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花燭燃的旺盛,將屋裡頭映照的十分亮堂,滿屋的紅色將屋裡映襯出有幾分旖旎的顏色。
上官墨容拿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
白紫鳶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黑沉沉的,彷彿有個不知名的漩渦,只是盯着看一眼,就覺得有些暈眩,她好像有有種方纔中毒的感覺,怎麼忽的渾身都不聽使喚了,禁不住看着他,禁不住隨着他的每個動作移不開眼,只覺得那長長的如同羽毛一般的睫毛每一次扇動,投在眼瞼下頭的陰影都形狀好看的不得了。
白紫鳶覺得自己花癡的毛病好像已經發作到了極致。
眼睛順着上官墨容的眼滑到他的鼻子,再落在他如同菱角一般形狀較好的嘴脣上。上官墨容的嘴脣有些微微發白,可是卻因爲生的模樣好看,水水潤潤的,好像剝了殼的菱角,又像是草莓味的果凍,那形容讓人真的忍不住想咬一口嚐嚐。
咳咳..白紫鳶被自己這大膽又稍稍有點不純潔的念頭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神思來,盯着他手裡的酒杯。
這..。這便是傳說中的合歡酒吧..也就是說,得你挽着我,我攙着你這麼喝下去。
上官墨容脣角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來,貼着她的手腕挽起手臂,白紫鳶順着他的動作配合着稍稍彎下腰,因上官墨容這會還坐在輪椅上,他的高度稍稍比自己矮一些。
白紫鳶眼見着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一點點的靠近自己,上官墨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又混着藥香的氣息也越發濃郁,白紫鳶覺得周身不聽使喚的感覺更甚,腦袋暈暈乎乎的,好像什麼都不能思考了一般。
白紫鳶覺得上官墨容的呼吸都輕輕的拂在她臉上的時候,那好像要無限止靠近的距離,終於停了下來,上官墨容的手,貼着她的手將酒杯湊到自己嘴邊,白紫鳶這會腦子已經完全不會思考了,只會學着他的動作照着做。
合歡酒下肚,酒香在口齒中四散開來,那酒並不烈,透着一絲絲的甜味,應該是果酒之類的酒。
白紫鳶心想這酒應該是上官墨容特意給她準備的,不過他倒是小瞧了自己對於酒這東西的承受力。曾經在商場混跡將近十年的人,如何不會喝酒呢,無論是多麼烈的酒她都喝過,這果味的酒與她而言,只怕是比果汁飲料也不會多幾分差別。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白紫鳶驟然明白過來,這酒不是幫她準備的,而是幫上官墨容準備的。
上官墨容的臉色忽的漲紅起來,緊接着便彎下腰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像方纔他喝下去的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不知名的毒藥。
上官墨容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將白紫鳶從方纔那種旖旎的氛圍種驚醒過來,忙站起身來,手足無措的去扶他,又毫無經驗的拍拍他的脊背,可這動作於上官墨容而言卻好像是全然無用的。
“上官墨容,你..你怎麼樣啊?”白紫鳶慌亂的問道,上官墨容卻只是向她擺擺手,好像意思是他沒事,可他卻顯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上官墨容的咳嗽聲越大,白紫鳶驚慌失措,不知道他這到底是發病了呢,還是因方纔的那杯果酒被嗆到了。
自好幾回被上官墨容救了之後,她就下意識的並不覺得他如看上去那樣的虛弱,可這突如其來的咳嗽卻瞬間讓她的心都揪在一起,只因上官墨容的臉色由紅轉白,咳嗽聲也越來越劇烈和痛苦。
就在她無措至極之時,門忽的被人撞開,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衝進來,一把將白紫鳶推到一邊,然後扶着上官墨容上了牀,那兩個嬤嬤顯然很有經驗,一個幫他倒水,一個從袖子裡拿出個藥瓶來倒出一粒藥丸,塞進上官墨容的嘴裡,另外一個便將水杯湊到他脣邊,一擡手灌了口水讓他把藥丸吞下去。
倘若不是這兩人的動作太粗魯,白紫鳶倒是覺得她們來的挺及時,可這麼粗魯的動作,眼見上官墨容被那一口涼茶嗆到,又劇咳了半響才緩和下來。
那兩個嬤嬤哼了一聲,將水杯隨意的扔在牀邊,瞥了上官墨容一眼,嘴裡嘟囔道:“大婚之日都犯病,看來這小娘子三少爺是無福消受了!”
另一個瞥了白紫鳶一眼道:“真是晦氣,大婚之日都不消停,我說三少爺啊,您要是實在沒力氣,就別太逞強了,否則累出個好歹來,我們兩個也不好交代,我看今晚啊,您還是把這洞房之事往後延一延的好,這藥可不多,您折騰我們倒沒什麼,若是藥丸沒有了,受罪的可是您自己!”
上官墨容歪躺在牀邊,方纔的劇咳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連擡眼和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白紫鳶聽着這兩人的話登時火冒三丈,可平日裡驕傲尊貴的上官墨容這會卻好像變了個人似得,落在白紫鳶眼裡,覺得對這兩個嬤嬤竟好像是有些懼怕。
兩人又嘟囔了幾句什麼,瞥了白紫鳶一眼,旁若無人的出了屋子。
上官墨容這才擡起頭,眼睛裡方纔還有的那幾絲笑意全然褪去,留下的是她在他眼底所見過最極致的冰冷。
上官墨容轉頭看向她,目光稍稍緩和一些,掩脣輕咳一聲道:“嚇着你了吧?”
白紫鳶錯愕,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走上前將那嬤嬤隨手扔下的茶杯拾起來放在牀邊的木桌上,側身坐在牀邊,微微蹙眉道:“是有點嚇到了,不過更多的是覺得有點驚訝而已。”
上官墨容換了個略微舒服的姿勢靠着,擡眼看着她,開口道:“這府裡的情況你慢慢就會了解了,我說過,我的處境並不好,我同你做交易,希望你嫁進上官府,一來是爲了儘快成親,不讓某些人控制我的婚事,以此爲藉口在我身邊再安插人進來。另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幫我應對這府裡的事情,雖然這對你而言,有些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