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天後,頡利呈兵便橋。派執失思力進長安見唐太宗,一是要挾,二則是觀察形勢。
那執失思力見李二時,態度很是囂張,李二一怒就讓人將其抓了起來。
而一邊的侯同學卻賊兮兮的笑了,坑已挖好,就等着這執失思力自動自覺的往裡面跳。
而天公似乎也很做美,一直以來清朗的夜空在這一天也烏沉沉的起來。
當晚,烏雲密佈,本該是月光滿地的夜晚一片黑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執失思力被關在屋裡,這廝心裡恨哪,都說兩兵交戰,不斬來使,怎麼這個大唐的皇帝一點也不講規矩,他剛纔可聽到門外的侍衛說了,明天就要斬了他的頭,丟到頡利的帳前,這怎麼不讓執失思力焦急,不行。得想法子逃走。
那眼晴打量着四周,一盞小小的油燈燃着豆大的火苗,執失思力免強着將揹負的手移到那燈盞上,好一會兒,兩手燒紅起泡了一片,那繩索終於燒斷了,這斯咬着牙,心裡恨恨的想着,等逃回去,他一定要指揮着突厥兒郎第一個攻進長安,到時綁了大唐的皇帝也讓他嚐嚐今天這滋味。
推開門外面烏沉沉的,兩個侍衛靠在一起打着盹兒,跟睡死了一樣,執失思力小心的從兩人身邊走過,兩人渾然不覺,離開了關他的屋子,執失思力貓着腰,就在這一片殿宇裡穿棱,遇到有人看守的就換一個方向,漸漸的,他發現,這一路不在如開始般的暗沉沉,路邊多了幾盞宮燈,周圍的殿宇也似乎越來越壯觀豪華,這一發現,立刻讓他覺的不對了,他這不是往外走。似乎還是往內走。
“孃的,這漢人果然富庶……”執失思力想着,拍着一邊廊上的圓柱,那上面刻的金龍,似乎是金子的,他用勁的扣了扣,還在上面咬了一口,確認確實是金子,***,要是能在這宮殿裡面,燃起篝火,吃着烤羊肉,玩着女人,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不過,顯然的,執失思力同學此刻還不想死,這往宮內走顯然是沒有出路,還是回頭再重新找找路吧,剛轉身,卻見不遠處,兩個侍衛領着幾個人朝這邊走來。執失思力邊忙躲到一邊的假山後面,侍衛並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引起他注意的是跟着侍衛後面那幾個人,這幾個人執失思力當然是不認識,可他們的打扮執失思力同學卻是熟悉萬分,分明是突厥人和回紇人的打扮,而且那突厥人明顯是西突厥巾勒部的,執失思力百思不得其解,這西突厥人和回紇人什麼時候和大唐走到一塊兒去了。
侍衛領着人進了邊上的一個偏殿,由太監領了進去。隨後又有一些大唐臣子樣的人陸續趕來,不一會兒,整個偏殿燈火通明。
有古怪,執失思力琢磨着,又悄悄的移到偏殿的一處窗下,沾了口水,溼了窗紙,捅了個洞,執失思力同學所站的位置很好啊,從那個小洞裡,正好可以看清整個殿的全貌,中間一張大桌,剛纔進來的人全坐在桌子的周圍,正面掛着一張地圖,這些人指的正是他們東突厥的地盤。
“頡利重用胡人,又加這幾年冬天雪災,頡利加重盤剝,這幾年已引起突厥各部的怨言,此番只要唐軍能牽制頡利半個月的時間,我們連合東突厥裡的內應。就能一把拿下東突厥,到時候,兩面夾擊,頡利必死無疑。”西突厥人說的自然是突厥話,他剛說完,一個漢人的官連忙站起來翻譯,衆人聽了,都點頭稱道。
“沒問題,長安如今設有十二衛,每衛下有4到8個折衝府,每府有3000到8000將士,合計三十多萬人馬,頡利想攻下長安,那是癡心妄想,然後你們背後攻擊頡利,那麼一舉拿下東突厥指日可待。”說話的人是唐朝皇帝,執失思力白天才見過,還是認得的。
那個大臣又起來翻譯,
西突厥和回紇使者聽了哈哈大笑,衆大臣也交頭接耳,神情都很興奮。
而外面聽的執失思力卻是手足冰冷,東突厥各部最近幾年確實是怨言頗多,若是他們跟西突厥聯合起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看來可汗料錯了,本以爲,漢人內部紛爭,便無暇他顧,卻不想漢人早有準備,同西突厥和回紇人搞到一塊兒了,此次事件若處理不好,別說金錢美女,怕是連窩也要讓人一塊兒端了。
執失思力此時心跟貓抓一樣,好不容易等偏殿裡的人散去。周圍復又陷入一片黑暗。
守門的侍衛打着哈欠,突然,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從另一處假山後面探出頭來,朝那侍衛招了招手,那侍衛便立刻精神無比,嘻嘻笑的也跑到那假山後面去,隨後便聽一陣打情罵俏聲……
執失思力卻盯着那門,那侍衛離開時,邊門都沒記得關,半開半閉的,執失思力小心的從那並開的門裡擠了出來,一路仍是暗沉沉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執失思力終於出了宮城,再又費盡千辛萬苦,出了城,搶了一匹馬,一路快馬加鞭,終於在凌晨時分回到了便橋。
“大汗,大汗,不好了,咱們中計了。”執失思力一下馬就飛奔頡利帳前。
“怎麼回事?”頡利大喝問。
於是執失思力就把昨晚所聽所見跟頡利說了一遍:“大汗,撤了吧,咱們的親人還在草原上哪。”
“胡鬧,這時候怎麼能撤,一撤,漢人背後夾擊,咱們還能回去嗎?”頡利握着拳頭,在大帳裡走來走去,沒想到勝利在望,後院卻要失火,真打起來,漢人放出消息,身後兒郎們的親人都在草原上,到那時誰還有心戀戰。
“那怎麼辦?”執失思力焦急的問。
頡利想了想道:“唯今之計,只有同漢人談和,我相信,漢人同西突厥和回紇結盟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漢人如今內亂未定,他們同樣不希望打這麼一場戰爭。”
正說着,外面兵士來報,說大唐皇帝帶着文武大臣已到了便橋之南。
頡利連忙帶了人出來。見便橋南面,大唐皇帝一馬當先,文臣武將緊隨左右,而後面更是旌甲蔽野了京師守衛部隊,再一想執失思力昨晚探得的消息,京中有三十多萬將士,自己雖號十萬兵士,實則不過六萬,頡利此時不由的有些暗自慶幸,還好他派了執失思力去查探消息,要不然,以他這點兵力,真要攻了長安,怕是都要交待了。
他卻哪裡知道,京師十二衛下面,每衛下面只有二到四個拆衝府,每府是500到800人不等,充其量不過兩萬多人馬,再加上宿衛長安的地方府兵,一萬多人,加一起最多四萬人馬,三十萬要除掉一個零的虛頭呢。
隨後雙方就要便橋兩邊對起話來,如今,雙方的目的都在於和,在李二一番痛斥頡利失信之下,頡利就驢下坡請和,於是雙方便鳴金收兵,第二日,便在這便橋之上斬白馬,立盟約,李二未免夜長夢多,免不了要損失些財物,而頡利也有心要拉籠大唐,西突厥和回紇總讓他如芒在背,於是,便同樣回贈馬匹和牛羊,不過,李二同學不受,要求頡利放回被掠奪的漢人以及被頡利流放在陰山的大臣溫彥博。
盟約簽定後,第二天頡利便撤兵回塞北了。長安也取消了戒嚴。
侯嶽此次計策立功不小,李二於是又給他加封了柳城縣男的爵位。而此時,上到朝堂,下至黎民百姓,心裡無不憋着一口氣,叫突厥人打到長安門口,還讓人大搖大擺的離去,這是恥辱啊,而小淘趁此機會,憑後世的精忠報國的歌曲,編了一臺將士出征的歌舞在曲園茶樓演出,爲茶樓賺足了眼球,同時也鼓起了長安人有些消沉的意志,此歌在長安處處傳唱,而原來紛擾的內亂似乎突然間消失了,這場危機激起了所有大唐人的同仇敵愾,也最大的消解了玄武門之變的惡果。
而霍飛白這兩天有點煩,請他吃酒的是一撥接一撥,本來有人請吃酒那自是好事,可偏偏這些請吃酒的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首精忠報國的曲子,有請教技藝的,更多的則問好奇他是如何寫出此等豪氣之曲。
而飛白同學只得一次又一次的解釋,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聽無名氏傳唱而記錄下來的,而別人根本就不信,只當他是推脫,一來二去的,有人請吃酒,飛白同學全都推辭,心裡卻是暗恨侯三公子和他娘子。也不知這兩夫妻從哪兒聽來的這首枳,卻不跟他說清楚,拿無名氏來搪塞,結果,這兩人倒是逍遙了,卻苦了他,在這裡,裡外不是人。
於是,他乾脆的,躲在閻立本在曲園外建的竹屋裡,喝着曲園免費的高檔茶水,整理樂曲,大唐雅樂進程已過半,不用說了,這首精忠報國也將記錄在大唐雅樂裡面。
侯嶽也終於要起程了,晚上,兩夫妻分別在即,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抵死纏mian,窄幹了彼此身上所有的精力。
“沒成想,咱也能弄個子爵噹噹,可惜這不是在西方,要不然,咱還能享受個第一夜權什麼滴。”侯嶽這廝有些異想天開了。
這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呀,小淘翻白眼,那手直掐着他腰間的軟肉。
掐的侯嶽直咋着嘴巴。乾脆翻了個身,壓在小淘身上:“反正睡不着,夜還長,咱們繼續做運動。”
…………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便橋之盟
《奮鬥在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