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歸鬧,鬧完兩人還是朋友,還有好多話要說,程婭璐隔離了向禹寰,和楚幼薇躲在樓下的浴室聊個沒完:“這些天你都跑去哪裡瘋了,打你電話不接,發你短信也不回。再聯繫不上,我都要考慮報不報警。”
楚幼薇躺在浴缸往身上澆泡泡:“我能去哪啊,打電話找你,你都不理我。我就隨便玩唄,這個城跑到那個城,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玩得神經都抓狂的時候,在酒店看到了你和小哥的新聞,我就殺了回來。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機場,不想理你,想回來殺你一個措手不及。”
“昨天就在機場,爲什麼今晚纔到?什麼飛機能飛那麼久?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住這裡?”程婭璐怕她不說,把管家提前放到車上的新鮮水果切了一個,用牙籤叉給她吃,小心的侍候着。
楚幼薇滿意地哼了一聲,嚼着水果含糊的說:“程婭璐,我就喜歡你這一點,懂事!有沒有火龍果?我最近上火厲害。”
“有有有,我去給你切!”她又屁顛屁顛地跑去切了兩個,分成兩份,用牙籤叉好。其中一份她送到樓上給向禹寰,他也愛吃這種水果。送進去的時候,他也在洗澡,她放在外面,說了一聲,就又跑下來侍候楚幼薇。
楚幼薇吃得滿意,這才老實交待:“知道消息後,也不敢相信是真的,就各種找資料找朋友打聽,最後確認是真的,纔買機票飛回來。飛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又不知道你們住哪裡,我就在外面找了一個酒店落腳。然後打電話給方卓成,方卓成喝多了,語言混亂不堪,也在他混亂的語言中我知道你們今天要回楚家。
我想着你們小別勝新婚,要回楚家也不會那麼早回,我就睡到下午,然後吃完晚飯纔開車往楚家走。我沒有進去,把車停在外面等着,等到小哥的車出來,我就一路尾隨,跟到車庫,看你們坐電梯上來。電梯停在這一層,我也上來這一層,可我不知道你們住哪間,就一間間敲過來。
有幾家家裡沒有,有兩家說找錯了,剩下這一家,我就一逮一個準。要不是小哥一直護着你,你看我不咬你一塊肉下來,敢騙我……”
程婭璐再次澄清:“我可不是有意要騙你,是你小哥不讓我說。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現在這種關係。”
“不是現在這種關係,那是那種關係?”楚幼薇追着問,程婭璐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就把事實的前因後果全部講了一遍,然後說:“我當時缺錢,就想着找個財主幫我頂過這一關,沒敢和他玩真的。可他是來真的,我也就越陷越深,那晚在c市給你打電話,是因爲我在酒店遇到他和顧宛心在一起。那種感覺,像死了一回似的,我就知道自己又栽了,栽得比第一次還要深,深到不可自拔。”
“我小哥就有這個魅力讓你栽,也好在你沒有嫁給謝銘昊,不然那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謝銘昊能娶丁蓓瑤,那也是俗話說的那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般配着呢!”楚幼薇聽完故事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慶幸程婭璐有可憐的背景,不然小哥哪裡能遇上她。遇不上她,小哥還要在人海中不斷的飄浮,尋找,沒有快樂。
也想起一件事:“對了,我上次給你的支票,你兌現了沒有?”
“沒有!”
“爲什麼不去兌現?”
“那麼多錢,哪敢要,一直放在包裡,想着再遇到你就還給你。”
“那行,那你還給我吧!我最近手頭最近緊張,我先用了,等週轉過來,我再給你。”楚幼薇的手頭纔不緊張,她是故意這樣說的,程婭璐是因爲錢而離不開小哥的懷抱,那就讓她一直還不上錢,讓她一直欠着小哥,這樣她就跑不了。
她接過程婭璐的支票,當場撕得粉碎,衝進下水道,安心了,又問:“你們去楚家,他們有沒有爲難你們?特別是爺爺,他不只嘴巴損,眼裡還就只有大哥一個孫子,誰都進不了他的法眼。”
程婭璐笑了笑,不想說,還是被她逼得沒辦法,又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楚幼薇越聽越生氣,最後說:“我小哥那麼優秀的人,去到哪裡誰不給他三分薄面,可是每次回楚家,他們就是不給他一點面子。以前他一個人回去,都是不說話,吃完飯就走。今天有你,怕你委屈,他纔會頂撞爺爺。頂撞的好,我就看不慣爺爺的作風,都是楚家的孫子,憑什麼要分三六九等,憑什麼要那麼偏坦大哥。大哥身體不好,是小哥造成的?大哥受傷失憶,是小哥造成的?完全沒有理由的偏坦,這也是我不愛回家的理由。”
“是人都有私心!再說,這些年大哥又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生活久了,感情自然深厚。而你和禹寰一年纔回去幾次,不過是楚家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所以,他們偏坦大哥,也能理解。薇薇,跟你說件正經事,大哥的同學和朋友你熟悉嗎?”
楚幼薇一怔:“爲什麼問這個?”
“我和禹寰結婚的事情,惹到了趙巧兒,她拿出當年的事情來威脅禹寰,說禹寰如果不和我離婚,她就把楚家欠丁家命案的事情說出來。禹寰爲了我,沒有退讓,要和她對着幹,還說不相信當年禍事的責任全在大哥的身上。今天我們回楚家,也是想問清楚當年事發的前因後果,但是有幾個地方的線索斷了,我就想着找大哥的同學再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到酒店當年的服務員或者經理或者老闆。”這麼久遠的事情,僅靠向禹寰一個人太難,程婭璐想幫忙,他查醫院,那她就查酒店。
萬一能查到線索,這事情不就進展快了!
楚幼薇卻託着下巴,微微搖了搖頭:“我六歲就離開了楚家,然後一直在國外生活,期間雖然會回來,但每次回來呆的時間都不長,心裡對大哥也有恨,所以和大哥不是很親近,也就不認識他的同學。但是,我可以去打聽,我可以問……江弈愷!!!”
不想說出他的名字,還是說出了他的名字,因爲江弈愷在a市生活的時間長,和小哥和楚家都一直有來往,所以她不認識的人,江弈愷或多或少都認識,也或多或少都瞭解。
程婭璐不是沒想過江弈愷,只是:“大哥的這件事情,外人還不知道,如果去找江弈愷做中轉,江弈愷會不會產生疑心?”
“我儘量想辦法不讓他產生疑心,如果他有產生疑心的苗頭,我就找個介紹直接去找大哥。程婭璐,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要防的不是大哥,不是江弈愷,而是趙巧兒。那女人心思又多又歹毒,我害怕她會突然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程婭璐眸光一閃,笑道:“所以,我們也要找到趙巧兒的弱點或者把柄,以此來反要挾她。這樣一物降一物,我們就能拖住她,不讓她來做怪。”
“對對對,你這個說法不錯。行了,我心裡有數了,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辦,你就安心的上班。我有什麼消息,我打電話給你。”楚幼薇話說完,盤裡的水果也吃完,讓程婭璐把盤子端走,也讓她去休息。
程婭璐卻不走,還坐在那裡,看着她笑盈盈地說:“你想知道的,我都說完,你就想攆我走?江弈愷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說說?”
楚幼薇就知道她會來這招,也因爲知道纔會攆她出去,無趣的埋入水中,好一會兒才鑽出水面,見她還在,只能說:“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你怎麼會懷上他的孩子?再說,你不是剛回國嗎?剛回來,你怎麼會那麼快就懷上他的孩子?”這是程婭璐一直想不明白地方。
楚幼薇白了她一眼:“我早就回國了,一直沒有和家裡聯繫,都在外面瘋着玩。”
“江弈愷陪你瘋着玩?”程婭璐不得真相不死心,得到真相她也好幫楚幼薇,楚幼薇見江弈愷不容易,但她見江弈愷還是相對要容易一些。
楚幼薇見她不好打發,又不想她把事情鬧大,就只能從實招來,她說:“江弈愷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同爲雙胞胎,但他哥哥的智商明顯高出常人,是個小天才,很早就讀書,成了小哥的同學。因爲是同學,他們就走得非常近,江弈愷也會跟着他們一起玩。我十三那年,回國一次,小哥因爲有合約,不能見楚家的人,就叫他們來接機,來陪我玩。我性格外向,又是大大咧咧的男孩心性,很快我就和他們打成一片,什麼都玩。但是,江弈愷的哥哥太聰明,他玩什麼都贏,我就和他會討論各種玩藝的技巧。技巧太多,一天兩天又討論不完,我就沒回楚家,跑去江家住了一段時間。江家就兩個兒子,沒有女兒,所以江父江母都很喜歡我,還開玩笑要我長大之後嫁給江弈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