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龍袍之後,莫無殤沒有直接去上早朝,而是去了錦蘊的住所,站在錦蘊的牀邊,看着錦蘊因爲疼痛而緊皺着眉頭,額前還有這幾滴汗珠,莫無殤心中一疼,當即坐在錦蘊的身邊,用衣袖爲她拭去汗珠。
錦蘊住所外站着的那幾個宮女和太監見狀,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氣,平日裡皇上的脾氣哪個不知,今天竟然會對錦蘊做出如此細膩的事情,簡直是嚇壞了她們。小樂子見這些人看着,當即將他們趕走,生怕一不小心影響了錦蘊的聲譽。
錦蘊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擦汗,還未睜開眼便迷迷糊糊道:“小樂子,是不是皇上回來了?快扶我起來。”說完,錦蘊急忙拉住莫無殤的手,掙扎着要起來。
小樂子站在門口,將這些事情盡收眼底,心中難免一痛,他知道,錦蘊喜歡皇上,想要當皇上的妃子是很正常的,可就是忍不住心裡爲她擔憂和難過。皇上的脾氣他還能不知道?喜歡誰時便寵誰到天邊,若不喜歡時,便棄之如敝屐。
可是現在擔憂也是無用,只能祈禱皇上的興趣能停留的久一點,再久一點。
“是朕……”溫柔如水的聲音響起,錦蘊當即睜開眼,一見莫無殤,立刻驚愕道:“皇上?”說罷,錦蘊掙扎着要下牀。
莫無殤見狀,將她按在了牀上道:“行了!就別起來了,好生養着吧!”
錦蘊躺在牀上,望着莫無殤立刻流下了眼淚。“皇上,奴婢不爭氣,竟讓自己高燒,沒能伺候好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望着錦蘊脆弱的像個瓷娃娃,莫無殤心中一緊,這樣的錦蘊太需要人保護了,急忙伸出手爲她拭去眼淚道:“你不要自責,好生養病吧!病好了,朕帶你去圍場狩獵。”
“真的嗎?”錦蘊一聽,立刻驚喜不已,隨即臉上又閃現出一絲黯然說道:“可是奴婢身子弱,耽誤了皇上打獵怎麼辦?”
“所以要你好生養病啊!”莫無殤疼惜的撫摸着錦蘊的臉頰,這樣的錦蘊太讓人心疼了,恨不得將她捧在手裡才甘心。
“皇上,該去上朝了。”小樂子見上朝的時辰已到,再不去怕是來不及了,急忙小聲提醒,莫無殤見狀,輕輕點頭,隨後便對錦蘊微微一笑,去上朝了。
見莫無殤離開,錦蘊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幸好昨晚狠狠地淋了一把冷水,不然今天怎麼會高燒呢?不高燒那莫無殤又怎麼會徹底放下戒心,顯露他吝嗇的溫柔?莫無殤,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金鑾殿,大臣們已經到來,太后見莫無殤還沒來,頓時生氣,走到金鑾殿內堂口,等着莫無殤到來。這個皇帝,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連上朝的事情都敢耽擱!看來哀家要儘快的替換掉這個無用的人了。
想着,一抹明黃的身影閃過,太后臉上立刻陰沉起來,上前看着莫無殤質問道:“你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上朝的時間都能晚?”
看着太后一臉的怒氣,莫無殤心中冷笑,你利用明妃來勾搭朕,朕就不能來晚了?朕看你巴不得朕死在明妃的牀上吧?
仰起頭,莫無殤冷冷道:“在畫宣居起來晚了,不會再有下次!”說罷,莫無殤不理太后,徑直的走去金鑾殿。
“你……”望着莫無殤遠去的背影,太后氣的都快冒煙了,但也無可奈何,畢竟莫無殤現在還是皇帝!
生氣的進了金鑾殿,太后覺得她應該使點招數逃出莫無殤了,不然……還未等大業穩固,這莫無殤便翅膀硬了,自己飛了。
“皇上爲什麼來晚的?是不是因爲別的事兒?”吳公公見皇上和太后走了,立刻攔住小樂子,四下一看,立刻問道。他現在可是太后的人了,要是不能弄點“好事”出來告訴太后,他還怎麼在太后面前立足?
小樂子本來就是不會撒謊,急忙吱吱唔唔道:“沒……沒有啊!就是……就是因爲在畫宣居耽誤了。”
“說實話!”對於小樂子的心思,他還不知道?當即打斷小樂子,迫使小樂子說了實話。
“哎呀!就是錦蘊手受傷了,然後發高燒,皇上去看望了一下就耽擱了,您可千萬別跟太后說實話呀!”小樂子說完,急忙看向吳公公請求着,他可怕吳公公說了之後,自己惹禍上身。
想不到,錦蘊這小妮子招數倒是挺多,竟然裝病來勾引皇上,奴家當初還真是瞎了眼了。既然你招數多,那奴家就見招拆招,看你能怎麼樣!
待下朝之後,小樂子隨着莫無殤去了宮外,因爲殷世有提出要皇上去看一下圍場的情況,莫無殤本不想去,但殷世有深情邀請,莫無殤知道他是着急着邀功,最後還是去了,小樂子自當跟隨。
吳公公見太后出來,急忙跟在太后身邊低聲道:“太后,皇上上朝來晚了,根本不是因爲在明妃那,是因爲……”吳公公湊到了太后的耳邊低聲道:“錦蘊。”
此話一出,太后臉色驟變,又是錦蘊!
莫無殤竟然因爲一個宮女,他就耽誤了上朝的時辰?咬着牙,太后恨不得將錦蘊撕碎。錦蘊這個小妮子,簡直是越來越放肆了!
“走!哀家倒是看看一個小宮女到底是生了多麼重的病,竟然讓皇上如此擔憂!”看着太后生氣,吳公公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躺在牀上,錦蘊一陣迷迷糊糊,生病倒是真的,不過是表現的嚴重了些罷了。門外也沒有人通報,太后和吳公公進來了錦蘊也不知道。
看着躺在牀上的錦蘊,太后嘴上一抿,立刻來到了錦蘊的面前,嘴角一抿,心中冷冷道:裝的還挺像!
錦蘊隱隱約約感覺到來了人,睜開眼以爲是小樂子回來了,剛要讓小樂子給她倒水,定神一看是太后,立刻慌亂的從牀上爬起,因爲體力不支,竟跌跌撞撞的摔在了地上。
“奴婢參加太后,不知太后到來,奴婢有失遠迎,還望太后恕罪。”錦蘊急忙從地上爬起,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原本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