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動彈不得,只得跪在地上,用眼神來惡狠狠的等着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是什麼人,在他手下審問過的犯人不計其數,怎會害怕這樣的目光:“既然娘娘不肯說,也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
說着,一揮手,道:“上刑具!”
“你敢!”一聽說上刑具,辰妃害怕了。早就聽聞刑部裡的刑具都是折磨死人不流血的,這要是被這刑具給問候一下,受到的苦難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這旨意,可是皇上下的,只要辰妃娘娘肯招供,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刑部侍郎一字一頓的看着辰妃道。
被受押跪在那裡的辰妃一聽這話,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胡說!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他不會!你濫用私刑,本宮要去告訴皇上!”
刑部侍郎連連搖頭:“娘娘,本官勸你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就算是皇上在這裡,也會是動用刑具的。娘娘千金貴體,想來也是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還是聽本官一句勸,招了吧。”
按理說,王公大臣們見到嬪妃,都應該自稱下官或者其他,萬萬不能稱作是本官這一類的稱呼。尊卑有別,本官是隻能對平民百姓做稱呼的。現如今這刑部侍郎敢對辰妃這樣說話,想來心裡也是有數的。
這稱呼方面暫且不提,單憑他現在敢上刑具,就不怕日後辰妃翻身之後會對他怎麼樣。或者說,他本來就早已經知道,辰妃是沒有翻身的機會,所以纔敢如此的。
辰妃聽了刑部侍郎這麼說,心裡也有一些打鼓。想着今日莫無殤走時的決絕,心裡也有一個疙瘩始終都沒有解開。再加之楚臨君捉拿她時,也是說過,有聖旨在身,現在想來,或許當真是莫無殤讓他這麼做的。
爲什麼……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爲什麼莫無殤會選擇這樣做?
辰妃想不明白,也不想想。看着刑部侍郎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本宮說了,沒有!什麼都沒有!你有什麼招數,就儘管對本宮使出來吧!本宮纔不會怕你!”
“好!辰妃娘娘果然是女中豪傑!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本官不念昔日舊情!”說着,一拍桌子,大氣磅礴的道:“來人吶!上夾棍!”
身後的人點頭稱是,轉眼間便拿來了一個夾棍,放在辰妃的面前。
夾棍上面還有着絲絲的血跡,想來是上一個刑犯用過的,辰妃一見到那夾棍,瞬間渾身緊繃,又擡頭對着刑部侍郎道:“不用你在這裡假裝義正言辭,等本宮出去,本宮定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本官就靜等那一天的到來。”刑部侍郎不卑不亢,依舊是滿臉笑意,卻轉而又收回了笑容,對着身後的獄卒道:“行刑!”
獄卒點頭稱是,走到辰妃的面前,低聲道:“娘娘,對不住了!”說着,一把拿起夾棍,將辰妃的手放了進去,而後兩個人一人拽着一頭,用力的拉。
尖叫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牢中,辰妃痛苦的慘叫此起彼伏。只兩下,辰妃便已經支撐不住,冷汗直流,臉色慘白。
刑部侍郎見差不多可以了,伸手示意獄卒可以停下。獄卒先放下了夾棍,在旁邊靜候着。
“怎麼樣啊娘娘,這夾棍的滋味兒,可是不好受吧?本官還是勸您,招了吧。”刑部侍郎的身子微微向前探,眼睛裡發出精光,看着辰妃。
那眼神看得辰妃打心眼裡直噁心:“本宮什麼罪也沒犯,沒什麼好招的!”
辰妃此時的頭髮早已經散亂,和着汗水貼在臉上,讓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沒有心思去管這些,臉色雖然慘白,卻還是有着威嚴。
見她如此執迷不悟,刑部侍郎嘆氣道:“繼續。”
一個夾棍又是下去,辰妃又是一聲慘叫,只是這一次,行刑的時間可比上一次要強了很多。
辰妃只是尖叫,口裡並沒有往日時的囂張跋扈,按理說此時她應該開口叫罵纔對,今日卻只是疼痛的尖叫。或許,是因爲根本就沒有空去罵那個刑部侍郎了。
刑部侍郎坐在案前,悠閒自得的喝着茶,無奈的看着受苦受難的辰妃,又是覺得差不多了,才讓獄卒停下來:“怎麼樣啊娘娘。您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
此時的辰妃已經沒有力氣去再向剛纔那般說話,一張俊臉上滿是冷汗,臉色也是慘白的,說話也有氣無力:“本宮說了,本宮沒有和五王子私通。去他的府上也是另有隱情。其各中緣由,本宮會稟報給皇上,你去讓皇上來,本宮自會和他說。”
聽聞這話,刑部侍郎連連擺手,又是飲了一口茶:“娘娘您還是別白費那個力氣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聽懂刑部侍郎話中的意思,辰妃反問。
“您想啊,讓本官來審問娘娘,是皇上的意思。若是娘娘您肯開了金口,那皇上自然是會從本官這裡知道他原本就應該知道娘娘口中那個中緣由的。所以啊,娘娘您還是別費那個事了,免得傷了您和皇上之間的感情,不值當啊。”刑部侍郎狀似爲辰妃考慮着道。
辰妃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話裡的意思:“用不着你在這裡貓哭耗子,本宮就算是說了,你傳遞到皇上那裡去,還指不定要怎麼說本宮的壞話呢!去告訴皇上,本宮要求見他,所有事情,本宮自會全部說明白。”
刑部侍郎見今日也差不多了,辰妃這樣想來也是不會說什麼的,便站起身,道:“娘娘,您何必如此執着呢。本官都已經把話給您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完全是爲了您好啊。”
說罷,搖搖頭,走到辰妃的面前,道:“算了,娘娘您還是自己好好想想明白吧。”而後轉身離開,留下一聲嘆息。
牢房裡,辰妃獨自一人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剛剛的夾棍幾乎就快要了她的命。而之前她聽人說過,這夾棍還是刑具裡最算不得上是刑具的一個。若是明日那刑部侍郎再來,怕是不知道還要使出什麼樣的招數。
口中已然是十分渴,意識也有些漸漸模糊,辰妃張口便叫道;“連翹,去給本宮倒杯水來。”
一連叫了幾聲連翹,卻沒有人肯理她。辰妃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這才意識道,她此時是在牢中,怎麼會有連翹過來伺候她。
“獄卒!獄卒!”辰妃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好半天時間,才叫來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