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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瞥了丫鬟遞上來的盒子一眼,揚揚眉毛道:“白將軍和夫人果然是大戶人家,出身尊貴,更是識得大體,紫鳶你便代我們傳個話回去,謝了他們的這番心意,老身代他們幾個領受了。”
平日裡不太開口的吳氏忽的開口道:“聽下頭人說,老三媳婦這次回來帶了不少好東西,這白將軍和夫人對老三媳婦倒是真的心疼,足足四五車的東西帶回來,恐怕同老三媳婦當初的嫁妝也差不了多少了,老三媳婦雖說是庶出,可如今看來,白將軍和夫人倒是並未有所偏頗,對她也是心疼的緊呢!”
劉氏面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神色不愉的瞥了吳氏一眼,不冷不熱道:“二姨娘對這府裡的大小事倒是清楚的很,方纔老三媳婦纔回來,你就知道她帶了多少東西回來了?”
吳氏略微惶恐的垂首道:“老祖宗這可誤會媳婦了,我也是聽下頭人說守門的老鐘被老三媳婦罰了頓板子,纔好奇一下多問了兩句,才知道原來是老三媳婦帶着四五車的東西在門口敲了半響的門,那守門的老鍾纔開了門,這門開的晚了不說,老三媳婦說了他兩句,他竟敢狡辯頂嘴,說什麼老三媳婦在府裡的身份地位同老爺和那三個少爺們沒法比,所以該讓她候着,這話誰聽了不生氣呢?更何況當時恰巧大夫人過去了,聽了這話自也是氣惱,所以許了老三媳婦管教府裡所有下人的權利,讓老三媳婦好好管教管教府裡的下人,正一正咱們上官家的家風!”
“媳婦聽了這番話心裡對姐姐是佩服至極,所以忍不住在老祖宗面前唸叨幾句,媳婦一個婦道人家,平日裡在屋裡頭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跟老祖宗和姐姐請安之外,幾乎連房門都不出的,何來什麼耳目之說,老祖宗這番話,可真是冤枉媳婦了。”
吳氏一邊說着,這聲音變有些委屈了。她的容貌本就生的不錯,如今雖說也過三十多歲了,可保養得很好,這一委屈,倒真有幾分惹人憐惜之感,連白紫鳶看了,都覺得她說的是大實話。
這吳氏忽然說出這麼一堆話來,倒是讓白紫鳶覺得有點詫異。她這番話很明顯是對她有利的,非但提出她在白府的地位不低於嫡出之女,又把她剛接下管教府裡所有下人的差事提出來,一瞬間便把她從方纔略有些尷尬的境況裡解救出來了。
吳氏同她可沒什麼交情,突然給她說話,這態度便讓她有點捉摸不透了。
吳氏這話說出來,劉氏和謝氏的臉色都登時不好了。
劉氏冷冷瞥了謝氏一眼,面色微沉道:”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這幾日接二連三的出事不說,如今還要旁人幫你分擔差事,怎的,這麼點事情,你自己辦不好嗎?“
謝氏趕緊欠身道:”娘您息怒,這幾****的身子是有些不太舒服,方纔在門口又瞧見紫鳶她對管教下人很有法子,便一時起意將這差事交給她做的,紫鳶也同我保證過,定然會不出錯的,所以兒媳才放心將這差事交給了她。“
聽劉氏話裡頭的意思,是對謝氏將這差事交給她有些不滿了,不過謝氏如此解釋之後,她又揚起眉點了點頭向白紫鳶道:”既然如此,這件事便交給你去辦了,這府裡的下人是府裡的門面,倘若規矩不周全,且不論咱們自己的感受如何,若是外頭來了客人見了,定會嘲笑咱們上官家家風不嚴謹,所以此事務必得不出差錯纔是,老三媳婦,你可明白?“
白紫鳶垂首道:”紫鳶明白,定不負婆婆和老祖宗的信任。“
李氏陰陽怪的看了自家媳婦一眼道:“瞧見沒有,你也不學着點,進府裡兩年了,沒能給老祖宗生個曾孫倒也不說了,旁的差事也做不了,難怪咱們三房在這府裡是越發沒地位了,現在連剛入府一個月的小丫頭都能管教這府裡所有的下人了,咱們回去快把咱們屋裡頭的丫鬟好好管教管教,省的到時候太沒規矩被人笑話!”
趙氏面色微白,垂着臉一語不發。
吳氏冷笑了一聲道:“妹妹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否則真要老三家媳婦幫你管教,就算沒人笑話你,你這面子上也過不去呢,你說是嗎?”
李氏面色一變,冷哼道:“姐姐可別光顧着說我了,你自己屋裡的那幾個也不是仗着大少爺的威風平日裡囂張跋扈的!”
吳氏冷笑,卻不再接話了,冷冷瞥了李氏一眼,那眼神再明白不過了,意思是,我的下人可以仰仗我兒子,你又能奈我何呢?
李氏更是惱怒,只是人家不說話了,她也沒辦法再撒潑,只能咬着牙閉上了嘴。
劉氏和謝氏冷眼瞧着她們兩人鬥嘴,面上連半點表情都沒有,只像是根本沒聽到一樣。
方氏一直靜靜的在一旁喝茶,如同往日一般,從頭至尾都不曾開口過。
上官墨容打從方纔答了話之後便再沒開過口,面上的表情也是不冷不熱的,好像這半天發生的事情,都同他無關一般。
劉氏再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便說乏了,打發衆人離開。
白紫鳶同上官墨容一道回屋,一路上誰也沒開過口。
到了屋裡頭,福安和若菊都很有眼力勁的在外頭伺候,屋門合上,屋裡頭只餘白紫鳶和上官墨容兩人。
白紫鳶倒也沒想同他交流什麼,只是同他呆在一個屋檐下頭的時候,覺得有點氣悶而已。
上官墨容手裡端着一杯茶,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麼,臉色卻有點不太好。
就這麼沉默了良久,白紫鳶覺得有點餓了,可一想起如今的冷戰狀態,便也沒了做飯的心思,尋思着讓若菊隨便做點東西,正準備起身喚若菊進來,卻聽上官墨容忽的開口道:“白紫鳶,你我之間的婚事雖說是你我私下的交易促成的,可如今既然你我已經成親,並且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有些事情,你覺得是不是該跟我說清楚呢?”
白紫鳶只好重新坐定了,揚揚眉問:“夫君所指的是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