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鳶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在移動。
試着動了動,手腳都被繩子綁緊了,她動彈不了。周圍一片漆黑,只聽得到車輪子碾在地上和馬蹄響動的聲音。
腦子裡回憶起方纔發生的事情,頓時覺得自己今晚上屋頂看什麼月亮是個十分錯誤的決定。
明明不會半點武功,還要學人家火靈夢水千魂上高踩低,頭一回失足好在有水千魂拉她一把,第二回失足,好運氣顯然是用盡了,她直直摔到一幫想將她擄走的人面前,雖然摔下去的時候正巧壓在一個黑衣人身上,沒受什麼傷,可是緊接着便被一幫驚訝之後反應過來的黑衣人一個手刀打暈了。
古語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的便是這麼個情形吧!
她躲過了渾身是毒,身法精妙,身手高超的美女殺手,卻躲不過幾個愣頭愣腦,卻運氣賊好的三流綁匪。
白紫鳶不知道自己被裝在什麼裡頭,又要往哪裡運,直覺告訴她,這黑烏烏,木頭匣子一樣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吉利物件。
想到這,心裡頭就有點發毛。正想直接移到空間裡頭,車馬卻忽然停了下來。
頭頂一陣響動之後,木頭匣子蓋子被掀開,光線從外頭照進來,卻也並不刺眼。
白紫鳶睜開眼睛,瞧着光線估摸着這會應該是寅時剛過,天剛濛濛發亮。她昏迷的時間竟然挺長,已經足足三四個時辰之久,也就是說從昨晚她昏迷開始,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了。
五六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恐怕把她運出瑞陽城都足夠了!
正想着,頭頂上探出幾個人來,蒙着面,正是昨夜將她打暈的那幾個蒙面人。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白紫鳶強自鎮定下來,問道。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一眼,誰也沒開口說話,只是伸手將白紫鳶從匣子裡撈了出來,極其粗魯的扔在了地上。
白紫鳶掃了一眼方纔裝着她的那“匣子”忍不住渾身發毛,肚子裡咬着牙罵一聲,該死的,果然是棺材!她打小就害怕這東西,沒想到還沒到嚥氣的那天,竟然有機會讓她活着躺過一回棺材!
要是讓她知道這事是誰指使的,她一定要讓那人在棺材裡睡足一個禮拜才方能解她心頭的怨氣!
三個黑衣人盯着她,好像在謀劃什麼。
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聲道:“哥,咱們把她怎麼辦啊?這麼個小丫頭,咱們真把她那啥了啊?”
中間那個黑衣人捏着下巴想了半天道:“人家給錢是要我們這麼做的,只是我咋就實在做不出這種事呢!”
“我也做不來!”後頭一個黑衣人也甕聲甕氣道。
白紫鳶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急忙哀聲道:“三位大哥一看就是好人,怎麼能做出那種不人道的事情呢,幾位大哥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我一定記着三位大哥的大恩大德!”
中間那帶頭的黑衣人哼一聲道:“你別喊了,這裡沒人聽得到,我們也不會放了你的,我們幾個也是聽命行事,老大交代的事情我們兄弟三個只能照辦,你求饒也沒用的!”
白紫鳶繼續裝可憐:“三位大哥,人家將軍都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呢!你們抓我也無非是爲了錢財,我把錢都給你們,你們放我回去好不好?”
“哥,她說她有錢!”頭一個出聲的黑衣人喊道。
“臭小子,有錢又咋的!”中間那個一巴掌抽到他腦袋上,怒哼哼道。
“可是……”那被打的黑衣人摸着腦袋哼哼,一瞅自家大哥的眼神,又悻悻的把話咽回肚子裡去了。
“老二,你說怎麼辦!”領頭的黑衣人沉聲問道,問的卻是方纔最後一個說話的那黑衣人。
那被喚作“老二”的黑衣人沉吟片刻道:“咱們兄弟雖然加入了鐵砂幫,可也是爲了混口飯吃,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情還是能不做就不做的好,不過老大交代的事情咱們也不能不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嘛!”那被打的黑衣人嘟囔道。
那老二想了想繼續道:“這裡是嶽梁山,山那頭有一幫土匪,經常在這附近出沒,咱們把這丫頭捆在樹上,倘若她運氣好被人救了就是她命大,運氣不好遇上土匪,也能幫咱們完成老大交代的任務,這麼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大哥你說如何?”
那帶頭的黑衣人一聽這話,頓時十分同意,點着頭道:“這主意好,不用咱們出手,也算放了這丫頭一馬,至於她運氣好不好,就怨不得咱們了!”
白紫鳶哀叫道:“三位大哥,你們把我捆在這荒山野嶺,別說遇不遇上土匪了,就是躥出個什麼野獸毒蛇之類的也能要了我的性命,求求你們行行好,別捆我行不行,若是你們實在爲難,就把我扔在這山上讓我自生自滅也好啊!”
那帶頭的哼一聲道:“我們幾個已經不打算碰你了你還要怎樣,讓我們就這麼放了你,若是被我們老大知道了,我們怎麼交代!”
“對啊大哥,別聽這丫頭胡說八道了,把她捆了!”那頭一個黑衣人叫囂着便要來伸手抓她。
白紫鳶掙扎着後退,可終究逃不過三人的魔爪,被牢牢的捆在了一顆老樹上頭。
三人駕着棺材車離開了,只留下白紫鳶一人被捆在樹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閃身移入空間裡,身上的繩索便自然而然的退下來了,想直接傳送出這座荒山,可又怕地形不熟悉,再加上傳送的距離也拿捏不準,萬一傳到了什麼狼窩蛇窩裡頭,豈不是得不償失,心想着火靈夢和水千魂應該很快就會來找自己,便重新移出空間,尋着條路小心翼翼往山下走。
才走了沒兩步,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便悄悄移步過去。
山坡上一片空地上頭,抓她的那三個黑衣人全數倒在地上,一個人持劍站着,長劍架在那三人脖子上,似乎在問些什麼,白紫鳶離得有點遠,聽不清楚。
不過那持劍站着的人她卻認得,正是她的未婚夫君,上官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