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眨巴眨巴眼睛,俏臉上也有一分追憶的神色。兩人在崖底時候生活,每一句話,每一個生活的細節,點點滴滴她的深深的烙印在心裡。這也是她今生最美好的回憶之一。
“蟬兒,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貂蟬疑狐的說道:“賭什麼?”
“嘿嘿,就是我不用火石生火,如果我生起火了,一會烤完魚後,你要按照我的要求餵我吃,如果沒生起火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覺不推脫。”
當初的思想很單純,認爲輸了不過就是服侍潘大哥吃魚而已。不過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她今時今日才明白,這個按照“我的要求”其實並不是那麼簡單呢!
偷偷的打量了一下潘鳳,發現他正壞笑的看着自己,貂蟬的小臉上頓時就蒙上了一抹好看的嫣紅。
“潘大哥想讓蟬兒怎麼服侍你吃魚。”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都細若蚊聲,她生怕潘鳳想出什麼壞主意。
“來來來,蟬兒莫怕,你潘大哥是好人。你端起這魚湯,然後餵我吃。”潘鳳像大灰狼在引導小紅帽一樣,一步一步拐騙眼前美麗乖巧的貂蟬。
這個提議讓貂蟬鬆了一口氣,不過在放下懸着的心的同時,她內心裡還有些微微的失落,不知道在何時,對於潘鳳壞壞的提議她既有幾分害怕還有一絲期待。
兩隻小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荷葉,生怕裡面魚湯濺出來。緩緩的把荷葉捧到潘鳳嘴邊,示意他喝下就可以了。
不過潘鳳嘴角掛起一絲壞笑,並沒有喝下魚湯。
“蟬兒,說好了是你服侍我喝,現在還需要我低頭自己一點點喝,這與我夢想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想象差距好大。”
“懶死算啦!”貂蟬撅了一下小子嘴,表示不滿道:“現在有沒勺子,沒法一點點餵你喝,將就下吧!”
只見潘鳳笑嘻嘻的湊到貂蟬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兩句。小妮子頓時就咬着嘴脣,臉上羞紅一片,她弱弱的詢問道:“潘大哥我們別這麼行不?”
“哎,蟬兒眼睜睜看着自己潘大哥餓死,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傷心死了。”說完,他還故意把頭扭了過去,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
想佔自己便宜,還弄出這麼一副冠冕堂皇的藉口,真是氣死人了。竟然要還自己主動,人家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不過想想他爲了自己‘單騎走長安’匹馬縱橫,還受了重傷,就算給他一個小小的獎勵吧!
不斷的這麼安慰自己,貂蟬紅着小臉,含起一小口魚湯,緩緩的向潘鳳的嘴脣送去……
在前往長安的官道上,田豐張白騎率領的五百精騎正在飛馳。
“軍師,俺老張對不住了。事情後來廖將軍跟我說明了原委,我誤會軍師了。”張白騎羞愧的說道。
“行了,過去是事,別提了。”田豐揮揮手,絲毫不在意,“田某知道你也是爲主公着想,但是以後白騎你可別那麼衝動了。我記得跟你說過,做人做事要有城府,這點你多跟主公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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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騎謹記了。”
在跟張白騎談論事情的時候,田豐一直都面露擔憂之色。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戰馬在不斷的飛馳,張白騎的騎術比較好,時常能抽出功夫催促一下沒有跟上的士卒。
在他再次經過田豐身邊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嘆氣的田豐。
“軍師怎麼了?有何事情這麼擔憂?”
田豐轉身一看,原來是張白騎,他笑了笑,在看看四周的軍士。他擺擺手,示意張白騎不要聲張。
“白騎,咱們現在應該快到長安了吧!”
“是,軍師,現在咱們在函谷關內。如果在急行軍一日,大概就能到達長安。”
“傳我命令,全軍據山紮營。”
“可是軍師,現在還日不過晌午,現在行軍傍晚前一定能到長安,咱紮營幹嘛?”張白騎疑惑的問道。
“少說話,多做事。一會我在告訴你。”
“是。”雖然沒弄明白爲什麼紮營,不過張白騎還是很聽話的去通令全軍了。他知道,軍師這麼做一定會有他的道理。
依山傍水的紮下一座簡陋的答應,田豐就傳令三軍造食。全軍休息,隨後就把張白騎叫進了大帳。
行軍打仗,最忌將帥不齊心。讓將領心生疑慮,把張白騎叫來也正是此意。在外邊巡視軍營的張白騎,得到了田豐的傳令,急急忙忙了趕了過來。
軍帳較爲簡陋,裡面也沒設下帥案椅子,兩人席地而坐。
“白騎,你不是疑惑我爲什麼現在就紮營,不行軍了,對吧。”田豐開門見山的說道。
“沒錯,按理來說我們應該急行軍趕到長安呀!”張白騎疑惑的說道。
“你注意了沒,我們一路行軍,經過的關口要塞,都空無一人。像函谷關這樣的險關都沒兵將把手,所以我斷定長安一定是出了什麼大的變故。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西涼軍內訌,李傕郭汜帶兵打長安,爲了守住長安,各地的守軍纔會被抽調一空。”
田豐也到不是沒有道理的,在庸城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董卓被殺。王允控制了朝政,但是王允當權,那坐擁十幾萬大軍的李傕郭汜豈能願意。不甘心的二人必定會想方設法的攻打長安。
張白騎想了想後道:“軍師說的有理,但是一旦長安出現了變故,主公豈不是很危險?不行,我現在就得去長安把主公救出來。”說完,就朝帳外走去。
“等等。”田豐叫住了他。
“長安情況不明,我們怎能胡亂介入?我夜觀天象,主公將星還未隕落,現在主公應當沒事。”
“那我們就在這裡乾等着?”
“不。”田豐想了想道:“派幾個人先喬裝,探明情況,我們在這等消息。”
田豐拍了拍張白騎,語重心長的說道:“白騎,你爲將尚可,但是要爲帥還需要歷練。”
“在下謹記,對了,軍師,你剛纔在馬上,面露憂色是怎麼回事?”張白騎沒忘了剛纔在行軍的時候看到的一幕。
一聽張白騎詢問,田豐又嘆了一口氣。
“我擔心龐統和魏延。”田豐的語氣頗有深意,他眯着眼睛繼續道:“如果這次沒有找到主公,回去以後你要防備龐統和魏延。”
“龐軍師和魏將軍?”張白騎顯然不能理解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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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捋捋鬍子,一字一句道:“對,記住。”隨後他眼裡露出一絲兇狠,他雖然不嫉妒龐統的才能,和魏延的領兵治軍的能力,但是他看不透龐統,也怕他有二心。尤其他和魏延關係很好,魏延此人田豐十分贊同潘鳳的看法,領軍打仗有一套,但是心裡有小九九,實乃一個投機小人。
“白騎,你我都是最早跟隨主公的人,主公拿我們當兄弟。我們對主公既有忠義,又有兄弟之情。”他捋下鬍子繼續道:“但不是所有人都向你我一樣,龐統智謀無雙,能力更是在我之上。我看不透此人,越是看不透的人,越要防備。”
“末將謹記。”張白騎拱手道。
田豐笑了笑,望了望張白騎的眼睛,他說道:“從你的眼神裡,我就看出不以爲意來。你以爲我嫉妒龐軍師呢!”
張白騎自己認爲掩飾的很好了,但是沒想到還是被田豐給看出了破綻。既然被看破了,在掩飾下去也就沒有意義了,他也十分直爽的說道:“軍師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的涵養功夫差的還太多,要做到習性不言於色,你還需要磨練很久。”田豐笑了笑道:“我此番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主公在漢中,那自然是鐵板一塊,漢中的臣下們都會拼死效力,他們都服主公,主公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但是一旦主公不在了,一些人的私心就會壓抑不住。難免會出現一些不該有的想法。其實在當初我走的時候,就想把你留下,監視漢中各路將軍的舉動,不過你脾氣太過於火爆,我怕出現衝突對你不利,最終是把你帶了出來。”
張白騎憨厚的撓撓袋,思來想去,但是還沒有完全明白。
“軍師,那我就不理解了。既然你怕魏延龐統叛亂,爲何還會把鎮守庸城的大任交給他?如果他真的叛亂,那我們豈不是無家可歸?”
拍了拍張白騎的肩膀,田豐讚許的點了點頭。
“懂得思考了,能想到這一步,證明你成長了。繼續努力下去,如果主公能平安歸來,爭雄天下,你早晚都要獨當一面。成爲一方將帥,爲將者,只知戰場拼殺即可,但是爲帥者,就需要虛懷若谷,慮事周全。”
“白騎謹記了。”從這段話裡,田豐聽到了真誠,他知道,這將就是張白騎蛻變的時候,破繭成蝶的張白騎,指日可待。
“我既然擔心龐統,又怎能不防備。在龐統和魏延身邊,我都安插了可以信的過的人,如果他們稍有異動,當即誅殺,毫不留情。”
從田豐眯着的眼睛裡,張白騎彷彿看到了一絲冷酷,一絲殺伐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