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看敵軍撤退,頓時就率軍掩殺,不過他不敢太靠前,只是領着這幾百人搖旗吶喊,不斷放箭而已。如果靠前被張魯看出虛實,那可就全部玩完了。
楊松和張魯顯然沒想那麼多,留下幾百人斷後就剛忙往南方趕,玉帶河周圍有一小塊平原,處在周圍的山谷下面,其實算是一個小盆地。在這裡是無法埋伏軍隊的。楊松就是想在這裡穩住陣腳在圖大計。
上游的龐統一直在關注着張魯軍的動向,看到如期而至的張魯軍,他懸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軍師,放水嗎?”龐統身邊的一名校尉詢問道。
“不,等等,張魯大軍還沒完全進入河谷,等全部進入後在放水。”龐統吩咐道。
“是。”那名校尉的回答簡潔明瞭。
玉帶河上游的水位,此時已經漲的很高。堵塞河牀的沙袋都隱隱有要崩潰的趨勢。在跟張魯勉城交戰的時候,龐統就在謀劃着這一步,當初就從魏延麾下調出兩百將士,那是正直有生力量不足的時期,因爲這事,魏延還表示過不滿。
這麼早的最準備,龐統就是怕出現曾經的‘疏忽’,如果臨時堵塞河牀,很可能造成下游水位明顯下降,曾經在張魯軍陣中龐統就獻出過水淹庸城的計策。怕是張魯有所防備,因此早些做準備,現在河牀的水位也顯的正常,這樣一般就不會起疑心。
經過一番奔波,張魯的士卒總算進入了這片谷地,四周視野開闊,這到讓張魯放心了不少,將士們也安心不少。楊松的臉上也是揚起了一番自得,任由他龐統詭計在多,此時也沒辦法施展了吧!想要這裡,他不禁在心裡暗暗讚歎自己:“薑還是老的辣。”
“轟隆隆,轟隆隆。”好像萬馬奔騰一樣的聲音從河岸上游傳來。
原本卸甲休息的將士們不禁都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向河岸上游,每一雙眼睛裡都帶着一份求知的疑惑。張魯也疑惑的看着上游,不過下一刻間他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壞了,中計了。快撤。”
張魯的一聲叫喊,並沒有讓衆文武解除心中的疑惑,唯有楊松臉上當即就鐵青了下來,他想起曾經在庸城外大營時候,龐統曾經獻出來的一條計策。水淹庸城,而今龐統是故技重施,而目標卻變了,是己方的大軍。
肆虐的河水夾雜着折斷的樹枝和石塊從山谷奔瀉而下,不斷衝入早已翻騰洶涌的河流中,那轟轟隆隆的聲音在拍打着岸邊的同時,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所以觀望者的心。隱隱的浪花傾瀉而下,氣勢彷彿萬馬奔騰一般。
這會不用張魯下令了,衆文武還有所有士兵,當即撒丫子就跑。一個個樣子就好像恨爹媽給少生了兩條腿似的。所有人你推我搡,如果被推倒了,就別想在站起來,有一名士兵被推倒後,慘叫聲都沒發出來,頭骨就被踩碎了。可見在場所有人的瘋狂程度。
谷口的地形本來就地勢低窪,這下子更讓洪水顯倍有威力。人跑的在快,怎能跑的過洪水的速度?大水傾泄而下,衝散了一個個士卒。
看着在水中打滾的己方軍隊,張魯知道,自己一切都玩了。這洪水沖垮不禁是士兵們的戰鬥意志,更加沖垮他的信心。慌慌張張的他不知所錯,現在擊垮龐統的雄心壯志早就煙消雲散了,只要能活着返回漢中,他就心滿意足了。
“天亡我張魯,天亡我呀!”張魯仰天大叫:“我該怎麼辦?怎麼辦?”他眼睛瞪着身邊的楊松,“楊松,你不是自稱滿腹經綸,算無遺策嗎?你說該怎麼辦?”有些失心瘋的他,就想在洪水裡掙扎的士兵,就算是一根漂浮在水上的稻草,都要緊緊抓住了。
接連中計,楊松的的信心早就被打擊沒了,六神無主的他直愣愣的搖了搖頭。
楊松的無奈彷彿讓張魯失去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的希望磨滅了,精神支柱倒了,‘噗通’一下,張魯就倒在了水裡。
在悲傷的情緒的籠罩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時候,張魯的親軍校尉剛忙扶起了他,那名校尉嘆氣道:“主公,我們沿着河岸往下游走,估計到玉凌渡,匯入主河道水勢就平緩了,然後我們返回漢中在做打算吧!”
“對對對,對對對。”張魯不斷念叨:“我得返回漢中,我的返回漢中,過了萌霞關就安全了……”
大水衝散了張魯的大軍,此時在張魯身邊只有楊松和幾名親衛。剛剛到達了玉凌渡口,埋伏在樹林中許久的潘鳳領着兩千士卒,如狼似虎般的衝了出來。
還沒來的及慶幸的張魯,頓時呆住了,‘噗通’一下到了下去。他身邊的幾名親衛倒是有血性的漢子,紛紛手持鋼刀,把張魯和楊松圍到了裡面。
“張魯,我不殺你。可以放你回漢中,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潘鳳陰沉的看着張魯,他不停的在壓抑着心中的殺機。一看到張魯,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大哥,劉虎。一想起就慘死在張魯的手下,這股怒火就隱隱而上。
但是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因爲潘鳳知道,如果此時殺了張魯。漢中必定陷入大亂,他如今的實力還無法吞併漢中,只有白白的便宜了劉璋那窩囊廢。爲了日後的大計,今日他必須忍下這口氣。
“你不殺我?”癱坐在地上的張魯滿臉的不可思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怒火深深的淹沒住,潘鳳的臉上再次洋溢出淡淡的笑容。
“我不殺你,還可以跟你簽訂君子協定,互不侵犯。”潘鳳緩緩的說道:“但是萌霞關,你必須割讓給我。”
“這…”張魯有些爲難,“互不侵犯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萌霞關是軍事要地,也是漢中的最後一道屏障。”
周圍的士卒,一看張魯拒絕了自己主公的提議,紛紛握緊了武器,一旦主公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上去把眼前這幾個人撕扯碎片。張魯的親衛也都是久經沙場的高手,對殺氣是很敏感的。他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鋼刀,警惕的圍在張魯身前。
在張魯拒絕的那一刻,潘鳳還真起的殺機,但是很快就被其壓制住了。他不斷的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衝動。
“張魯,我看你沒弄清楚情況。現在你是我的俘虜,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雖然潘鳳臉上一直都帶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張魯也不知道爲什麼望着潘鳳的眼色,他感覺到打心裡就發冷。一股寒意從心裡涌上全身,手腳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如果我把萌霞關讓給你,你真能放回我回去?”張魯詢問道。
“信不信由你。”
……
與此同時,兗州曹操親帥大軍三萬,打着爲父報仇的名號,浩浩蕩蕩的開往徐州。陶謙向多路諸侯求援未果,袁紹袁術都是很重名望的人,這次曹操攻打徐州,確實師出有名。愛惜自己名聲的兩人,自然不會派兵救援。
而幽州公孫瓚卻懼怕曹操實力,在陶應前來求援的時候,他當面就說出了:“我援助你父,有何好處?無非是得到陶謙這樣的弱友,而卻得罪了曹操這樣的強敵。”
求援無望,陶謙只能集合徐州六郡的五千兵馬,打算在徐州死守。
徐州曹操大營,三萬大軍披麻戴孝。
曹仁荀彧陪着曹操在巡視三軍。
“主公,末將有一事不解。”曹仁說道:“以往打仗,都是分配好誰爲先鋒,誰爲中軍,誰爲後應。怎麼如今,說打陶謙,主公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給三軍將士分工。”
曹操笑了笑,披麻戴孝,臉上還掛着笑意,怎麼看都彆扭。
“這次與以往不同,我是要爲父報仇,怒火滿腔,已經亂了方寸了。你說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還顧的上這些細節嗎?我現在很不得朝發夕至,所以我的三萬大軍,都是先鋒。我們要一鼓作氣,拿下徐州,以免遲則生變。”
“嘿嘿。”曹仁憨厚的一笑道:“末將明白了。”
一旁的荀彧緊皺眉頭,好像有什麼心事。
“主公,這次我們功打徐州,袁紹袁術等諸侯在接到主公哀書的同時,很可能同時接到陶謙的求援信,以袁紹的性情,接到陶謙的求援信,他肯定會猶豫幾天,琢磨幫助陶謙好呢?還是不幫好呢?所以在他猶豫這幾天,我們要一鼓作氣拿下徐州,否者希望就渺茫了。”
曹操轉身望了望身邊的荀彧,而後‘哈哈’一笑。
“曹仁聽聽,荀彧說的多好,比我自個說的都好。”
荀彧心中頓時一驚,主公這話何意?難道是嫉妒我才華過人,瞭解他心性?想了想他趕忙對曹操拱手道:“我不能跟主公相提並論,只不過是跟着主公時間長了,多受了一些教益。”
走着走着,曹操突然發現許褚的鞋帶開了,他連忙彎腰蹲了下去,幫許褚繫鞋帶,許褚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感動。在蹲下的同時,曹操還不忘對荀彧解釋道:“荀彧,你怕我嫉妒你嗎?告訴你,不會的,因爲我瞭解你的忠心。嫉妒你不等於在嫉妒我自個嗎?”
曹仁,許褚,荀彧包括曹操自己都笑了。
荀彧臉上帶着笑容道:“主公的一席話,真是令人陶醉。”
.......................................................
多謝書友無敵果然翁的提醒,今天發章節時候疏忽了。把六十七章發成了六十九章,現已修正。多謝,多謝,萬分感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