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雲承離折騰夠了,皇后嘟起了嘴,嬌軟的倚在雲承離肋骨凸顯的懷裡,嗔道:“皇上真厲害,臣妾覺得都要上天了!”
雲承離宣泄了一通,心裡的怒氣消了一些,“朕覺得還沒盡興,今晚就留下伺候朕。朕讓你見識一下更厲害的!”
皇后心裡一哆嗦,嘔的暗中罵娘,早知道剛纔就使些手段,把他折騰的只剩一口氣。
但她臉上卻照舊媚笑道:“臣妾倒是想時時刻刻陪在皇上身邊呢,可惜皇上還要忙於國事。聽說最近外面不太平,那些賤民把雲沐風奉做神靈,朝中官員深受其害,很多官員搖擺不定。這樣下去江山岌岌可危啊!”
雲承離被戳了心頭的毒瘡,立刻惱了,伸手就要把皇后推到地上,怒道:“你一個深宮婦人知道的倒不少,可知道後宮干政的下場?!”
說着眼睛四處尋找着他的佩劍,剛纔一番歡好衣衫盡褪,配劍不知丟在了哪裡。
皇后一看他動了殺心,急中生智,居然真被她想出一個主意。
忙開口道:“臣妾是爲皇上抱屈,皇上念着與他的情誼,不同他一般見識,但也總不好這樣忍讓啊。臣妾見大長公主在宮內,公孫漠在邊關捷報頻傳。朝中官員心思不穩,倒不如……”
雲承離越聽眼睛越亮,暗惱自己怎麼忘了人質這招了。雖然老套,但是管用啊。
具報最近千機閣集合了各地流民組成的叛軍一路北上,竟然有地方守軍投靠了義軍。山西總兵章大川竟然帶了十萬大軍投靠義軍。
叛軍看起來是一羣組合起來的烏合之衆,但紀律嚴明、裝備精良、戰略戰術出神入化。恐怕有云沐風的北月餘孽在內。
算算他現在除了京城的守軍和三千御林軍就再無兵卒可用。
想起這些,他又眸光陰騭,如果將各地守軍和重要官員的家眷都軟禁起來做人質,看看他們誰還敢生旁的心思!
皇后見有門兒,爬起來擡手纏上了雲承離的脖子,嬌聲軟語的道:“皇上息怒,臣妾是您的皇后,夫妻一體,怎能不爲您籌謀設想?”
雲承離被這番話說的心頭熨帖,“你的辦法很好,朕有賞!你且退下。”
皇后如蒙大赦,恨不得立時逃出昇天,但臉上還要做出戀戀不捨的模樣,一臉哀怨的穿衣退出了大殿。剛出大殿,她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幾個心腹宮女也不敢出聲,趕緊連擡帶扶,把她扶上鳳攆回宮去了。
雲承離靠在龍榻上,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對身邊的太監吩咐道:“小德子,讓內閣擬旨,御花園梅花盛開,皇后請這些官員的家眷進宮賞梅……”
緊接着他說了一些官員的名字,都是身在要職的官員。
小德子默默記下,然後去了內閣,將皇上的口諭傳達了下去。
內閣大臣哪有傻的,一看裡面還有外地官員的家眷,立刻明白了皇上的用意。想必那些接到聖旨的官員也清楚,但聖旨面前,誰敢不遵?
顧非墨親自將小德子送出了內閣,看四下無人,低聲問道:“皇上怎麼突然想起這招?這樣就不怕引起官員的衆怒嗎?”
小德子迅速掃了周圍一眼,說了兩個字,道:“皇后。”
愚蠢!顧非墨暗罵,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彬彬有禮、溫潤如玉的模樣。
這個消息也很快傳到了雲沐風耳朵裡,雲沐風冷笑:“作死!”
韓瀟道:“這次不光是民怨沸騰了,連官員都得怨氣沖天,屬下看,時機到了。”
雲沐風閉了閉眼,掩下心裡的不忍,道:“讓宮裡的人動吧。”
韓瀟眼中寒光頓現,肅然應道:“是!”
隔壁房間哄孩子的木九久也得到了消息,是秦芸孃的人傳過來的。
安王奉旨回了西南封地,雲承離沒了拿捏,此次也趁機將秦芸娘和雲承睿的兒子宣進宮。
“不行!這個時候她孃兒倆決不能進宮!”木九久目光凜然。
采詩蹙眉道:“秦邵理恐怕不敢抗旨,一不小心,全家的性命就搭上了。再說,主上那邊還有事讓他做呢,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讓雲承離懷疑。”
木九久轉了一下眼珠,道:“要不讓秦芸娘和天樂裝病或者乾脆裝死,反正不能這個時候進宮。她們婦孺與大長公主不同,大長公主人老成精,在皇宮和自家後院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了,有自保的能力和本錢。”
人老成精?這個詞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呢?采詩脣角抖了抖,道:“還是裝死吧,乾脆點兒。”
木九久對採荷道:“去福王那裡要些假死和裝病的藥,我要親自去秦府走一趟。確定二人安全才行。”
采詩馬上反對道:“不行,主上肯定不會同意的。那些藥雖然對身子無大礙,但世子妃也不會給天樂公子用的。”
“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還有你也不能去,你有孕了,好好養胎。”木九久開始換衣服,“總得想個法子讓她們脫身才是,安王剛剛出來,不能再進去兩個。再說這個時候秦邵理也需要安撫,沒有他的消息,我們無法掌握錦城的動態。”
采詩也不執意跟去,只木然着臉,道:“如果不讓婢子去,那婢子就去告訴主上。”
“好吧,你贏了,”木九久沒有辦法,囑咐了陳氏幾句,喬裝打扮後,帶着采詩就溜出了妙音閣。
順順利利的到了秦府,給秦府的暗衛打了個手勢,暗衛看是木九久,就繼續隱到暗處裝木頭樁子去了。
秦芸娘正抱着雲天樂垂淚,她自己死活倒是無所謂,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有任何危險。
秦邵理坐在一邊,垂着頭唉聲嘆氣。
秦紹理的夫人馬伕人拿着帕子拭淚道:“早知今日,就答應安王帶她們母子回西南封地了。”
秦邵理嘆了一口氣,道:“誰知皇上比先皇還要昏庸無道。若不是睿親王在緊要關頭,宮裡需要我內應,我真想帶着你們隱居田園。”
馬伕人一聽止住了哭聲,瞪着他啐道:“你說的好聽,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再說你何時真的放下權利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