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能這樣說臣妾啊……”辰妃邊哭邊說着,身子也順着牢門的木柵欄向地上滑去,跪坐在地上:“臣妾真的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情啊。臣妾去五王子的府上,是另有原因的啊,只是去商議事情而已,對您絕對是毫無二心啊皇上。”
這句話,終於是說出了莫無殤此行來的目的,也說出了他想要聽到的:“商議事情?什麼事情?”
反問的這一句,讓辰妃這才大夢初醒,驚訝的看着莫無殤,趕忙擦了擦眼淚,道:“什麼都沒有,沒有商議什麼事情,皇上,是您聽錯了。”
莫無殤冷哼:“朕怎麼會聽錯?辰妃,你說你對朕沒有二心,又怎麼會去找五王子商議事情?你還是自己老實的說出來吧。”
說着,又環顧了一下這陰暗的牢房:“這裡面實在是太陰暗了,而且也沒有一個宮女伺候着你,這裡的苦,不是你能吃的。”
“臣妾本就沒有做錯什麼,只是一時疏忽說錯了話,皇上就要把臣妾關在這裡嗎?”直到此時,辰妃還是想要抓緊最後的一線希望,心裡也不禁暗暗的惱怒自己,剛剛怎麼就那麼不小心,說漏了嘴呢。
莫無殤則是道:“既然到此時你還是執迷不悟,那朕也幫不了你什麼了。小樂子。”
“在。”
“讓刑部好好的給朕審,務必要讓她說出實話。”莫無殤吩咐完,轉身冷漠的離開,獨留一個辰妃在這牢裡,追悔莫及。
失魂落魄的她坐在那裡,眼神空洞,不知道該要如何是好。現在就只能盼着連翹能早一點得到消息,然後給父親傳遞出去,讓父親來幫她解決這件事情了……
洗梧宮中,連翹不安的在殿內走來走去,娘娘已經一夜未歸了,總不能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殿門外,霍婕妤的貼身宮女跑了進來,在連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連翹聽完之後,驚呼道:“你說什麼?娘娘她……”
話還未說完,就被小宮女趕忙制止了,小宮女嚇得做出噤聲的動作,四下環顧一番,這纔開口:“姐姐您可萬萬小聲點,這件事情是皇上悄悄辦的,別人還不知道呢,奴婢也是千方百計纔打聽出來的。”
霍婕妤爲了避嫌沒有來,現在只有連翹和這個宮女再商議這件事情。
“那這件事情,也是一定要告訴辰大人啊。”連翹一臉憂色:“這娘娘在牢中一定會吃盡苦頭,這身邊沒有我伺候,娘娘可怎麼在牢裡過啊……”
那宮女小聲安慰道:“姐姐莫急,我看着皇上也未必是真想要降罪於娘娘的。”
“此話怎講?”連翹反問道。
“您想啊,若是當真想要降罪娘娘,那今時今日早已經傳開了娘娘被押入大牢的消息。您看看現在這闔宮之中,一片安靜,若不是奴婢打聽,怕是咱們也不知道。您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啊?”那宮女冷靜的給連翹分析着。
這麼一說,連翹大概也能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了:“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免得引人耳目。”
“是。”那宮女連忙離開了。
連翹則是趕忙寫了一封手信,放在一個信鴿上,放飛了那鴿子。
雖然這鴿子不及降央吉,但好歹,也是一手培養出來的信鴿,輕易也不會落入他人的手裡的。
辰府。
辰豹正在閉目養神,突然鴿子的聲音讓他睜開眼睛,伸手接過了那個紙條,原本有些老眼昏花的眼睛瞬間又有了光亮。
上面正是連翹的字跡,雖然有些七扭八扭,不過,辰豹還是能認出,這是來自辰妃宮裡的人。
紙條上大致只是說了一下辰妃現在的處境,求一個商量。現在辰妃不在,連翹雖然心裡有些法子,但是到底還是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有主意的人,她還只是一個奴才,人家的爹在這裡,她也不能不問問辰豹。
辰豹只是微微的拍了一下桌子,心中雖然有氣卻不能發出來。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女兒太不小心,這才被人抓住了把柄。
不過萬幸的事,莫無殤只是一味女兒和別人私通,而不是通敵叛國。若是通敵叛國,這罪名可就大了。
當下連忙回信給了連翹,告訴她,只需要在牢中打點,讓辰妃不受罪即可,剩下的事情,他會幫忙辦的。
有了辰豹的保證,連翹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當下連忙拿出了平日裡的保存下來的些許物件,去了大牢裡,打算幫着辰妃去打點一下。
來到牢門前,連翹對着一個獄頭道:“管事大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麻煩您先收下。”
獄頭看了看那沉甸甸的錦袋,警惕的看了連翹一眼:“有話先說,這個禮太重,我可受不起。”
“您知道的,現在辰妃娘娘在裡面受苦,我這個做奴婢的,若是不打點一下,日後娘娘出來,我的日子也不好過不是。”說着,不由分說,直接將錦袋塞到獄頭的手中:“你也就當是幫我一個忙,讓娘娘在裡面好受一點。”
獄頭接過,顛了顛,冷笑道:“這些錢,怕是你自己私自攢了許久的吧。”
連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勞煩您說,的確是了。這些錢,您先拿着,給辰妃娘娘弄點好的,剩下的錢,權當是孝敬您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獄頭露出了貪婪的笑容,對着連翹道:“行了,你回去吧,事情我也會辦好的。”
連翹趕忙行禮:“那就多謝管事大哥了。”說完,也不在多耽誤,一步三回頭的,轉身離開了。
午後時分,刑部侍郎走近了這大牢裡面,坐在案前,一拍桌子,一身正氣,高聲道:“帶人犯!”
說着,身後有幾個獄卒帶着辰妃走了過來,一把將辰妃壓在地上,讓她跪了下去。
“辰妃娘娘。”刑部侍郎奸笑着看着辰妃,此時的辰妃儼然是沒有了往日裡囂張跋扈的樣子,淪爲階下囚,日子當然不好受。
辰妃冷哼一聲:“左不過也是個奴才,居然敢讓本宮給你行禮,你好大的能耐。”
刑部侍郎也不是個好惹的鳥,聽到辰妃這樣說,臉上的奸笑不變:“辰妃娘娘此言差矣,在這牢中,任何人都是犯了罪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您還是個娘娘呢。若本官不嚴懲,怕是日後本官頭上的這頂帽子,也該脫下來換人了。所以,還請娘娘見諒。”
“說吧,要問什麼。”辰妃看也不看那刑部侍郎一眼,扭過頭去,道。
“您昨夜,爲何要去五王子的府中?可是暗中有相互勾結?”刑部侍郎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勾結?可有證據?”辰妃反問。
“那麼多雙眼睛都看着,您可是在五王子府中出現的。還身着宮女的服制。鬼鬼祟祟,可是在私通?”刑部侍郎說話很不客氣,讓辰妃聽了大怒。
向着地上啐了一口,辰妃惡狠狠的看着刑部侍郎,絲毫沒有了剛纔見到莫無殤時的楚楚可憐:“你說話給本宮放乾淨一點!什麼叫私通!本宮可是皇上的人!”
一聽這話,刑部侍郎連連搖頭:“誰不知道現如今受寵的是玥美人,辰妃娘娘按捺不住深宮寂寞,另尋良人也是無可厚非。若是當真如此,娘娘還是招了吧,本官也是會給皇上稟明的。想來咱們皇上也是念舊之人,會從輕處罰的。”
“本宮何時需要你來替本宮向皇上說好話!”辰妃激動的想要站起身來,卻是被身後的獄卒用全力壓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