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俏王妃
納蘭云溪一登位便以不尊聖旨,欺君罔上之罪處理了大堯第一地頭蛇富戶蘇家,緊接着第二天昭告大堯臣民,她已配製出滅蝗藥粉,而且這種藥粉不同於先前蘇家可以治理蝗災的蠱術,也不同於北齊東陵的藥粉。
她配製的藥粉優點是可以迅速滅了蝗蟲,但不損傷田地和禾苗,而且滅蝗之後當即可以補種,這兩個消息傳出,舉國歡慶,連日以來壓在百姓頭上的一塊大石頓時落地,百姓紛紛前來大堯皇宮前慶賀。
因爲這兩件事情一件順民意,解決了百姓的口糧問題,一件順臣意,蘇家頃刻間覆滅,新皇雷厲風行的直接進行宣判,流放的流放,沒收的沒收,只處置了蘇家一家人,並沒有牽連到其他大臣之家。
這就意味着蘇家掌握着的大堯官員的一些把柄和秘密也將隨之消亡,從此再也不會有把柄在她們手中,所以做了這兩件事之後朝廷上下從大臣到百姓之間都是一片歡喜,從而給納蘭云溪積累了很高的人氣,也得到了臣民的一致愛戴。
她剛一宣佈自己配製的藥粉功效與優點時,百官並不信,連東陵那樣比大堯國力強幾倍的國家配製出來的藥粉都會損害禾苗和田地,她能配出來比東陵的大夫還好的藥粉?
只不過納蘭云溪以皇帝之尊下了命令,也不解釋,任由他們胡亂猜測,她將足夠的藥粉命孫子越爲欽差大臣,秋白親自帶着欽差衛隊前往受災最嚴重的幾個地區,因爲有王丞相的鼎力支持,還有她滅了蘇家毀了蘇家手中捏着的那些把柄,所以一時之間倒也沒人出來再行挑釁。
而蘇家被滅之後,劉尚書在朝堂上也突然改了口風,不再徵對納蘭云溪,大多時候都低調做人,再也不會出面爭鋒相對,這一點倒是讓納蘭云溪有些奇怪,也是她初涉朝堂,對於爲官之人的心思瞭解的還不是十分透徹,她只想到了劉尚書大概平日裡就是蘇家的保護傘,大概沒少從蘇家搜刮東西。
即使他不再徵對他,那她也絕不會重用劉尚書這樣的人。
因爲蝗災已經開始逐漸蔓延,而東陵北齊兩國已經基本治住了災害,而且已經開始賑災事宜了,大堯纔開始滅蝗,孫子越和秋白上路帶着人上路之後馬不停蹄日夜趕路於三日後便趕到了商丘,開始向災民發放農藥,治理災害。
因爲這次是秋白和孫子越二人當了欽差,所以地方官員也不敢怠慢,在他們二人的主持下急急配合,用心治理蝗災,再說,這樣的天災必須要好好治理,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們自己也對不起百姓,若是引起百姓鬧事,那後果不堪設想。
因爲之前納蘭云溪就下過命令,要幾個地區的災民不得向其他的郡縣遷移,所以大多數災民雖然心裡急惶,但還是留守在當地等待朝廷的救助,當他們聽說了藥粉的功效之後,都是一片歡呼之聲,大讚新皇是大堯的福星。
百姓的要求素來都很低,只要能吃飽飯,有衣裳穿,每日勤勞耕作,能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他們就心滿意足了,再試用了一天見禾苗果然沒有枯萎之後,對納蘭云溪的稱讚更盛,而且有的相熟的百姓紛紛將已經逃出受災地區的災民重新叫了回來,基本上受災地區也沒發生較大的災民逃亡現象。
秋白每日都向納蘭云溪飛鴿傳書彙報受災地區的情形,三日後,藥物分發完畢,禾苗和田地果然沒事,而蝗蟲卻大批大批的死去,這一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到了東陵和北齊,兩國聞言後悔莫及,早知道就該先想法子和大堯求得藥粉,不過,這是後話了。
滅蝗之後,納蘭云溪又派人將提前就購買好的種子運送到受災地區,讓他們立即進行補種,這件事不僅得到大堯臣民的稱道,就算在後世,對於大堯新主治理蝗災一事提起來也是被當做治國之術積極效仿的。
大堯皇宮御書房中,納蘭云溪正在看容鈺傳回來的消息,得知容雪母子和何嬤嬤在東陵居然受了傷,而且叮叮噹噹失去下落,她頓時一驚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陛下,出什麼事了麼?”公孫婉兒和流觴一直陪在她身邊,公孫婉兒見她看完容鈺傳來的消息之後便面色大變,忍不住也急急的開口問道。
“何嬤嬤和姐姐母子在東陵被北疆公主截殺,姐姐身受重傷,一直昏迷不醒,何嬤嬤已經清醒過來,但傷口發炎,也需要及時救助,只有香墜帶着叮叮噹噹逃走,下落不明……”
納蘭云溪從座椅上下來在屋子中走來走去,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公孫婉兒和流觴。
“什麼?表姐居然受了重傷?那北疆公主居然如此大膽?該死……”
公孫婉兒是火爆的性子,聽了她的話立即就炸了毛,握着拳頭恨恨的說道。
“哼,她已經死了,雲妮師太救了何嬤嬤和姐姐,但她年輕時候受過傷,不能妄動真氣,被莫子蕙圍在梅花林裡,想要放火燒死她們,後來夫君趕到,殺了她的部下,又將她當場扔進火裡燒死了。”
容鈺給她的消息說的詳盡她也將莫子蕙的死了的事告訴了二人。
公孫婉兒聞言一陣咂舌,半晌後才喃喃道:“原來表哥居然這麼殘暴,以前傳說他其實特別的心狠手辣,殘暴不仁,我還當只是傳說,你這麼一說,還真覺得他本來是個殘暴之人,那麼快就將她弄死了,若是被北疆知道,不會和東陵聯合來圍攻大堯麼?”
公孫婉兒說着,流觴也忍不住點了點頭,大堯雖然治住了蝗災,但若是再引得幾國來圍攻,那還是其他國家的囊中之物,這纔是大堯如今最大的隱患。
“沒關係,我心中已經有了對策,如今的大堯若是和人開戰的話,以我們一萬的兵力,就算連蒙古那樣的小國都打不過,更別說兵強馬壯的東陵或者是幾國聯手了,景宣帝當年在收服大堯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派了五千人馬駐紮東陵,也不分散秋家軍和大堯其他的兵力,就是因爲一旦大堯想要獨立,這麼點兵力都不夠他們絞殺的。
這一仗我們不和他們真刀真槍的拼,我要另闢途徑,用其他方法來制裁他們,這次的蝗災雖然是給我們造成了一定的算是,但是東陵和北齊的損失更大,甚至會影響到他們的民生,而這樣一來,也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納蘭云溪心中思索着對策,一邊慢悠悠的說道。
“表嫂說的不錯,若是和幾國實打實開戰的話,大堯根本支持不了多久,我爹已經派人傳信給我哥哥了,雖然族中歷來有規定不得參與大陸上國家之間的紛爭,但是這次萬一真的開戰的話,他說他會派人援助……”
公孫婉兒將落日族長的意見說了出來,頓了頓又道:“不過表嫂,你說的另闢蹊徑是什麼意思?難道除了打仗還有其他方式能打敗他們?婉兒很好奇,表嫂快說說你的方法。”
她眸子裡閃着興奮的光芒,她知道納蘭云溪既然這麼說,那心中一定早就想好了辦法,她跟着納蘭云溪的這些日子,對於她心中已經敬服到不行,哪一件事都在她的掌控中,她只要做一件事就必然會有她的用意,會獲利幾方,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要用什麼方法打敗幾國。
“容我先賣個關子,現在說了就不靈了,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東陵的大軍不日就會開拔,前來圍攻大堯,所以,我們絕不能讓莫子蕙被夫君殺死的消息傳到北疆,要將她身死的消息嫁禍給東陵……”
“陛下,這件事,讓我去辦吧,我想,國師也一定早就有了準備吧。”
流觴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就怕他自視甚高,懶得做這般挑撥離間之事,爲了以防萬一,流觴,你還是去一趟吧,將消息發出去,就說莫子蕙截殺姐姐母子被安親王得知,安親王帶兵圍攻莫子蕙,並將她逼入大火中燒死……”
納蘭云溪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地道,但燕成和東陵皇室割發斷親之事,一定不會傳出去,這是有損皇家顏面之事,所以,若是北疆得知燕成殺死了莫子蕙,一定會怪罪到東陵頭上,就算他們不敢對東陵怎麼樣,那也一定不會和東陵結成同盟。
“是,陛下。”流觴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出去。
“婉兒,我要等夫君將姐姐和何嬤嬤帶回來,立即給她們進行治療,此刻哪裡也去不得,曲水帶人尋找香墜和叮叮噹噹我還是不能放心,你去叫你哥哥來,讓他也帶些人,從大堯開始往回找,這樣更有把握些,況且,香墜一個人帶着兩個孩子,若是身上沒有錢,真的不知道她們是不是能活着到大堯。”
納蘭云溪憂心忡忡,恨不得自己親自帶人去尋找叮叮噹噹,萬一他們有什麼事,容雪就算被救醒,那也活不了,他們一家子還得家破人亡,所以,兩個孩子一定不能出什麼事,爲今之計,只能祈禱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了。
“是,表嫂,我去找找他,哥哥這人素來隨心所欲,這幾日一直在大堯街上游蕩,什麼正事都不幹,真是叫人憂心。”
公孫婉兒念念叨叨的說着自家哥哥,卻在此時聽到宮人來報,說蘭婷芝來了。
“快傳。”納蘭云溪聞言微微一笑,對宮人說道。
那日她將藥粉配製好後,當即便派人去了顧家,將蘭婷芝接到宮裡來,給她動了輸卵管疏通手術。
那蘇家的絕子蠱,其實也是一種藥物,服下後可堵塞輸卵管,令女子不再排卵,所以纔不能有身孕,若是放在這個時代,那這當真會一輩子斷子絕孫,用藥物根本就治不好,不過,若是讓她這醫學天才用手術治療的話,只是個小手術。
大堯皇室雖然比不上東陵,但好藥還是有不少的,她當即就給蘭婷芝動了手術,又派人小心的將她送回去,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手術只是個小手術,修養五到七天,便可以下地行走了,今日蘭婷芝能來,必然是傷口已經養得差不多了。
對於她們家來說,每天好藥好 吃的伺候着,這麼快就能下地她一點也不奇怪,而她替她解決了這件事,又收拾了蘇家,想必顧家就算不肯完全臣服於她,也會感激她的吧。
過了一會兒,蘭婷芝便在丫環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要跪下去行禮,卻被納蘭云溪先一步扶住,和藹的道:“顧夫人身子還沒好利索,就免禮吧。”
“陛下,民婦今日來是叩謝陛下大恩的,顧家無以爲報,日後陛下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顧家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蘭婷芝雖然沒有跪下行大禮,但還是在丫環的攙扶下欠了欠身,鄭重的說道。
“朕說了會將夫人的病治好便一定有把握,你這個病症朕也無法具體向你解釋,不過你如今身子好了,能不能有孕估計還得一段時間,就算有了身孕,如今夫人這般年紀,恐怕也要好好保胎,十分辛苦,夫人還是好好調養身子吧。”
納蘭云溪算了算蘭婷芝今年已經三十多歲,在這個時代才生第一胎是有很大的風險的,這顧家的子孫還真是一波三折磨難多多呢。
“是,多謝陛下,民婦信得過陛下的醫術,民婦派人專門打聽過,原來您在大堯之時連榮王世子的不治之症都治好了,連安親王妃差點流產的孩子也是陛下救回來的,之前碧兒還和民婦說過,怕陛下的話不可信,可經過打聽之後,民婦對陛下的醫術已經深信不疑,民婦赴湯蹈火都不足以報答陛下之恩,以後顧家的一切都由陛下說了算。”
蘭婷芝這次進宮謝恩就是專程來表忠心的,因爲當日納蘭云溪給她治病的法子就是自己這一生中第一次見,以前這樣的治病方法她聞所未聞,歷來只見過刀子插入人身體裡只有致死的,還沒見過還能治病的,就她這與衆不同的法子也讓她覺得靠譜。
“顧夫人既然這麼說,朕日後還說不定真的有用得着你家的地方,到時候夫人別嫌叨擾就好了。”
納蘭云溪想到自己的計劃,顧家日後說不定還能幫自己的大忙,所以此時也不客氣,順便應了下來。
“是,顧家一切皆由民婦做主,無論陛下提出什麼樣的事,民婦都一定會盡力爲陛下完成。”
蘭婷芝點了點頭也不推辭,如今她的仇人蘇家也倒了,若是再能有了孩子,爲顧家續了後,那就算散去萬貫家財回到當初,仍然守着一間鋪子過日子,她也願意。
“夫人心裡也不必有壓力,如今大堯國庫虧空,這些年臣服東陵以來,國庫裡的東西基本上沒存下什麼東西,每年的米糧銀錢都上交給了東陵,如今又遭到天災,到時候若是朕拿不出賑災的糧食,恐怕還需要夫人和京城的其他富商大戶相助一二……”
納蘭云溪想到自己將要實施的計劃暗道反正遲早也得開口,不如現在就和她說明,也好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謹遵陛下吩咐,顧家頂着京城第一首富的名頭,雖然不說富可敵國,但民婦承諾,陛下只要有所需,顧家定會鼎力相助,民婦是個俗人,家裡也只有些錢財,今日來本來也是想向陛下獻上一份心意,陛下既然這麼說,那民婦便先獻上十萬兩銀子給陛下急用,若是還有需要陛下儘管開口。”
蘭婷芝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張銀號的票據雙手呈給納蘭云溪,她接過來看了一眼,見果然是一張十萬兩銀子的存單,便沒客氣的收下了,不是她貪財,實在是國庫裡是真的沒什麼存活,恐怕庫裡的銀錢連顧家的十分之一都抵不上。
“多謝夫人了,將來若是朕有幸讓大堯成爲真正獨立的強國,顧家便是首屈一指的功臣,不僅朕要感謝你們,大堯的臣民也要感謝你們。”
經過這件事,納蘭云溪和蘭婷芝之間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蘭婷芝點了點頭,二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其他的事來,二人正說着,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吵架。
蘭婷芝一聽,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一臉尷尬的道:“陛下,似乎是我家碧兒來了,這野丫頭被她姐夫教訓了多少次,性子一點都沒收斂,民婦叫她去田裡摘些新鮮的水果來,誰知這丫頭又不知和誰槓上了,和人家吵了起來,待民婦出去看看,別讓她闖了大禍。”
納蘭云溪想到那日顧臣希用掃帚追着打蘭婷碧的一幕,心裡不禁暗笑,對於蘭婷碧那般野蠻的小辣椒,她還是挺喜歡的,雖然烈性卻很是直爽,並不討人嫌,想着她也隨着蘭婷芝一起走了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人出了御書房站在臺階上,一眼便看到蘭婷碧臂彎裡挎着一個籃子,籃子裡紅豔豔的裝着半籃子櫻桃,地面上還撒了一些,她的面前站着公孫錦和公孫婉兒,兄妹倆目瞪口呆的看着蘭婷碧雙手護着籃子,聲音軟糯嬌蠻的喝叱着二人。
“你這小子看着眉清眼正的,怎麼這麼毛毛躁躁的,這是我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爬了一座山,走了兩個莊子,趁着露水下來的時候摘了一個多時辰才摘了這麼點櫻桃,你這小子隨手就抓了這麼一大把直接就塞嘴裡了,還撒了這麼多,真是暴殄珍物,你速速賠給我,否則今天跟你沒完。”
蘭婷碧橫眉怒目,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指着公孫錦,柳眉彎彎,杏眼圓睜,臉紅氣粗的喝道。
她費了這麼大工夫才摘來的一籃子櫻桃,是要代替姐姐感謝納蘭云溪送給她吃的,誰知道半路闖出這麼個小子來問她要,她不給他便動手來搶,二人爭奪中撒了一串在地上,她頓時氣得想要扒了公孫錦的皮。
“你這小丫頭橫什麼橫,不過是個吃的而已,我不過是見這玩意兒新鮮,想試試看有沒有毒,會不會吃死人,你這麼大喊大叫的做什麼?你說,多少錢,我賠給你。”
公孫錦被蘭婷碧這般一喝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囁喏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本來他看到那一籃櫻桃紅豔豔的還滴着水珠,感覺十分可口,朝她要她不給也沒想着要搶奪,可是看着她梳着一對十分可愛的包子頭,聲音軟軟糯糯的,不知如何便神差鬼使的想要逗弄她一番,才故意出手搶奪,卻沒想到她人雖嬌小,力氣卻大,還有武功,他更加一心想要搶到,一來二去便將她的那什麼櫻桃撒在地上了。
如今雖然被她開口喝叱,但好歹算是略勝一籌,他還是吃到了,她一個富商人家的小丫頭還能將自己怎麼着?
“哼,賠我?你能賠的起麼?本姑娘不缺錢,要賠,你親自去摘一籃來賠。”
蘭婷碧素來嬌蠻,雖然公孫錦看起來也是貴族公子哥兒的模樣,但她一點都不害怕,連大堯百官陣營他都敢闖,他這個公子哥兒她自然也敢得罪,反正天塌下來有姐夫頂着,無論惹出什麼禍事,姐夫都會妥妥的解決掉的。
“你……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我又沒種這東西,我去哪裡給你摘?你知道本公子是誰麼?”
公孫錦見蘭婷碧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一副頤氣指使的模樣,頓時有些氣憤,他身爲落日族未來的掌舵人,什麼時候不是被人前呼後擁捧着的?而且他素來毒舌,今日在這丫頭面前往日的伶牙俐齒居然半點都使不出,真是氣死他了。
“喲,你這小子,掐架掐不過,便想賣弄身份麼?你再大還能大得過皇上啊,再說,我管你是誰,若惹急了我,我告訴我姐夫,看我姐夫怎麼收拾你……”
蘭婷碧見公孫錦氣得臉紅脖子粗,心中一陣暢快,暗道誰讓他將她辛辛苦苦一早上摘來的櫻桃給撒了的,氣死他活該。
“你……你……你這野丫頭,不過吃你幾顆這什麼爛果子,你就這般牙尖嘴利的攻擊人,半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真是大堯一大奇葩。”
公孫錦畢竟是個男子,沒法和她爭辯,對着她又吐不出什麼尖酸刻薄的話來,被她的話堵得上氣不接下氣,說完後只好一搖頭往書房走。
公孫婉兒一直站在遠處意興盎然的看着二人,看到歷來在吵架爭辯上所向披靡的哥哥居然被蘭婷碧嗆得啞口無言,也不禁覺得暢快,天知道他和公孫錦那毒舌男吵架從來就沒贏過。
“喲,這事就這麼算了麼?你不賠我啦?你吃幾顆爛果子不要緊,要緊的是如果將你吃出個什麼好歹來,你真的誣陷我這果子有毒呢。”
蘭婷碧見公孫錦敗走,不依不饒的在身後追着他也往御書房走。
“你這丫頭跟着我做什麼?難道賴上我了不成?”
公孫錦見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不由得又停下腳步,哭喪着臉問道。
“誰跟着你了,這路是去皇上御書房的路,這是你家的麼?我要去給皇上送櫻桃。”
蘭婷碧柳眉一豎,怒氣勃發的看着他喝道。
“哼……”公孫錦冷喝一聲,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籃子丫頭是要送給納蘭云溪的,頓時一氣,冷冷哼了一聲,再也不理她扭頭往御書房走。
納蘭云溪和蘭婷芝站在臺階上將二人的這番爭執看的一清二楚,蘭婷芝早就欲開口呵斥蘭婷碧,卻被納蘭云溪攔住了,這時見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忙一臉尷尬的笑了笑。
“陛下莫怪,民婦這妹子被家裡寵壞了,沒大沒小的,到哪兒都不讓人省心,要不是有她姐夫管着,早惹出大禍來了。”
“沒事,碧兒姑娘的性子率真爽利,朕很喜歡。”
納蘭云溪說着一拉蘭婷芝又走了回去,等待蘭婷碧和公孫錦進來。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進來後公孫錦抱拳向納蘭云溪行禮,蘭婷碧卻跪了下去行了大禮。
“參見陛下。”
“表嫂,叫我來有什麼事?”公孫錦見蘭婷碧跪下磕頭,身形小小的縮成一團,看起來很是可愛,自己站在她身邊便有些說不出來的優越感,頓時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
納蘭云溪朝他擺了擺手,然後的蘭婷碧說道:“碧兒姑娘快起來吧。”
蘭婷碧一板一眼的站了起來,斜眼挑了公孫錦一眼,才又說道:“陛下,這是民女一早去莊子裡摘的一籃櫻桃,這東西是顧家去年才培育出來的新品種,這是今年的第一籃,特意摘來給陛下嚐嚐鮮,以感謝陛下替姐姐報仇,又給她治病的恩情。”
“碧兒姑娘太客氣了,你姐姐已經在這裡謝了朕半天了,不過,你倒是有心,這櫻桃朕很喜歡吃。”
納蘭云溪說着讓公孫婉兒將籃子接過來,方纔蘭婷碧說她是如何去摘櫻桃的,她站在臺階上都聽見了,難得她現在這麼嬌貴的身子還親自去摘來給她吃,真是有心了。
“不過,陛下……”
蘭婷碧瞅了公孫錦一眼似笑非笑的道:“這櫻桃在吃之前要先用水泡上半個時辰。”
公孫錦見蘭婷碧瞅着他說出這話,想到自己方纔已經吃了一把,以爲真的是有毒的,不等納蘭云溪開口便忍不住問道:“爲什麼?難道真的有毒?”
“哼,毒倒是沒有,不過,只是有一些蟲子而已,這櫻桃雖然看着好看,吃起來也可口,但越是好吃的東西里面蟲子越多,這櫻桃若是用水泡上半個時辰啊,保管能泡出幾百條小蟲子來。”
蘭婷碧一臉邪惡的笑着將這話說了出來。
公孫錦一看她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就知道她說的不假,想到自己方纔賭氣吃了一大把的櫻桃,那給吃了多少條蟲子進肚裡了?
想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氣得臉色鐵青捂着嘴跑了出去……
納蘭云溪心中暗笑,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吃櫻桃的法子,不過顧家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能培育出櫻桃來,這估計也只能在大堯才能培育出來吧。
“哼,叫你再吃,叫你再搶……”蘭婷碧看着跑出去嘔吐的公孫錦心裡樂開了花,哼哼唧唧的嘀咕道。
“呵呵,錦兒素來毒舌,今日遇上碧兒姑娘吃了癟,大概還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吧,不過,這櫻桃你們是如何培育出來的?”
納蘭云溪忍不住問道。
“是我姐夫弄來的,我姐夫可有本事呢,經常弄一些很奇怪的東西給我姐姐吃。”
蘭婷碧瞟了一眼蘭婷芝,一臉得意的說道。
“你姐夫真是好樣的,你姐姐也很有福氣。”
納蘭云溪對顧臣希的興趣愈發濃厚了,想着要不要專門去拜訪他一下,還是將他召進宮來一見?
“多謝陛下誇獎。”蘭婷芝姐妹倆聽了之後忙站起來道謝。
公孫錦吐了半晌,才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一眼一眼的冷刀子眼挖着蘭婷碧,蘭婷碧卻低下頭只是暗笑不說話。
“表嫂,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半晌後,公孫錦才轉過頭慢悠悠的問道。
“錦兒,你立即帶人出宮沿着大堯到東陵的水路去尋叮叮噹噹,他們出事了……”
納蘭云溪想到這事不禁又心急起來,忙將容雪母子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此時她也沒避着蘭婷芝姐妹,她說完後,公孫錦立即正色應道:“是。”
這時蘭婷芝也站了起來向納蘭云溪施了一禮道:“陛下,碧兒這些年來經常遊歷各國,對幾國的路途和郡縣城區十分熟悉,若陛下不嫌棄,不如讓我家碧兒也跟着去尋吧。”
納蘭云溪看了一眼公孫錦見他沒言語,鼻間卻冷哼了一聲,此時正是用人的時候,她聽了哪還有不應的,蘭婷碧這樣的剛好能派上用場,她點了點頭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知碧兒姑娘意向如何?”
蘭婷碧自然聽蘭婷芝的吩咐,雖然很牴觸公孫錦,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二人當即收拾東西便帶了一隊人出了京城沿着水路去尋叮叮噹噹,做好了這件事蘭婷芝也回去休息了。
納蘭云溪坐鎮皇宮中,焦急的等待容雪迴歸,並一邊等着秋白和孫子越的消息,終於在第二日下午,容鈺帶着容雪和何嬤嬤回到了大堯皇宮。
納蘭云溪先前一早就準備好了動手術所用的東西,容雪和何嬤嬤被擡回來時,容雪依然一直昏迷着,沒有清醒過,而何嬤嬤卻已經醒來了幾次,但她的傷口也一直在發炎,都是半醒半昏着的。
她見容鈺也是一臉焦急,風塵僕僕的樣子,也沒多說,立即便讓人將她們擡入自己的寢宮,她早就準備好了房間,二人一擡進去,她便立即叫了流觴公孫婉兒給她幫忙,先給容雪動手術拔箭。
“娘子,姐姐的傷勢過重,你有把握麼?”納蘭云溪出去換衣裳,容鈺和燕成二人巴巴的坐在外面望着她道。
“不知道,我也沒把握,姐姐的傷勢的確很重,但是,我會盡力的,這個……恐怕要看她個人意志。”
納蘭云溪已經看過容雪的傷,雖然箭在背部靠近肩膀的地方,但是入肉的時間太長,這是她穿越以來將要做的第一個大手術,她雖然能保證沉着冷靜的應對,但不敢保證容雪撐不過去,死在臺上,或者成爲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
所以,她雖然想安慰容鈺和燕成,卻也不得不將實情告訴他們。
“既然這樣,我就不守着她了,我要先出去找叮叮噹噹。”
燕成聽了她的話淚意朦朧,忍不住站起身就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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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寫,親們慢慢看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