一查,不就意味着可能是你乾的嗎?如今也只有往旁邊的海盜國家腦袋上丟鍋,纔是唯一勉強可行的辦法。
當然,其他的海盜國家也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鍋丟過來,總之,沒有誰會老老實實地讓所有的鍋都扣在自己頭上的。再說,互相甩鍋也還是有個好處的,那就是能讓巴巴里諸國都被捆在一起。這樣萬一法國人真的要翻臉,大家一起擔着,至少比自己一個擔着強呀。
這就像大海中的魚,在遇到可能的危險的時候,總會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密集的魚羣,來和掠食者對抗。而且這種策略,在面對一般的掠食者的時候,一般來說倒是非常的有效。但是,萬一來的不是一般的掠食者,而是一條拖網漁船,那整個的魚羣就都……
已經初步實現工業化的法國,就是這樣一條拖網漁船。但更要命的是,綠教世界這個時候已經漸漸地落後於時代了。所謂的落後於時代,並不單指他們在他們在技術水平上落後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因爲科學的落後,導致眼光也跟着落後了,而這種落後最典型的表現就是,看不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看不出自己和先進水平的差距。有時候,哪怕你都向他展示過超強的能力,他也無法理解。無法理解,自然也就毫不恐懼。毫不恐懼,那麼恐嚇政策自然也就毫無效果了。
這就像在《三體》地球人即使已經見識過了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的智子,也還是滿心以爲,憑藉着自己的兩千四百條恆星級戰艦,就可以抵擋來自三體爸爸的關愛。基礎科學上的落後,使他們甚至都無法想象對手有多強,只覺得應該和自己差不太多。
巴巴里諸國也差不多就是這種狀態。他們覺得,如果大家抱團,雖然幹不過法國人,但是隻要敢於戰鬥,應該也能給法國人帶來不小的損失,然後,應該就能獲得一個比較體面的結果吧。
所以,面對法國人的要求,幾個海盜國家,基本上都開啓了甩鍋模式,紛紛向法國人表示,這件事情不是我們乾的,我們沒有襲擊法國船隻的習慣,這一定是其他地方的海盜乾的。
在一口咬定和自己沒關係的同時,幾個海盜國家也紛紛向下屬的那些正準備出海的海盜船發出了警告,命令他們不得再對法國船隻進行攻擊。
至於那些已經在海上,還沒來得及回來的海盜船,那隻能希望他們不要再弄出什麼事情出來了。
這個時候,波莉娜已經完成了點燃奧運火炬的歷史性任務,然後又在希臘瞎轉悠了一下,在那些英雄故事的地點玩了一番,又買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古希臘文物,然後就又一次上了船,離開希臘。
“英白拉多號”在那不勒斯停留了一下,一來讓波莉娜上岸散散心,二來也補充一點生活物資。
波莉娜帶着一羣保鏢,在那不勒斯轉了一圈,順便買了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古羅馬文物,還有當地的一些報紙,打算在路上用來打發時間。
不過波利娜隨意地瞟了一眼報紙,卻一下子看到了一個新聞:“巴巴里海盜瘋狂作案,法國海軍開始爲商船護航”。
波莉娜見了,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她轉過頭,對站在一邊的貝爾東目光閃動地微笑着道:“貝爾東,你要是能說服艦長,讓他順路去打打巴巴里海盜,我就給你一點獎勵,怎麼樣?”
“到底是什麼獎勵?”貝爾東趕緊道。
“我還沒想好呢。”波莉娜笑了,她靠過去,一把摟住貝爾東的肩膀,將嘴巴湊到貝爾東的耳垂旁邊道,“不過我說,咱們這麼哥們,我肯定不會讓你白忙是不是?”
貝爾東的耳朵上被波莉娜嘴巴里吹出來的氣弄得有點癢癢的,再加上波莉娜的某個柔軟的部分似乎是無意地蹭到了他的胳膊上,讓他忍不住就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波拿巴小姐,”貝爾東努力地端正了臉色道,“我可是把您當兄弟的,您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