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麼想的當然不止我一個,女鬼和馬甲也想到了這種可能,馬甲立刻慘白着臉看我,女鬼也在OB裡震動。我壓力山大了一下,決定將所有矛盾都推到畢邪身上:“畢邪。”
他繼續望天,我也不催他,慢吞吞地攪着咖啡,中途還打了個哈欠,然後扔出一個炸彈穩妥地把周圍兩個人一縷魂炸到:“這件事我有點好奇,所以僅代表個人問一問,你知道富叄岱最近經常給馬甲發調戲短信嗎?”
畢邪震驚了,OB震動了,馬甲也震驚了,被誹謗的當事人還沒反應過來,畢邪就已經飛快地反應過來——俗話說經常NTR別人妹子的高富帥對自己被人NTR都比較敏感,同理也適用於僞娘(大概)——立刻就猛地回頭看着馬甲:“那個蠢貨有騷擾過你!?”
馬甲本能地想否認,剛張開嘴脣就看見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被嚇到的瞬間昏昏噩噩就點了頭。
畢邪果真怒了,一拍桌子震得咖啡全部灑出來:“那個混蛋……下委託時還說泳池女鬼和他無關,我看根本就是他把那人殺了吧,調戲人都調戲到馬甲頭上了,就不怕泳池女鬼找他算帳?”
好爆料,WellDone。
我攪咖啡着咖啡笑眯眯地擡頭,看着畢邪義憤填膺地拍完桌子纔開口:“你不說自己不知道其他情況嗎?”
“我上網百度不行?”
“那你百度到了什麼?”
“就最近游泳池鬧鬼那事,你沒看微博上轉幺?”畢邪還沒氣過,一怒之下把富叄岱的老底全揭了,“那事剛鬧出來就有人說富叄岱是兇手,被他老爸拿錢把消息封了,又到處請人幫忙抓鬼。富叄岱這邊聯繫我只說最近有人給他算過命,說他今年有血光之災,要把幾個地方飄着浮游靈全部封住纔不會倒黴。媽的他當我傻子啊?浮游靈?照出來誰不知道是同一個人散掉的魂?我是沒上網搜遊泳池死掉那女生的照片,但這麼多照片照出來都是同一個人我會看不出來?”
“是啊他侮辱你智商了。”我一邊說一邊把OB裡的女鬼揪出來,擡眼,“你看你相機上照的是不是她?”
女鬼的靈魂缺得太多,晃眼一看很是模糊,但對天生具有強大通靈能力的畢邪而言並不難認,他擡眼看了看女鬼,果然抽了口冷氣:“是她!你在哪裡撿到的?”
“游泳池。”……和男廁所。後半句話我當然沒說出來。
畢邪的表情有點微妙:“我之前去過游泳池,照相機沒有靈體反應,所以沒拍照,怎麼會有靈魂散在那裡?”
“我撿到她時她不是靈魂。”我慢慢地說,“她屍變了。”
畢小邪的眼神震驚了,我簡要地把經過說了一遍,他的臉又僵住了:“怎麼可能?”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我皺眉:“富叄岱的老爸請人抓鬼,富叄岱又請你封魂,怎麼看都是把她趕盡殺絕。但他們請人的順序也太奇怪了,之前既然能找到人抓鬼,爲什麼不讓那人一次性把事情搞定?而且富叄岱怎麼能給你指定地點封魂?他又不是道士,怎麼知道她的魂散在哪裡?”
渣男的直覺?他要真有那東西,當初就不會把女鬼推進游泳池了。
畢邪也覺得奇怪:“對啊,她這魂一看就是被人打散的,如果是富家請的道士打散的,當場封掉不就得了嗎?何必東一塊西一塊得到處扔?就算想讓她的魂在陽光下化掉也沒必要這樣吧,難不成打散她靈魂那人在把魂散掉後還特意告訴富叄岱我把靈魂扔在哪兒了?”
馬甲在旁邊插話:“會不會是那人一開始就想把她的魂魄扔在陽光下曬化,富叄岱又覺得這麼做不太保險,才從那人問來他扔魂魄的地址讓畢邪哥哥去拍照?”
我和畢邪對望一眼,彼此都覺得很有可能,想來富家財大氣粗,爲封個女鬼同時出動三個道士也不是難事,只不過我糾結的重點在那個宮作員是不是第四個道士上而畢邪更憤怒富叄岱調戲馬甲上,所以一拍桌子做總結性呈詞:“不管是不是那富叄岱都是人渣,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我附議:“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哪有這種殺了人還想不負責的道理,畢邪,我們聯合起來教訓一下那個富叄岱怎樣?”
畢大僞娘相當贊同,當即兩眼放光地看着我:“怎麼整?”
“你拍完照要回去交委託吧?我這邊也差不多搞定了,一起回去交委託怎樣?”我笑得春風和睦隱藏奸詐,“我想承影應該也把委託人的信息套出來了,不出意外那人都該是富叄岱或他老爸,我們兩個一起去交委託,你和他們談價格我給他們下詛咒,讓他們最近日子不好過。”讓人喝水被嗆到吃飯被噎到出門被車撞走路被摸包什麼的我最擅長了。
畢邪眼睛轉了轉,表示明白,微微一笑道:“你準備把他們幸運值刷到E?”
“我會努力朝着E-奮鬥。”我鄭重其事。
狼心狗肺同盟啊不,愛的戰士戰線成立。
女鬼還記得畢邪手裡那些照片,結賬時飄在半空中提了提,我和馬甲也跟着想起來,回頭去看畢邪,他卻露出有些爲難的神色:“交任務的話照片肯定要交,我這邊可以想辦法扣掉幾張,但他們拿到照片肯定會把照片燒掉,想保住你的靈魂大概很難。”
女鬼立刻露出淚汪汪的表情。
我不以爲然:“別告訴我你不會找其他照片PS作假,這點本領都沒有你就等着今晚被我爆菊。”
畢邪立刻嚴肅地表示他要借用南苑的沖洗室,拼上愛的戰士畢邪之名將照片全部扣下來。我們於是輾轉到南苑的VIP服務室,一邊討論將富叄岱幸運值刷到E的辦法一邊等畢邪作假。
期間我試着通過靈契聯繫了一下承影,理所當然的沒有反應(廢話這又不是令咒),然後當女鬼義憤填膺地表示要用某種方法讓富叄岱這輩子都沒女人緣時,畢邪抖着一大迭照片從暗室出來了:“搞定收工。”
於是我們又風馳電掣地坐着馬甲的車奔到了富叄岱暫住的地方。
承影果然在我們靠近目的地時通過靈契給了我回應,從他那邊反饋過來的消息相當給力,不僅套出富叄岱殺害女鬼的詳細經過還套出了女鬼的家庭背景,我總結了一下承影傳過來的信息,然後把重點講給畢邪馬甲和女鬼聽:“知道她的名字了,姓呂,名軌。手動屏蔽大學大二學生,家裡挺窮,所以半工半讀,因爲系裡有游泳比賽所以經常來游泳池聯繫,她家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呂軌已經死了,還在到處打電話問她同學有沒有看見她。”
話音剛落就看見呂軌眼睛紅了,可惜她現在身爲靈體哭不出來,只能垂着頭看着車上的地毯。
馬甲憤憤地咬着嘴脣:“那個富叄岱真的太過分了!竟然爲了一己之慾害死呂軌,他做這些事前難道就沒想過呂軌也有爸爸媽媽在等着她回家嗎?”
“我看他根本就不會那麼想吧。”我靠着沙發冷冷地開口:“這些富家子弟三觀不正,根本不會覺得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仗着自己有個有錢的老爹,看別人就不覺得別人是人,搞不好他現在還覺得呂軌麻煩,被自己抱一下就尋死覓活。”
畢邪也贊同我的觀點:“看他跟我說話時那吊樣就知道了,他一定覺得自己除了不能把天安門上的照片換成他的照片外什麼都辦得到,媽的,越想越不爽,真想現在就把照片裡的魂放出來讓呂軌吃了他!”
“那你回去研究回魂功能啊。”我冷冷地看着前面,把承影剩下的情報也敘述完,“另外承影說富叄岱的爸爸也在家,我已經讓他轉告委託人我們現在去交任務,他讓我們趕快定個價。”
“還敢問我們定價?”畢邪陰森森地磨牙:“墨淵,你準備要多少?”
“我是接的任務轉讓,但我準備提價。”我冷哼一聲,“四十萬,一分也不能少。買斷一條命,這個價已經很低了。”
“真巧,我也這麼想。”畢邪緩緩地點頭,然後慢慢補充道:“四十萬,照片賣一張。”
……
看來攝影什麼的不會讓畢家窮三代了。畢老爺子這孫子在經商方面也挺有天賦的不是嗎……
富叄岱大概覺得我和畢邪同時出馬他的威脅就能消了,我們倒是他竟然穿着睡衣抱着貓在樓下迎接,看見我和畢邪下車更是懶洋洋地衝我們打了聲招呼,右手還十分悠閒地在貓背上順了順毛。一瞬間我幾乎能看到旁邊的呂軌和馬甲炸毛,只不過我和畢邪憑藉良好的職業道德和道士修養忍住了,沒罵他娘,朝他點了點頭就跟着他上了樓。
富叄岱的爸爸富豪也在等我們,而且和承影還聊得挺歡,見我們進門只說了些客套話,就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不知委託兩位的事……兩位辦得如何了?”
我和畢邪馬甲相視一笑,再隔着茶几和承影相視一笑,在0.5秒的時間裡用眼神彼此交流了信息:
“敲死這個暴發戶?”
“+1”
“敲死這個暴發戶不解釋。”
“+1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