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已經依稀看不見的城池,潘鳳知道,自己成功,成功的救出了貂蟬。放鬆下來繃緊的神經後,頓時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從新而至。馬背上的潘鳳在也忍不住了,從馬背上摔倒在地上。
貂蟬趕忙接下綁在腰間的布條,此時的潘鳳已經臉色發青白,渾身都哆哆嗦嗦的,渾身都發冷,這就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潘大哥,你的臉色好嚇人,你怎麼樣了?”貂蟬的聲音中都帶着哭腔。
“咳咳!”潘鳳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本來跟呂布交手,就被震傷了內臟。在加上剛纔的一番激戰,現在胸口氣血翻涌,實在是壓制不住了。不過他並不想讓蟬兒爲自己擔心,艱難的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蟬兒放心,潘大哥沒事。”
貂蟬的美眸裡又再次泛起了水霧。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騙我。”
強忍着疼痛,潘鳳艱難一笑,不過這笑容並不好看,臉龐甚至都有些抽搐。
“沒事,蟬兒,潘大哥命硬。死不了,我現在實在提不起力氣了,你幫我包紮一下傷口。”
撕開衣服,血跡斑駁,刀口像一個猙獰的毒蛇一樣,攀附在潘鳳健碩的手臂上。一路的奔馳,不少沙土都粘在了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望着這一切,一切,那蒙上水霧的美眸,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抹了抹她臉蛋上的淚水,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潘鳳艱難的笑道:“好了,蟬兒,還是快幫我包紮傷口吧!”
貂蟬這才從傷感中恢復了過來,小手輕輕把一粒一粒的沙塵拿掉,不過在每取下一粒沙塵,潘鳳的身體有一陣顫抖,臉色也愈加的蒼白了起來。每一次的觸碰,都宛如針扎一樣痛。
每一次身體的顫抖,每一分臉色的蒼白,貂蟬一點一滴都看在了眼裡。他是在不在忍心讓潘大哥在飽受折磨了,她輕輕的低下頭去,紅脣貼在潘鳳的傷口處,*那淤血,香舌輕輕的在傷口的每一處劃過,攪動那粒粒鑲嵌在肉裡的沙粒……
徐州,太守府。
徐州太守陶謙,臥在病榻之上,接二連三的咳嗽。一旁的兩名侍女,一個端着盆,一個拿着溼毛巾在一旁時候,仔細向盆中看去,陶謙咳出來的都是暗紅色的血液呀!
就在此時,一個急急忙忙的身影從外邊闖了進來。
“父親,父親,曹老太爺進城了。”一個年輕的小生急忙的說道。熟悉陶謙的人都知道,闖進來的這是陶謙的大兒子陶商,雖然大公子飽讀詩書,但是爲人卻迂腐之極。而陶謙的二兒子陶應,養尊處優,沉迷於玩樂女色。因此常常陶謙都自嘆:“後繼無人。”
“咳咳。”陶謙又咳出一絲鮮血,侍女拿着毛巾在他的嘴邊擦了擦,緩了一口氣,這陶謙才詢問道:“曹老太爺,那個曹老太爺?”
“曹操的父親,曹嵩。借道徐州,前往兗州於父親團圓。”陶商在一旁答道。
這一聽,陶謙趕忙掙扎的想要做起來。陶商上前,扶起了父親,只見陶謙說道:“你們趕快,趕快安排酒宴,佈置儀仗,以,以王公之禮迎接曹嵩。不,快取我官服來,我必須親自出城相迎。”
陶商雖然迂腐,但是爲人是很忠厚的,尤其是很孝順。一看父親病重成這個樣子,還要出城相迎,陶商頓時就急了。
“父親,您有病在身,就別出城相迎了,就由兒代你就是了。”
“兒你是有所不知呀!”陶謙也是一些無奈,緩緩轉過身子,就要下地。陶商一看,趕忙扶住父親的腿,幫父親提鞋。陶謙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來的是曹操的父親,我豈能不親自迎接。”
“父親,咱們於曹操素無來往,咱以禮相待就行了,您何必親自出城迎接?還持以王公之禮,兒實在是不解。”
陶謙搖搖頭,凌亂的白髮,混沌的眼神,都是歲月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跡,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你以爲我願意呀!這徐州乃四戰之地,北面的袁紹,東面的袁術,在加上曹操,他們都貪圖我們的徐州呀!而我們徐州,兵寡將弱,我們是那個諸侯都得罪不起呀!”剛剛說完,陶謙又咳嗽了起來。
陶商趕忙拍了拍父親的後背,不悅的說道:“父親,既然知道曹操貪圖我徐州,那爲何還向其獻殷勤。”
望着自己的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陶謙是連連嘆氣,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自己百年之後可如何是好呀!
“兒呀!曹操的兗州,離我們最近,而且曹操的兵將,也最爲強悍。我們滅也滅不了人家,守又守不住徐州,那我們要怎麼辦呀?就要向其邀寵獻媚,來獲得喘息之機呀!”
“兒明白了。”陶應拱手道。
……
漢中庸城城主府內。
一向沉穩睿智的田豐,現在也坐立不安。已經十幾日過去了,主公還毫無音訊,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他一個做臣下的豈能不着急,曾經在崤山的時候,也曾面臨過這種情況,潘鳳掉崖,生死不知。可是那時候,他還沒有多少歸屬感,如果潘鳳死了,他隨時都可以回到冀州韓馥身邊。可是如今的他,已經紮根在漢中,和主公又有兄弟之情,怎能不期盼主公平平安安。如果主公死了,那漢中就散了,那自己還怎麼實現抱負和理想?
此時,門外龐統神色不定的闖了進來。
“元皓,據萌霞關內的探子報。張魯集結兵馬,好像又要蠢蠢欲動。我估計八成是主公離開庸城的消息被他們知道了。”
田豐捋捋鬍子,面露憂色的說道:“你說的不錯呀!主公不在,庸城和勉縣很難鐵板一塊,這張魯還真會找機會伸手。”田豐在屋裡來回徘徊幾步,“士元,這樣下去不行,主公已經十幾日沒有消息了,不能這樣下去,我想我得去長安一代找找主公。”
“張魯蠢蠢欲動,你我乃漢中之柱,怎能輕易離開。”龐統趕忙勸阻道。
“我實在是心憂主公,心煩意亂,難以在指揮全軍了。”田豐皺着眉頭,思慮了一下後說道:“士元,你看這樣可好?我帶五百騎,去往長安一代搜尋主公,你留下布控全局。務必要守住庸城和勉縣。”
龐統也是注視了田豐一下,最近幾日他日漸消瘦,所言不虛。他點了點頭道:“也只好這樣了,不行讓白騎跟着你吧。”
田豐搖搖頭。
“不行,張魯攻勉縣,我們正缺領軍大將,我自己帶五百騎就行,讓白騎隨你守城。”
“不,元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龐統說道:“再說白騎心憂主公,現在心煩意亂,這此乃領兵大忌,你還是帶着他吧。”
“好吧,我這就去準備。”田豐捋捋鬍子道:“你也佈置一下怎麼守住這兩地,聽聞張魯最近又徵兵不少。”
“你放心去吧!小小張魯,還奈我不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