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放開攙扶着徐媽媽的手,福了福身,“回官爺,小女子正是煙雨。”
男子點了點頭道:“姑娘既然知道昨晚上的細節,不妨留下來,助我們尋找線索。”
徐媽媽擡手握住煙雨的手,臉上的表情盡是擔憂,“煙雨……”
“沒事,媽媽,若我能盡綿薄之力,以助官爺們早日破案,也好讓咱們春華樓早日開門營業呀!”煙雨衝徐媽媽點了點頭,讓她不必擔心。
徐媽媽只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春華樓正門,和等在外面的穆青青一道回了後院。
“回稟各位官爺,鈴蘭應是從那個位置被推下來,仰面倒在這裡,胸口插着一把短劍……”煙雨上前,談及鈴蘭的死狀和屍體的位置時,面上毫無懼色。
少年邊聽邊點頭,待她說完,便笑着上前,“煙雨姑娘一口一個官爺,聽起來真是彆扭,他叫路南飛,我是路明陽,你不必太客氣哈!”
路南飛瞪了少年一眼,這女子不知和公子是什麼關係,能讓公子單獨提起的人,定是不一般,他這般和人家不見外,會不會惹了公子?
路明陽不以爲意,提氣躍過地上的一灘血跡,便飛身上了樓梯。
到了二樓,煙雨所指的位置,細細查看欄杆上的痕跡。
果然見欄杆上有一處已經被撞裂開來。
春華樓這種地方,所來客人多是一擲千金的,來往皆是貴客,所以樓中各種材料皆是上品,這欄杆便是用香楠木製成,紋理美觀略帶清香,且甚是結實。
能讓一個瘦弱的女子撞裂,可見推她摔下樓的人,必是灌注了內力在掌上,且他內力頗爲深厚。
路明陽看着樓下的煙雨,“你把昨晚上的事情再講一遍。”
煙雨根據自己在牢中聽到的說辭,陳述了一遍。
“他既在雅間之內,爲何不就在雅間殺了鈴蘭,直接離開?非要跑到外面,先是撒金葉子,吸引衆人的視線,再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路明陽低聲咕噥道。
路南飛臉色更沉了幾分。
“那人是故意想要吸引衆人的視線,分明是有恃無恐。”路明陽見哥哥不理會自己,便又自言自語道。
“大人,被衙門收走的金葉子取回來了。”這時門口走進一位官爺,身着鴉青色暗紋錦袍,和路南飛路明陽的衣着相似,想來也是皇城司的人。
路南飛走上前,接過那人手中布袋,拿了一片絞碎的金葉子出來。
路明陽也從二樓下來,一看那金葉子便嚷道:“這金葉子已經絞碎,還需拼起來瞧瞧,看是那家金銀譜鑄造的。”
帶着金葉子來的人低聲回道:“已經拼起來瞧過了,是上供的金葉子。”
路南飛聞言瞪大了眼睛,接着嚷道:“上供之財,怎會落入那賊人手中?”
路南飛瞪了他一眼,轉臉看向煙雨。
只見煙雨低頭退在一邊,並不好奇張望,恭敬而沉斂。
路南飛不禁在心中對煙雨的印象好了幾分。
“把物證帶回皇城司,去查近年來供銀可有失竊之案。”路南飛吩咐道。
拿着金葉子前來之人立時躬身退下。
“多謝煙雨姑娘,姑娘若是還知道什麼線索,儘可以告訴我們。若是無事,姑娘可以回後院去了。”路南飛轉過臉對煙雨說道。
煙雨福身出了堂前,從角門入了後院。
見穆青青和徐媽媽都在後院涼亭中等着她,便快步上前。
穆青青將她一把拉在一旁的圓凳上,“怎麼說?找到兇犯了麼?”
煙雨搖了搖頭,哪裡會有這麼快,她離開春華樓前廳的時候,還聽到路南飛聲音十分低沉的說,此事恐怕還有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