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瑤很遺憾這寢院不再安靜,呼啦啦一下多出這麼多人,令她十分厭煩,她眼神慵懶地掃過三人的臉,沒有一張是她喜歡的樣子,於是她並不想跟她們有任何瓜葛,便木着臉,一路往臥房走去。
在門口,夏沐瑤被張雅嫺截住,“想去哪兒?打現在起,這院子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從哪兒來的便回哪兒去吧。”
夏沐瑤看了看張雅嫺,她雖有着身孕,但看上去仍是壯實有力,再加上那兩位侍妾,硬碰硬自然是敵不過,故而她一句話都未說,毫不遲疑地離開寢院。
“你……”張雅嫺料不到夏沐瑤這麼幹脆地離開,在身後喊了一聲,便眼睜睜看着夏沐瑤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她本來還想等着夏沐瑤與她針鋒相對的爭吵,然後她就可以裝作被衝撞了胎氣,名正言順地將這個小狐媚子趕出府去。
但是這小狐媚子竟然轉身便走了。
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張雅嫺心裡悶悶的,關芙和莊蝶也皆不言語,她們也深感意外,一時還未回過神來,趙元廷納的新人竟是這般標緻可人的小女孩,陽光下那透白的肌膚彷彿泛着光,晃了她們的眼睛。
在夏沐瑤離開寢院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們三個竟然是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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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瑤離開了寢院,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竟一路溜溜達達去了那晚與呼爾赫第一次見面時的假山,她想起他,靜靜坐到他們曾經坐過的圓石,而後從袖兜裡摸出那枚扳指,攥在手心裡。
那個討厭的男人,她此刻竟有點想念他,想念他寬厚溫暖的懷抱,她太累了,想靠着那樣踏實的懷抱安穩睡一覺。
夏沐瑤在圓石上坐了許久,日頭暖洋洋地烤着她,令她睏意深重,原本只是靠在圓石上閉眼養養神,卻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待趙元廷尋了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夏沐瑤嬌小的身軀側臥在大大的圓石之上,她睡得不甚安穩,眉頭微皺,使得她看上去有些憂傷。
那一刻,趙元廷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他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將她的小腦袋安放在自己懷裡,整個人都充滿了溫柔的心疼。他今日一回到寢院,便見到張雅嫺住進了正房,對他宣佈,這個房間是她的,絕不容許住進第二個人。
張雅嫺此刻有着身孕,趙元廷不想和她爭你高我低,他最擔心的是夏沐瑤,這小丫頭被趕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裡。於是他也便轉身出了寢院。
“午膳都來了,你要去哪兒?”張雅嫺在後面喊。
趙元廷卻頭也未回一下。關芙和莊蝶在一旁嘆了口氣,二公子自打進門,還未曾睜眼瞧過她們一眼。
“我現在有身孕,服侍二公子便是你們的事,可你們倒是爭點氣,籠絡住二公子的心啊。”張雅嫺嫌棄地看了關芙和莊蝶一眼。
關芙和莊蝶低着頭不說話,心裡卻道,籠絡住二公子的心,平日裡你看我們看得那麼緊,除了晚上侍寢,平日裡稍稍靠近點二公子,都要被眼神警告……何況那二公子是那麼好籠絡的麼?除了在軍營裡,纔回寢院幾次啊,本來就是二公子酒後亂性才納進府裡的,待二公子醒了酒,看她們簡直就是看他自己做過的糊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