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驚呼聲中,燕飛身影最。巳到了朱隸身※
朱隸吡着牙,對燕飛一笑:“我沒事
燕飛放心地吁了口氣。
朱隸將椰果舉起。對奔過來的人說道:“王子殿下的槍法很準,正中椰果。”
阿洛跑到朱隸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朱隸:“真的沒傷到您嗎?王爺關心之情溢於言表,好像那一槍不是阿杰打的,是他打的。
“沒有。你王兄的槍法很準朱隸微笑道。
阿杰站在衆人的後面,臉色蒼白,目光呆滯地望着朱隸。
朱隸走過去拍拍阿杰的肩膀:“沒事,再來
阿杰立刻驚恐地搖搖頭:“不,我打偏了,我傷到您了。”
“沒有,你打得很準,你看子彈不是在這裡嗎?”
阿杰仍然搖頭:“不,我看到我打偏了,我打偏了!”
朱隸用力捏開椰果:“你看,子彈在這裡呢。”
“不是這個椰果,您換了一個,我打偏了,您真的沒事嗎?。阿杰忽然伸出手。胡亂地在朱隸的身上摸着。
朱隸嘆了口氣:,“沒錯,你是打偏了,我用椰果接的子彈
朱隸這句話,除了燕飛,在場的其他人都怔住了。
用椰果接子彈,不是奇聞也差不多了。
當時的手饒,彈道很短。沒有螺旋線。子彈射出槍膛中的度並不是很高,加之子彈比較粗苯,距離也比較遠,以接暗器的手法接子彈,對朱隸來說並不是難題,只是剛纔船體一晃,也在朱隸的意料之外。搞得朱隸有些手忙腳亂,也把燕飛嚇了一跳。
阿杰看到朱隸真沒有受傷,鬆了口氣。但再讓他打,說什麼也不肯了。
朱隸知道,如果不能讓阿杰恢復自信,不要說兩天後的射擊比賽必然會輸,阿杰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再有膽量射擊活人頂的靶子。
“你看,你打偏了本王都能接住,你放心打,肯定傷不到本王的。”朱隸耐心勸道。
“不,王爺,謝謝您的好意,我累了,想回去了。”阿杰說着,撒腿就往回跑,像似有什麼人在追他。
“站住!”朱隸一聲厲吼,嚇得阿杰一哆嗦,猝然停下了腳步。
“是個小男人就該有點擔待,你不想贏得比賽了?你不想娶公主了?”朱隸厲聲喝斥。阿杰站着沒說話。
“轉過來,拿起槍!”
阿杰緩緩地轉過身,卻慢慢地蹲下了,帶着哭腔說道:“我做不到,不要逼我,我做不到。”
阿洛關心地蹲在阿杰的對面,將手搭在阿杰的肩上,低聲勸道:“王兄,不用王爺頂椰果,我來頂。好不好。”
阿杰一把推開阿洛,邊後退邊大聲喊道:“不!”
朱隸走上前,一把抓住阿杰:“好,你不敢打是不是,我打。你去頂着說着話。將阿杰拖到了七、八丈開外,拿起一個椰果。放在阿杰的頭上。
“扶好了!”朱隸大聲說道。
阿杰懵懵懂懂地扶着頭上的椰果,看着朱隸一步步走回去,拿起了手統。
暗暗吁了口氣,朱隸緩緩擡起手臂,眼睛看着阿杰。
不怪阿杰不敢打,打活人頂着的靶子同打固定靶子跟本兩碼事,朱隸不是沒打過仗,不是沒殺過人,可此時看着阿杰,也有一種手腳痠軟,渾身虛的感覺。怕!真是害怕!打固定靶子偏了就偏了,可打活人頂的靶子,若打偏了,就會傷到人,還是自己不願意傷害的人。
回頭望望燕飛,見燕飛鼓勵的點點頭。
“站好了別怕,本王開槍了朱隸話音未落,一槍已打了出去,正中椰果中心,椰汁隨之流到了阿杰的臉上,滑進口中。
“甜嗎?”朱隸笑着問道。
“甜。
“再來一個敢不敢?”
阿杰沒說話。直接拿起一個野果,頂在自己的頭上。
“站好了!”朱束“啪,小又是一槍。
阿杰扔下被打漏的椰果,又頂起一個”,
一直打了十多個”朱隸問道:“還害怕嗎?”
阿杰笑道:“不怕了,王爺
“好,現在換過來,我頂你打。”朱隸說着話走了過去,將手鎖,交給阿杰。
阿杰猶豫着不敢接。
“拿着,走過去。”朱隸拉起阿杰的手,將手鏑塞進他的手裡。
阿杰仍站着沒動。
朱隸也沒說話,只是望着阿杰,目光中含有肯定,鼓勵和要求。
阿杰一咬牙,轉身走回了射擊點。
朱隸走到一堆椰果旁,挑了一個相對大一點的。其實這麼遠的距離,椰果的這點大小區別,跟本可以忽略不計,朱隸這麼做,不過給阿杰一點心理安慰。
阿杰站在射擊點,看着朱隸。還是不敢開槍。
燕飛在一旁說道:“放心打吧,你肯定傷不到王爺。”
阿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望着朱隸,緩緩
朱隸微笑地伸出手,舉起大拇指。
“我開槍了,王爺阿杰說道。
“來吧
阿杰瞄準椰果,穩穩地打了一槍。
槍聲過後,只見朱隸右手拿着椰果,高高舉過頭頂,仰起頭來。像喝酒一樣,讓椰汁流進口中。
“好甜,再來一個朱隸說罷,將椰果拋出,椰果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弧線,落入大海。
打出了第一槍,阿杰的信心又找回來了,第二槍打得輕鬆多了,接着第三槍,第四槍
這一夜,阿杰打了三十多個椰果,朱隸頂了是十多個後,燕飛,阿洛分別頂了十多個”最後馬歡也絕然上場,爲阿杰頂了近十個椰果。
阿杰打出了自信,不管誰頂,都手穩槍準,朱隸倒是對馬歡的膽量,暗暗佩服。
天矇矇亮時,朱隸安排沙魯克兄弟離開了寶船,這也是朱隸的意見,這一場比試勢在必得,不能讓錫蘭山國王輸了以後,藉口古裡國與明朝關係太近,推翻結果。
兩日後,比試在錫蘭山國王宮裡舉行。
錫蘭山國王特意命人在王宮中搭建了一個比武場,設置了觀禮臺和兩個參賽席位。
朱隸、燕飛等陪同柯枝國王、王后和公主坐上了觀禮臺,錫蘭山國王也在觀禮臺上陪同。
兩側參賽席位上,錫蘭山國這一側除了索納翰爾王子以外,還有四位朝中大臣相陪。而古裡國一側,只有沙魯克兄弟二人和幾個僕人。
沙魯克兄弟爲了避嫌,沒有穿一樣的衣服,阿杰穿了一件孔雀綠色的長袍,阿洛則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雖然衣服不同,同樣是英俊侗儻,玉樹臨風,兩個人帥氣的打扮讓沈潔和石小路等看了好幾眼,蘇爾碧更是時不時偷偷望上一眼。
“有一件事我總是想不通,你明明不記人,爲什麼對沙魯克兄弟,你從來沒有弄錯過?”燕飛低聲問着朱隸。
朱隸微微一笑:”我不是靠長相區分。是靠性格區分,就性格來說,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像,很容易分。”
“哦?不說話也能分弄?。
“站在那裡都能分開。”朱隸低笑道。
“這麼大本事?”燕飛撇撇嘴。
“你仔細觀察,你看他們兩個坐在那裡,阿杰紋絲不動,阿洛要隨和很多,阿杰性格堅毅,阿洛熱情感性,阿杰處事沉穩冷靜,阿洛俠義心腸,好善樂施,阿杰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出色的國王,阿洛會成爲一個。優秀的王族人,但讓他當國王,恐怕會有些軟弱朱隸說道這裡忽然停住了,怔怔地望着地面。
“朱隸怎麼了?”燕飛輕輕碰碰朱隸的腿問道。
“忽然很想允墳,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朱隸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思念。
“一定會過得很好的,至少比當皇帝強得多燕飛低聲安慰道。朱隸笑笑沒說話,沈潔將朱允墳和曼妙送到了七百多年前貞觀時期,算起來他們早已經做古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活着的時候,是不是很快樂。
朱隸忽然非常想回去看看他們。
禮儀官見人都到齊了,走上觀禮臺,先說了兩句場面話,然後宣佈比試開始。
坐在觀禮臺的朱隸忽然喊道:“且慢
錫蘭山國妻不解地望着朱隸。
朱隸走到錫蘭山國王面前,低聲說道:“本王覺得有必要在比試前籤一份文書,寫明比試輸掉的一方,不得再爭奪公主,否則就是對贏得一方和大明朝的挑釁,贏得一方和大明朝有權使用武力解決。”朱隸說完自己心中先暗暗笑了。靠,引世紀的外交辭令,我都給用上了。
錫蘭山國王一聽立刻同意。
這場比試他可是信心滿滿,每一處都安排妥當了,古裡國只有兩個小乳臭未乾的小兒,還能與整個錫蘭山王國抗衡不成。
片刻後,一位官員送來起草好的文書。一式三份,交給錫蘭山國王。國王接過來看了一會,對使用武力解決這一點非常滿意,只要古裡國輸掉比試,錫蘭山國就可以找藉口說古裡國不滿意比試結果,到時出兵,不僅光冕堂皇,而且大明朝的船隊還能成爲有利的幫手,這份文書,真是越看越開心。
西蘭山國王咧着大嘴,樂呵呵地在文書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並蓋了大印。
朱隸心中暗笑:看你現在笑的開心,一會讓你哭都哭不出來。嘴上卻一個勁地稱讚錫蘭山國王睿智,有胸懷。有遠見。
輪到古裡國王子簽字的時候,兄弟兩人商量了半天,最後提出,這樣的文書他們不能籤。錫蘭山國王命人勸解了半天,仍然不同意,最後只好請求朱隸出馬,朱隸也費了半天口舌,半唬半騙讓古裡國王子簽了字。
到朱隸,自然沒有什麼話說,大筆一揮,寫上自己自己的名字。
這一耽擱,已近一個時辰,禮儀官這才重新走上臺來。
“第一場比試,射擊,三局兩勝,打中椰果者勝,若雙方三槍均打中,距離靶心最近者勝。有請兩國王子殿下
阿杰?沙魯克和索納翰爾雙雙走下場。緊接着。兩個錫蘭山人每人頭上頂了一個畫了圓圈的椰果,走到射擊點七八丈外,朱隸猜得不錯,錫蘭山國王果然採用活人頂靶子。沙魯克兄弟也暗暗佩服朱隸小朱隸硬逼着阿杰練了一夜射擊,真太有先見之明瞭。
見到兩個頂椰果的人都是錫蘭山國人,朱隸向燕飛使了個眼色,燕飛暗暗一點頭,站起來道:“且慢,本國公覺得此場比賽對索納翰爾王子不公平
錫蘭山國王愕然,整個。比武場以及比武程序都是自己設定的,怎麼會對索納翰爾不公平?
“請國公指教
燕飛指着場上兩個頂椰果的人:“這二人都是錫蘭山國人,對於古裡國王子來說,這二人既不是他們國家的人,他更不認識他們,就算射擊時槍打偏了,傷到了他們,古裡國王子也不會內疚。因而比試的時候他不會有任何負擔;反之錫蘭山國王子就算不認識這兩個人,也不願意傷害自己國家的同胞,開槍的時候心中自然會緊張,一個心態自然,一個心態緊張,定會影響成績,因爲這樣的安排,對索納翰爾王子不公。”
燕飛站在臺上侃侃而談,錫蘭山國王坐在一旁氣得臉都綠了,還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兩個頂椰果的人,是錫蘭山王子取得射擊比賽勝利的關鍵。
這二人曾經跟着一箇中國師傅學過幾年功夫,使用暗器和接暗器手法都不錯,當日朱隸提到射擊比賽,錫蘭山國王就想到了這兩個人,因而當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也正是這一絲目光,讓朱隸心存疑慮,最終在沈潔的提示下,想到了錫蘭山國王可能使用的計謀。
這二人中,負責爲索納翰爾頂椰果的。不管索納翰爾的子彈打到那裡,他都要保證子彈正中靶心,換句話說,他將像朱隸那樣,用椰果接索納翰爾的子彈。
而負責爲古裡國王子頂椰果的人,則利用移動,讓古裡國王子的子彈打偏。
因而這場比試,不管索納翰爾和古裡國王子的槍法如何,得勝的一方一定是錫蘭山國王子索納翰有
如此完美的計謀,居然讓燕飛破壞了,西蘭山國王真恨不得上去使勁踹燕飛幾腳。
可惜他非但不能上去踹燕飛。還得裝出一副佩服的樣子,稱讚道:,“國公爺果然心思細膩,考慮周到,讓國公爺這樣一提醒,小王也覺得,這一場比試對王兒有些不公,依國公爺的意思,該怎麼辦?。
燕飛的自光投向古裡國王子的坐席:”本國公的意見,讓古裡國出一個人頂椰果
聽到禮儀官說用活人頂靶子,古裡國的幾個跟來的僕人都很緊張,生怕讓自己去頂,見下場的兩個人都是錫蘭山國人,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燕飛仍然讓他們出人,心中對燕飛都有了幾分怨氣,錫蘭山國王都不覺得不公平,你一個明朝國公管這麼多閒事做什麼。
就連站在場內的阿杰也覺得燕飛的做法有些多餘,對於索納翰爾來說,別說是個錫蘭山國的下人,就是錫蘭山國的大臣站在場上頂椰果,他也不會有一點心理負擔,打死個把個人,根本不是事。而他自己,自從被朱隸強拉着練習了一夜槍法後,此時信心百倍,誰頂椰果對他來說都一樣。
阿洛聽明白了燕飛的意思,知道燕飛是擔心爲阿杰頂靶子的人在阿杰射擊時移動,雖然這種移動會很危險,但朱隸和燕飛都能很輕鬆地做到,搞不好這兩個人也有這樣的本事。
阿洛想到這裡,站起來道:“我來爲王兄頂靶子。”
朱隸聞言心中一急,脫口說道:“泌魯克王子身份尊貴,怎麼能做這種冒險的事情
錫蘭山國王的計謀被燕飛破壞,必然不肯善罷甘休,錫蘭山國王一向心狠手辣,不知道一會還會玩什麼貓膩,阿洛下場子上太危險了。
朱隸的反映太迅捷了,一時忘了自己一直在裝熊,他的回答果然引起了錫蘭山國王的注意。
完美的計劃被燕飛破壞掉,錫蘭山國王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聽到阿洛王子自告奮勇下場,心中暗暗高興,如果使計讓阿杰打傷阿洛,這場比試就不用在繼續了。沒想到自己的這一想法,又被朱隸破壞執
這個明朝王爺,真像看上去那麼傻麼?
朱隸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太欠考慮了,及至錫蘭山國王投來疑惑的目光,朱隸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錫蘭山國王的注意,戲還沒有唱完,不能就這樣暴露了,得想辦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