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婭璐不知道事情的複雜性,一個人沉醉在自愉自樂的幸福之中,她哼着小曲收拾行李,查看i市的天氣,研究i市的地圖……這期間,楚幼薇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房子已經訂好,離lb集團不遠,走路十分鐘就能到,讓她快點過去幫忙收拾新家。
她以出差爲由,再一次拒絕了楚幼薇的要求!
楚幼薇恨恨地摔了她的電話,罵她沒心沒肺……沒過多久,藍晚晚又打電話過來,罵她沒情沒義……
楚幼薇罵她,是因爲她一直不抽時間陪楚幼薇玩。藍晚晚罵她,是因爲她把藍晚晚拋棄。
藍晚晚爲了她,得罪了謝銘昊離開了ng集團。藍晚晚爲了她,遲遲不肯上班,拒絕了好幾家公司的入職邀請。可她倒好,一聲不吭就把賣身契籤給了夏以陽,不管她藍晚晚的死活。
程婭璐不是不管她的死活,而是夏以陽的公司從來都不招女業務!
“我們是個小公司,接的業務不大,接觸的客戶也高尚不到哪裡去,出去談生意陪客戶喝酒又是必須的,女孩子酒量淺,喝醉了就容易被客戶佔便宜。我們這種小公司沒背景沒靠山,客戶就是欺負了我手下的女業務員,我也沒有能力替她們出頭。但是,大公司就不一樣,多多少少他們都要賣老闆一點面子,不敢太亂來,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就是這個道理。還有,我們公司資金少,大標額的項目別人不會給我們做,業務員也就沒有拿高額提成的機會。”
夏以陽用這些理由回絕了程婭璐,也同樣用這些理由回絕了藍晚晚,還並勸藍晚晚儘快入職lb集團。
大樹底下好乘涼!
藍晚晚氣得肺都要炸了,打電話過來,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罵她:“你這個白眼狼,我真是白疼你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謝銘昊欺負你的時候,我就不該幫你,還該往你頭上再踩一腳……沒情沒義的狗東西,沒情沒義的狼心狗肺……”
罵得好難聽,罵得好慘!
最後,再恨恨地一摔電話,友盡!
程婭璐好心塞,想哄還是沒有打電話哄她,她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什麼勸都聽不進去。她去lb集團工作,也是她最好的選擇。
繼續收拾行李,給向禹寰也帶了一套正裝和睡衣,萬一他來她的酒店過夜,他正好有衣服可以換……啊啊啊,好期待啊……
出發的那一天,天氣格外的好,就像程婭璐的心情,爛燦無邊,明亮晃眼,她也捨不得閤眼睡,一路數着時間,一邊數一邊抿着嘴偷偷地笑,腦子裡兩人久別重逢的曖昧畫面。
飛機一落地,她又火急火撩地收拾行李,急切切地排在衆乘客之首第一個從飛機上下來,第一個跑出大廳,第一個鑽進的士對司機說:“去三羊酒店,謝謝!”
三羊酒店是i市最好的酒店,向禹寰那麼講究的人一定是住最好的酒店,到達酒店,她出示自己的信息先拿到自己的門牌,然後再向前臺打聽:“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向禹寰先生住哪間客房?”
“好的,請稍等!”年輕的前臺文文靜靜,認真的幫她查找,查找一圈,擡起頭,溫和地說道:“小姐,對不起,我們的酒店沒有您要找的這位客人。”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難道i市還有更好的酒店?或者有更美妙的度假莊園?
程婭璐沒想明白,前臺的聲音再次傳來:“您可以打電話再問問他,看他入住的酒店是不是三隻羊的三羊,我們這裡還有一家叫山陽的快捷酒店,規模不如我們,但名字很相似,也時常有客人找錯地方。”
“哦,這樣啊,那我再打電話問問,謝謝啦!”說完,她就拉着行李箱走進電梯,等回到客房再給向禹寰打電話,他不住這裡不要緊,只要他在i市他們總能見上面,如此一想她失落的小心情又飛揚起來,哼着小曲找到自己的客房,開門進去。
進去之後,她把行李放好,拿出洗漱用品進浴室洗了洗臉,然後再給夏以陽打電話報平安,再給別墅的房主打電話約明天上午十點別墅見面。做好這些,她再給向禹寰打電話。
和前幾次一樣,他的電話只響不接,響了一遍又一遍,七八遍過後還是沒人接,程婭璐不高興了,噘着嘴坐在牀頭:“他這是有多忙,都晚上九點了怎麼還沒有忙完?白天忙,不接電話。晚上忙,不接電話。深更半夜還在忙,還是不接電話。他到底什麼時候纔不忙,才能接我的電話?不行,再打,總不能白白興奮兩天,總不能白白來i市吧!”
她越挫越勇,一直打打打,非要打到向禹寰接聽爲止……向禹寰的手機一直在褲兜裡震動,他不用看也知道是程婭璐的電話,除了她的電話,其它人的來電他統統轉給了秘書部或者方卓成。唯程婭璐的電話,他沒有捨得轉走。
這些天,她也很懂事,知道他忙,她就不怎麼打他電話,偶爾打一次,沒有接也就算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直打一直打,不由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然怎麼會一直打他打電話?
想接,又不敢接,顧宛心就坐在他的旁邊,這麼近的距離,他若接聽,她就一定能聽見程婭璐說話的聲音。他不能讓她聽見,她今天才出院,不能刺激她的情緒讓她再住院。她只要不住院,恢復幾天,他就可以抽空回一趟a市,回去看看程婭璐。
好想好想她,想得都要發瘋了!
汽車忽的停下,三羊酒店的大招牌映入他的眼中,顧宛心出院後還有一系列的理療要做,做理療的地方離三羊酒店很近,顧宛心把落腳地定在這裡,親自打電話用她的名字訂的總統婚房。
“禹寰,我們到了,從今晚開始我們就住這裡。總統婚房,你期待嗎?我好期待啊!”顧宛心今晚好開心,一是離開了討厭的醫院,二是可以和向禹寰住婚房。這是她第一次住婚房,感覺好新鮮好浪漫,一會兒住進她一定要多多拍照,曬空間曬朋友圈,把那些不愛她的人都活活的氣死。
侍者打開車門,顧宛心先行下車,欣賞夜景,欣賞酒店,好美好開心啊!
向禹寰卻坐着沒動,他的人在這裡,他的心已經飄到了遠方,飄到了程婭璐的身邊。程婭璐的個性那麼強,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樣一刻不休地打電話,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危險等着他去救命?
越想心越慌,越心慌心裡那種不好的想法就越濃……濃到失控,連連在心中喊,不,不行,不能這樣冷落她,她纔是他的老婆,她纔是他要關心照顧一輩子的人……他不能一直牽就顧宛心,不能……
狠下心,他下車,一邊往外拿手機一邊往前方走,離顧宛心越來越遠。他要拉開和顧宛心的距離,不要讓顧宛心聽見程婭璐,更不要讓程婭璐聽見顧宛心,不然她肯定會誤會。
顧宛心回頭間不巧看見他遠走,莫名其妙地愣了愣,而後大叫:“禹寰,你去哪裡?我在這裡啊!我們從這裡進去啊!禹寰,禹寰……”見他一直往前走,她心裡的困惑就更濃,拔腿追了過去:“禹寰,禹寰,你要去哪裡?你怎麼了?你等等我……”
向禹寰聽到了後面的聲音,不等她,反而走得更快,同時拿出手機,未接來電十八個,現在還在震,他擡起手指,剛要滑開接聽,一直響的電話忽的就停了。
再不響!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心裡沒着沒落的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要怎麼去猜測程婭璐在那邊的情況。他好害怕,好害怕,擡手要打回去,顧宛心卻忽的鑽到他面前,仰着美麗的小臉,焦急又生氣地問:“你到底怎麼了?你到底想去哪裡?中邪了嗎?還是沒聽見我在叫你?沒聽見我在說酒店的大門在那裡?”
向禹寰看着她,心亂如麻,到嘴的話幾次想說都沒有說出來,還反轉手機握在掌心悄悄地塞回褲兜,淡淡地說:“剛纔有點難受,怕傳染給你,就走過來透透氣。沒事了,不用擔心,走吧。”
“我纔不擔心你,我是擔心我自己,第一次住婚房,我可不想留下壞心情。”顧宛心聽到他說難受,卻是不聞不問,還驕傲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走,頭也不回地說:“快點跟上,上去之後給我放洗澡水,我要泡玫瑰花瓣的香浴。還有,我要吃夜宵,不要吃素,我要吃肉。天天讓我吃素,我又不是小白兔。”
向禹寰的拳頭握了又握,沒有理她,隨便她玩公主脾氣,他也再次拿出手機,沒有電話再進來,也沒有短信進來,她這是已經出了事?還是……
不敢想,更不敢往壞處亂想,擡頭看了一眼前方她的背影,背影走得霸氣又冷漠,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不計較,也有意地放慢腳步,打開短信,快速地往裡面輸入了一條短信發出去:“老婆,我在應酬沒聽見也沒法接電話,你打那麼多電話是不是有什麼危險?速速回復,擔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