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呼爾赫上了牀,將睡得沉沉的夏沐瑤摟在懷裡,夏沐瑤便乖巧地偎進他的懷裡,本能一般。呼爾赫微微嘆了嘆,她該是又將自己當做趙元廷了吧……
想着,呼爾赫的大手在夏沐瑤手腕上的守宮砂上摩挲着,夏沐瑤在趙元廷身邊待了三年,竟還留了完璧之身,想來那趙元廷當真是極疼愛她的,也定是對她千般萬般好,如此,自己想要完全贏得她的心,倒需要費些時候了。
不過好在她此刻在自己身邊了,往後日子他定會好生對她,一點一點讓自己對她的好滲透到她的記憶裡,將趙元廷從她的腦子裡趕出去。
想到這裡,呼爾赫將夏沐瑤摟的緊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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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將軍府,靜苑。
趙元廷獨自坐在書桌前,桌子上是好多女子的畫像,那是他找來全城畫師,根據他的描述,畫的夏沐瑤的畫像。
但是趙元廷一張張看過去,卻未有一張畫出夏沐瑤的相似容貌,更別提神韻了。趙元廷將這些畫像捲起來放到一邊,坐到椅子上靜靜發着呆。
好一會兒,他才起身離開靜苑,去了關芙的院子。
關芙已經睡下了,聽到趙元廷的動靜,又忙起身,剛打開了門,便被趙元廷抱起,而後扔到牀上,三下兩下褪去她的褻褲,粗暴地壓了上去。
他緊緊擰着眉,在關芙身上橫衝直撞。這世間除了夏沐瑤,他從未憐惜過任何女人,他在她們的身體上肆意發泄,直到舒暢才停止。
自從夏沐瑤忽然失蹤,他查了好久都未有音信,他便更加常常藉助牀事發泄自己的鬱悶,他將自己弄的筋疲力盡,沉沉睡去,如此纔不會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腦子裡總是竄起夏沐瑤的臉龐。
而白日,趙元廷又要面對朝堂的波譎雲詭。
趙元平自那樁醜聞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謹慎起來,他勤勉小心,尤其在趙長勾面前更是恭順有加,他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悔過的決心。
趙長勾竟也漸漸忘了此事一般,重新對趙元平和顏悅色起來。
趙元廷不動聲色看着這一切,只道是父親年老了,加上沉迷酒色,最近又開始信奉道士的仙丹,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他還需早做打算纔好。
下了朝之後,趙元廷除去在兵部與軍營的時間,偶爾也會去佑福庵,到夏沐瑤曾住過的屋子裡坐坐。或者登上山頂瞭望皇城。
他與一些謀士的秘密見面也會安排在這裡,山頂之上,假裝無意相見,探討時局。
看似平靜的朝堂,趙元廷正在一步步謀劃自己的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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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胡。元京,皇宮。
北胡王呼咄接到呼爾赫連夜送到的加急密函,大康和親公主被殺,匪徒逃離,而假冒的公主是被匪徒挾持,無奈爲之……這一切簡直離譜,更離譜的是,這個假冒的公主,呼爾赫說要娶她。
北胡王不缺女人,但是卻有男人的好奇心,他本來對大康這個和親公主還抱着好奇,想一睹風華,結果人還沒到就死了?
北胡王蹙眉思索良久,決定親自前往燕城一趟。一來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而來呼爾赫要成親,這在北胡是大事。呼爾赫鎮守北胡與大康邊境,勞苦功高,他身爲北胡的大王,又是呼爾赫的堂兄,帶上賀禮親自前去恭賀,方顯君臣之器重,手足之情深。
於是,北胡王便吩咐下去,打點行囊,即日啓程去燕城。
同行的還有呼爾赫的阿媽。這位端莊的老王妃,一生嚴謹,育有兩子一女,皆已成家。老王妃彼時與自己的大兒子呼元築同住在元京的王府裡,女兒遠嫁,極少回皇城,但自古女兒嫁了人,便等同是別人家的人,老王妃也不惦念,唯一惦念的便是呼爾赫。
跟呼元築的穩重敦厚不同,呼爾赫自小便特別頑劣,野性難馴,他習武練功,之後從軍,做了大將軍,每一步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意願去做。老王妃再嚴謹,卻獨獨控制不住自己這個兒子,後來也索性不管了,左右她不管,呼爾赫也政績斐然,他成爲大將軍,後又被封爲藩王,在北胡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老王妃一直最爲操心的便是呼爾赫的婚姻大事,他雖有衆多侍妾,卻獨獨缺個正妻,也未有自己的子嗣,眼看着年紀越來越大,老王妃也不由焦急。她也曾爲呼爾赫物色過多個家世年紀匹配的名門之女,怎奈皆被呼爾赫拒絕。
如今終於得了呼爾赫要大婚的消息,老王妃一貫嚴峻的臉上難得地露出笑意,自然要去燕城看一看自己兒子千挑萬選的究竟是何樣的人中之鳳。
臨行,老王妃悉心爲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備了厚禮,只待與北胡王一道兒啓程去往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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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夏沐瑤額頭的傷一日比一日好了,呼爾赫便放下心來,“如此,我們大婚之時便可毫無痕跡了。”
夏沐瑤倒是不在乎自己額頭的痕跡能不能消失,反正這場大婚對她來說完全就是被脅迫的。她本來是奔着北胡王來的,卻莫名其妙的要嫁給呼爾赫,這變數任神仙也料不到吧。
呼爾赫又是個霸道的男人,他太愛親吻夏沐瑤了,一回了藩王府,若夏沐瑤不在騰衝院,他便四處找她,找到了便拉進懷裡吻她,沒完沒了的。
以至於幾日後夏沐瑤已經習慣他的吻,每次待他回府,走到她身邊,她便靜靜等着他的吻。
這一日黃昏,又是如此,她在靜水湖邊的鞦韆上坐着發呆,待傳來身旁婢女的問安之聲,她才知道呼爾赫回了府。
夏沐瑤也不起身,仍在鞦韆上坐着,直到呼爾赫站到她面前,彎下身體,她便仰起小臉,閉上眼睛,等着呼爾赫來吻她。
等了好久,卻未等來呼爾赫的吻,她疑惑的睜開眼,便見到呼爾赫戲謔的笑容,“是等着我吻你嗎?瑤兒?”
夏沐瑤被戲弄,不覺有些又羞又窘,她一貫冷淡,難得有這樣女兒家嬌羞之態,呼爾赫見了,簡直愛不釋手,他彎下身去,吻住夏沐瑤,只覺得自己的心從未如此甜蜜過。
一旁的婢女秋蓮,偷偷壯着膽子瞄了一眼,夕陽暖照,呼爾赫彎身與鞦韆上仰着頭的夏沐瑤相吻的畫面真是美麗。她在府中伺候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好脾氣的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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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呼爾赫照舊是擁着夏沐瑤入睡。
但夏沐瑤睡覺有些不老實,她在他懷裡柔順不多久,便會從他懷裡掙脫開去,自己翻滾到一旁,將腿壓到呼爾赫的身上。呼爾赫便重新將她移回自己的懷裡,他迫切希望她習慣他的懷抱,因爲此後餘生,他都要摟着她睡。
呼爾赫是半夜被夏沐瑤搖醒的,呼爾赫睜開眼睛,便看見夏沐瑤將一隻沾了鮮血的手給他看,帶着哭腔道:“我流血了。”
呼爾赫嚇了一跳,急忙起身,查看血的來處,見到夏沐瑤褻褲上的血跡,這才明白原來是夏沐瑤來月事了。
“第一次?”呼爾赫將夏沐瑤從牀上帶下來,輕聲問道。
夏沐瑤茫然弟看着呼爾赫,不明白他的意思。呼爾赫便明白了,他對夏沐瑤溫柔笑笑,“不礙事,女孩子長大了都會如此。”
而後,呼爾赫吩咐守夜的婢女爲夏沐瑤打來溫水,清洗乾淨,又遣人換來新的褥子。一番折騰之後,這才重新入睡。
但夏沐瑤睡不着,她情緒低落極了,覺得人生無望。呼爾赫側身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肩,哄着她:“每個女孩長大都會如此,明日我讓府裡的老嬤嬤來教你。”
但夏沐瑤還是覺得惶恐,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忽然覺得委屈,無助。她拱進呼爾赫的懷裡,彷彿尋到了一個安全的殼,將自己埋起來。
這是第一次,夏沐瑤在清醒的時候主動靠進他的懷裡,呼爾赫心裡一熱,愈發溫柔道:“瑤兒別怕,有我在。”
夏沐瑤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偎在呼爾赫懷裡,他堅實的心跳令她的心漸漸安穩下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便沉沉睡去。
呼爾赫這才鬆了口氣,低頭在夏沐瑤的小臉身上親了一下,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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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待夏沐瑤醒來,呼爾赫早已去了軍營。
夏沐瑤用過早膳,便果真有府裡的老嬤嬤進了騰衝院,問安之後,將女子月事的種種都細細教給夏沐瑤。夏沐瑤木然聽着,看着婢女們送過來的月事布袋,總覺得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她一整日都興致闌珊,窩在騰衝院裡哪兒也不想去。午後,乾脆在牀上睡了一下午。待呼爾赫回來,便見夏沐瑤在牀上躺着,因着月事而蒼白的小臉越發楚楚惹人憐。
呼爾赫俯身親了親夏沐瑤的臉蛋兒,卻吵醒了她,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懶懶地哼了一聲。而後她瞪着牀頂發呆,對一旁的呼爾赫不理不睬的,彷彿昨晚躲在呼爾赫懷裡六神無主的人不是她。
“真是個小沒良心。”呼爾赫伸手彈了一下夏沐瑤的額頭,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