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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紫鴛幾乎要沉淪在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的時候,上官墨容輕聲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丞相的親生兒子。“
“什……什麼!“白紫鴛驚的跳起來,直接掀翻了屁股下頭的凳子。
上官墨容站起身,將凳子扶起來,在讓她坐好了,才重新坐下來。他的表情很淡然,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白紫鴛卻還是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一絲絲落寞和傷感來。
上官墨容說:“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老夫人對我很不好,那些個下人與其說是來侍候我的,不如說是監視和折磨我的。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被人下了毒,這毒從她的身體裡傳遞到我的身體裡,並且經過一些奇妙的變化,深入我的五臟六腑和骨骼之中,打從我五歲開始這毒便時不時的開始發作,每一次,都幾乎要了我的性命。“
白紫鴛眼看着他瘦弱至極的身體,還有蒼白的臉色,心深深的揪痛着,她見到過他毒發的樣子,所以很難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是怎麼挺過那樣痛苦的折磨的。
“好在父親對我不錯,教我調息吐納的辦法,給我用上好的補藥,硬是將我的性命延長到了現在。我身上的功夫有一半是跟他學的,另一半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點,纔有了現在的黑麪殺神。“
上官墨容咳嗽了一聲,繼續道:“六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才明白爲什麼老夫人那樣對待我,更明白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到底是由何而來。“
上官墨容的眼眸黑沉的驚人,裡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白紫鴛也沒有再逼問他,他的身世,無論他是不想再提起還是不想現在告訴她,她都不想逼問,她也相信,在以後時機合適的時候,她會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白紫鴛伸出手,頭一次主動的握住了上官墨容的手。
那雙手冰涼的似乎沒什麼溫度,纖瘦的似乎只是骨頭,可白紫鴛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安心,從來沒有如此的確定過,眼前這個人,值得她完全的信任。
白紫鴛拉着他的手,慢慢的移到自己的小腹上,擡眼看着滿眼錯愕訝異的上官墨容。
她展顏一笑,輕輕的卻也十分堅定的道:“無論你的身世是什麼,以後,我和他會一直陪着你的,你不會再是一個人……“我也不再是……白紫鴛在心裡再加了一句。
上官墨容的臉上的表情由怔愣轉變成狂喜,白紫鴛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明顯而激烈的表情變化。
上官墨容的手停在她的小腹上,小心翼翼的動了動,似乎是怕他的手太涼,竟用真氣聚集在手上,讓手變熱。小心翼翼的撫摸了半響,纔不舍的移開。
他猛地擡起頭問:“剛纔你摔了那麼重一下,孩子……不會有事吧?“
“沒……“白紫鴛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起身急匆匆出了屋子。很快又帶了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過來,讓他幫她號脈。
白紫鴛瞧他從未有過的緊張模樣,忽然間覺得心裡酸酸的,有點不太高興了。
繼而反應過來了又在心裡嘲笑自己,她竟然在吃自己還未出世的孩子的醋,簡直太搞笑了!
程暮雨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緊張的說:“少主,聽說你召了萬叔,你的傷不要緊吧……“
她的話忽的停下來,目光落在正在被號脈的白紫鴛身上,面色微白,繼而彎下腰道:“屬下不知道您是給……夫人診病,冒失的闖進來,請少主責罰。“
上官墨容頭也不擡,繼續盯着白紫鴛,口中道:“我沒事,你先出去吧。“
程暮雨擡起頭,看着從未露出如此緊張模樣的上官墨容,心裡五味雜陳,她慢慢的退出屋子,白紫鴛瞧着她轉過身離去的模樣,覺得她的背影落寞又蕭索。
白紫鴛當然知道程暮雨的心思,她很理解她對上官墨容的感情,可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雖說這個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別人是別人,她是她!
倘若她對上官墨容沒感情,那麼她還巴不得有個人來幫她應付這場婚姻,可她對上官墨容是有感情的,而且打算跟他過一輩子,就絕不容許有人插足她的婚姻。
倘若上官墨容真要娶妾,無論她多麼愛他,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她都一定會轉身離開的,哪怕需要一輩子才能忘記他,她也會努力的忘記,而不是妥協的分享。
白紫鴛當然沒事,且不論她現在身體有多麼強壯,就憑她吃下去的那些人蔘靈芝,也足夠讓她安然無恙。
得到大夫的確切回答,上官墨容的神色才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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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大夫退出去,上官墨容便拉着她,非要讓她躺在牀上。
白紫鴛很是無奈,看他小心翼翼的幫她脫鞋,蓋上被子,又在她的背後墊了幾個軟枕頭,心裡又覺得很是溫暖。
上官墨容坐在她身邊,看了她半響,欲言又止。
白紫鴛又好奇,又覺得好笑,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上官墨容定定的看她,又猶豫了半響才終於開口道:“你到底是不是人?“
白紫鴛瞪大眼睛,驚愕之後惱火至極,“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是人……呸呸,我當然是人了!“
上官墨容似乎鬆了口氣,嘴裡低聲唸叨“是人就好……“
白紫鴛哭笑不得,猛地反應過來,他恐怕是因爲自己手裡那些神奇的東西才懷疑她是別的物種吧。想到這裡,心底又涌出一絲甜意來。
即便早有了這樣的懷疑,他還是願意接受她,願意同她在一起,這樣的信任和在乎,讓她沒有辦法不感動。
白紫鴛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因爲那些人蔘和靈芝懷疑我不是人類?“
上官墨容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別開眼,掩着脣咳嗽兩聲。
白紫鴛笑着伸出手,當着上官墨容的面,從空間裡取出了一株人蔘,一株已經變成深紫色的人蔘。
上官墨容眼眸睜大,震驚的看着白紫鴛手上的人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