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眉蹙了蹙眉,面上露出一絲猶豫,開口道:“將軍,我使了一些手段,也能讓小滿供出那幕後主使,至於詔獄暫且便算了吧。”
聶修?鷹眸之中帶着幾分寒光。說:“不過便是一個丫鬟罷了,凝眉難不成還心軟了?”
“我並非心軟,只是想要瞧瞧到底是何人恨毒了我,竟然想讓我在夢魘之中活活驚嚇而死,這手段雖不高明,但卻有效,一旦白芷那丫鬟發現不了天堂藍的藥性,恐怕將軍便見不着我了。”
低嘆一聲,聶修?將林凝眉抱在懷中,泛青的胡茬紮在她頸後的皮肉上,微微有些發疼,卻算不得難忍。土華鳥亡。
林凝眉也猜不着對她下手的到底是何人,畢竟因爲一個正三品的淑人之位,已經不少人恨毒了她,樹敵過多。又哪知是何人?
頓了頓,林凝眉又接着道:“將軍回府之後可去瞧過祖父祖母了?”
聶修?點頭:“自是先請過安,這纔回到琢玉軒中。”
自打肚腹之中的娃兒滿三月後,林凝眉便有些腰痠,聶修?也發覺了此點,此刻便將帶着粗繭的大掌罩在林凝眉後腰處,不輕不重的揉按着,說了一句:
“將才入京之時,我見着了太子。聽殿下所言,你那妹子林清漪再過三日便要入五皇子府了。”
林凝眉秀眉一擰,鳳眸之中透出幾分厭惡,道:“不過只是小小側妃罷了。難不成五皇子還真打算大操大辦?這位還真是將林清漪看在眼裡了。”
“看不看在眼裡並不重要,畢竟晉陽侯府在勳貴中也算不得拔尖兒,即便身份尊貴,手中卻無實權,也沒甚用處。”
微微搖頭,林凝眉道:“這倒不然,就算林清漪算不得什麼,但好歹得了宋太后的青眼。”
想起前世裡宋太后對姜遠道與林清漪的偏愛,不知越過太子姜其琛多少,明明姜其琛纔是中宮嫡子,宋太后又是程皇后的親姨母,爲何偏袒一個外人?這一點林凝眉無論如何也思量不透。
心中疑惑之下,林凝眉便開口問了一句:“宋太后與程皇后本是血親,爲何這位親近五皇子而非太子?”
聽了林凝眉的問話。聶修?稍稍思索了一瞬,道:“在十幾年前宋太后與程皇后的關係還是很親近的,但自打常平公主被人生生掐死之後,太后與程皇后之間徹底形同陌路了。”
林凝眉胸臆之中存了幾分詫異,問:“難道常平公主的死因與宋太后有關?我看不像,”
宋太后並非心狠手辣之人,又怎會忍心將自己的嫡親孫女給謀害了呢?
聶修?鷹眸幽深,放在林凝眉腰腹處的手也變得有幾分不安分,逐漸往上偏移,一手覆蓋在柔軟的豐盈上,面上的笑意也略微帶上了幾分邪肆。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林凝眉後頸之上,即使她這身子早便經歷了數次成婚,但因懷有身孕的緣故,反倒變得比往日來的更敏感些許。
林凝眉咬了咬脣,白玉似的芙面上泛起淡淡紅潮,此刻還沒入夜。外頭天光大亮,聶修?便與她帶着琢玉軒中胡鬧,若是被旁人知曉了,恐怕也會暗諷林凝眉不知羞,即使懷孕還要霸佔着自己的夫君,着實是個善妒的。
但林凝眉本就心寬,自然不會在意那些流言誹語,日子是各人過出來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說三道四又有什麼用處?
若林凝眉真因爲胡氏等人的幾句話便給聶修?安排了通房侍妾,不止損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情意,反倒也會作賤了自己個兒,林凝眉又並非蠢鈍如豬的女子,怎會做出自掘墳墓之事?
心中轉過此番想法,林凝眉鳳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將想要拍開聶修?作亂的手,便聽得抱着她的男人略有些沙啞的道:
“媳婦,你這兒好像長大了些。”
林凝眉愕然地瞪大眼,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聶修?竟然會如此無恥。
“聶修?!”林凝眉瞪眼怒斥一聲,面色紅的彷彿能滴出血來,就連精緻的耳廓被染上了緋色,就好似紅玉雕琢的模樣,煞是好看。
看小妻子有些急了,聶修?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粗糙的手指分外靈活,將林凝眉腰間的繫帶給解了開,手掌隔着薄薄的布料輕輕揉捏着細嫩的皮肉。
林凝眉雖說力氣不小,但此刻卻並無半點用武之地,只能咬緊脣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解了開,落在地上。
結實的猿臂一個用力,林凝眉的身子便轉了個圈兒,修長的腿跨坐在男人身上,清晰的感受到一個灼燙卻堅硬的位置抵着她,蠢蠢欲動。
……
轉眼三日已過,正是林清漪入到五皇子府中的日子。因林清漪得了宋太后青眼,所以這娶側妃的日子亦是熱鬧的緊,不少朝臣都趕到了五皇子府中,吃上一杯喜酒。
林凝眉明面上與林清漪也算是自家姐妹,皆出身晉陽侯府,所以在這大婚之日,林凝眉也帶着白芷回了一趟侯府,總是要跟她這好妹妹道一聲恭喜纔是。
帶着白芷回到晉陽侯府之中,林凝眉便瞧見了頗有些眼生的姑娘家,身上披着一件雪狐裘,顏色如雪不帶一根雜毛,明顯價值不菲。
林凝眉笑着迎了上去,先是衝着張氏福了福身子,道:
“侄女給嬸孃請安。”
張氏眉眼處帶着幾分笑意,擡手拉着林凝眉的手,輕聲開口道:
“漪姐兒今日入到五皇子府,咱們侯府也來了不少嬌客,這位宋小姐前來給漪姐兒添妝,眉姐兒大抵未曾見過宋小姐吧?”
林凝眉聽了這話,方纔仔細打量着這位宋小姐,發覺這姑娘眉眼處帶着幾分英氣,模樣豔麗,下顎尖尖,倒是位難得的美人兒。
“若是凝眉未曾記岔的話,宋小姐是戶部尚書府上的千金吧?”
宋靜嘉微微一笑,衝着林凝眉點頭,道:“靜嘉往日一直沒有機會見着林淑人,今日得見,姿容着實令人難以忘懷。”
若是林凝眉未曾記岔的話,這位名爲宋靜嘉的小姐,正是姜遠道所娶的正妃,即便現下崇明帝還未賜婚,但約莫還有半年功夫,賜婚聖旨便會下來了。
若是宋靜嘉只是戶部尚書的女兒,五皇子妃的位置無論如何也輪不上她,但偏生這位的姑祖母是當朝宋太后,如此一來,爲了贏得宋太后的?力相助,姜遠道即便對林清漪真心相許,也不得不將宋靜嘉迎入府中,壓林清漪一頭。
宋靜嘉不止模樣生的漂亮,也是個頗有手段的女子,在她當成正妃之時,林清漪的日子着實算不得好過,便連肚腹之中懷着的頭一個娃兒,都被宋靜嘉給折騰流產了,聽說是一個已經成了形的男胎。
想起前世裡生出的事情,林凝眉對宋靜嘉也不由另眼相看,畢竟這小娘子是個本事的,等到姜遠道登上皇位幾年,地位穩了將宋家連根拔起之後,纔敢廢了宋靜嘉的皇后之位,將林清漪扶上了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後位。
記得貴女風華之中的劇情,這宋靜嘉對姜遠道情根深種,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恨毒了林清漪。
既然她二人有共同的敵人,林凝眉也不吝於與宋靜嘉交好。
脣畔勾起一絲淺笑,林凝眉道:“宋小姐謬讚了,小婦人不過耳耳,又怎麼比得上宋小姐你清麗可人?”頓了頓,說:“不過要說運道,還是我那妹子強些,先是被父親收爲義女,成了晉陽侯府的三小姐,又得了五皇子愛重,當成側妃,聽說大婚之後漪姐兒的名便會被刻入宗氏玉碟之中,着實體面的很,就算將來有正妃入府,恐怕得着的恩寵還比不上漪姐兒呢!”
林凝眉這一番話,純粹是爲了膈應宋靜嘉,即便宋靜嘉眼下還未曾表露出對姜遠道的心思,但暗地裡卻一直以五皇子妃自居,林清漪在宋靜嘉眼中,便是個不知廉恥的賤蹄子,眼下一聽這話,就好似被刺了一下似的,自然不會舒坦。
看着宋靜嘉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林凝眉挑了挑眉,問:“宋小姐這是怎的了?爲何面色如此難看?”
“我只是覺得此處有些冷了,咱們還是先去瞧瞧側妃娘娘罷。”
若是按着原文中的劇情來看,此次宋靜嘉爲林清漪添妝,給她送的就是一套紅珊瑚打磨而成的頭面,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不過林凝眉卻很清楚,這套紅珊瑚頭面沒有那麼簡單,是以紅珊瑚打磨成了中空的珠子,其中放了小塊的麝香的香料,林清漪就是因爲這一套頭面纔會小產。
鳳眸之中帶上了幾分笑意,林凝眉瞥了一眼宋靜嘉手中的沉香木盒,輕聲問了一句:“宋靜嘉準備的是什麼物什?瞧着這木盒當真是十分精緻呢!”
宋靜嘉心底升起了幾分提防,說:“不過是一套簡單的釵飾,希望側妃娘娘不要嫌棄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