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我可沒說,你們能問我問題。”
外面夜色漸濃,已經聽不到有人在院子外走動的聲音。
“我聽說,宣文秉的兒子最近迷戀春華樓的姑娘,可有此事?”男子的視線從穆青青和煙雨臉上掃過。
穆青青稍顯慌亂,側臉看向煙雨。
煙雨皺眉道:“宣文秉是誰?我們不知道?”
男子聞言,忽而笑了起來,“一瞧就是不會說謊話的,你們眼中分明寫着確有其事,嘴裡卻還不肯承認!宣文秉乃皇城司總指揮使,臨安城裡還有人不知道的嗎?”
穆青青攥緊了煙雨的手,不發一言。
煙雨也垂下眼睛,“我們都是淺薄之人,只識音律歌辭,不懂旁的。”
男子聞言,又將長劍抽出,尖銳的劍尖挑起煙雨的下巴。
“好一張俏媚的臉,我本憐香惜玉之人,可你若不是擡舉,別怪我狠心劃爛了你這張好看的臉!”
穆青青見狀,不知從哪裡又鼓起了勇氣,“大俠說的可是宣紹宣公子?”
男子挑眉看向穆青青。
煙雨心中一緊。
“正是他,你可知道此事?”男子一笑,宛如桃李之豔,就算在臨安頭牌穆青青的相應之下,也不遜色。
“是,聽說宣公子是來了春華樓幾趟,不過我沒有那福分,未見到宣公子本人。倒是聽說,芙蕖姐姐見了他幾次。若公子說,宣公子迷戀春華樓的姑娘,想必指的就是芙蕖姐姐吧?”穆青青垂着眼睛怯怯的說道。
她知道自己說謊的時候喜歡四處亂看,怕被那人瞧出破綻,便低着頭,遮掩自己的視線。
“哦?芙蕖?只聽聞春華樓有個臨安花魁,穆青青。芙蕖何等人物,爲何從未聽說過?”男子又用長劍挑起穆青青的下巴。
穆青青立時不敢再發抖,生怕自己一抖之下,那鋒利的劍尖劃傷了自己。
“公子一定不是臨安本地人。芙蕖小姐,乃是前幾年春華樓的花魁,近年來爲人低調,才名聲稍遜。”煙雨趕緊接口答道。
男子嗤笑一聲,“我倒不知道,你們這青樓女子有何可爲人低調的?還不是趁着年輕,搏個名頭,有幸還能被那些大戶人家收個小妾,若是待容顏老去,哪裡還有歸宿?”
男子說完,將臉一板,“我竟上你們的當,被你們拖延時間!”
男子說完就要上前來抓人。
煙雨推開穆青青,抓起圓桌上的細口陶瓷花瓶就砸向男子腦袋。
被男子閃身避過,一掌擊在她肩頭,煙雨立時跌出幾步之外。
“煙雨!”穆青青大驚失色,“她只是我的丫鬟,大俠高擡貴手,放過她吧!我纔是臨安花魁!”
煙雨聞言一震。
男子掃了她一眼,瞧她身上服侍果然比煙雨身上富麗的多。
便上前一個手刀劈在穆青青後頸上,穆青青軟倒之時,被他接住。
“不要走!站住!”煙雨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撲上去攔住男子。
男子冷冷回頭,“我不殺她,你轉告宣紹,若要救他的相好,便在明晚三更,獨自一人前來城外古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