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天後,我和良子站在初中學校對面的站臺等張寧的迴歸。
要說起這初中校園,比我們兩年前讀書時的面積大了很多。現在我們站在它的對面,兩輛挖土機伸着那玩意兒直挺挺地對着這兒。而這所謂的站臺其實就一大堆土,幾條衛生巾一半嵌在土堆裡,另一半像舌頭一樣吐在外面招搖——很顯然這都是我母校的傑作。
學校三面環山,據說是個好“穴位”,是新新人才的搖籃,難怪建校時挖出那麼多棺木,由此可見一斑。學校的正前方是一條兩頭都是彎道的省道,於是過往的車輛也就很省道,直接從校門口飛馳而過。這樣一來,幾乎每年都會有同學爲交通安全宣傳而獻身。同時更加佐證此處是一好“穴位”。
李逍、張寧、良子和我都沒有這種“獻身精神”,於是三年下來毫髮未損。
良子告訴我李逍一回來就沒有露面,說是他二姐在幫他狠補英語。現在恐怕在記單詞之類的。說得我好生心痛,想爲他抱不平。
良子、張寧和朱亞嵐在一所學校,而我和李逍在一起。要說幾個人當中就數李逍勤奮踏實,又是學生會主席,是衆人學習的楷模,現今寒假仍在充電,已足以印證。而我們三個卻是遊手好閒,從沒想過要在寒假裡幹些有關課堂知識的事兒的。比如現在,張寧放假回了成都新家,又回到這個鎮的老家,而我跟良子還要在大霧天來接,這純粹的吃飽了沒事兒幹。
人一旦沒事兒可幹往往就想要方便。良子環顧四周問我可有手紙,我指了腳下土堆裡吐出的根根舌頭說:“請自便。”
良子凜然道:“人生自古誰無‘屎’,誰個拉屎用過紙。”說罷拂袖而去。
當然我並不能想象良子是用什麼解決問題的,只知道他從學校廁所出來後扔了兩塊石片在省道上說:“媽的,太硬了。”
良子去廁所那會兒我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左邊的彎道,然後就從背後傳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王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