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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小小一個民婦,也敢來威脅哀家!“孝安太后聲音冷如寒冰。
她身旁的嬤嬤擰眉道:“太后,可是爲了那件事?“
孝安太后點了點頭,將手裡的信遞給身邊的嬤嬤,那嬤嬤展開信瞧了兩眼,面色微變。
“那劉氏真是膽大妄爲,居然敢拿那件事來威脅太后您,老奴這就去傳旨,讓她永遠閉上嘴!“
孝安太后擺擺手,道:“那老太婆敢送這封信給哀家,必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倘若逼急了她,讓她把那件事說出去,只會讓如今的局勢更亂。“
嬤嬤皺眉:“那怎麼辦,難道真應了那劉老太婆所求?“
孝安太后眯起眼睛,目光裡寒意更盛,冷冷道:“老二如今鋒芒太盛,也該打壓打壓他的氣焰,照目前他的表現來看,並不適合做大秦國下一任皇帝,老三倘若能逃得出這次的困境,倒是比他更合適些。“
嬤嬤點了點頭:“太后說的是,二皇子手段太偏激了,眼下衆多城池都在鬧災,選在這時候謀權篡位,實在不是個顧全大局的做法。“
“哼,你當他只有這些手段嗎?我倒覺得這次赤奴國同大秦開戰,前些日子九連山的地震,甚至連帶着這次丹陽城失守,恐怕都同他脫不了干係!“
“怎麼會?二皇子不會這麼糊塗吧?“嬤嬤難以置信。
孝安太后冷哼,心裡道,她的猜測,即便是不全對,恐怕也相差無幾了。
“去吧,派人把老二找過來,就說我老太婆想見見他。“孝安太后淡淡吩咐道。
御書房裡,二皇子正春風得意着,十幾年的經營一朝得以功成,雖然還差那麼一步,不過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一步走與不走,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着眼前金光閃爍的龍椅,二皇子微微眯起了眼,腦子裡浮現出自己坐在上面的模樣,因着太沉醉,所以身旁的內侍說了句什麼,他沒太聽清。
等轉過身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內侍彎着腰還在身旁站着,纔回過神來,輕咳一聲問:“什麼事?“
內侍忙道:“回稟王爺,慈安宮來人傳話,說太后娘娘召您過去,想見見您。“
“太后?“秦子晏揚起眉毛,有點錯愕。她找自己能有什麼事呢?
想了想,秦子晏道:“讓傳旨的人回稟太后,就說本王這就過去。“
所以,孝寧太后沒等多久,秦子晏便到了。
慈安宮裡,秦子晏依舊一身藍色錦袍,舉手投足溫文爾雅,貴氣十足,孝寧太后眯着眼瞧着眼前給自己行禮的這位皇孫,心裡忍不住道,要是她這皇孫沒那麼歹毒又偏激自私的性子,就這形容舉止,倒是個當皇帝的模子。
然而,他卻偏偏心思歹毒,行事手段殘忍,甚至連自己的親爹都想謀害,其實這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裡只有權利,卻沒把大秦的江山當回事,就這一點,他在自己心裡就不會是繼承帝位的人選。
孝寧太后想着,面上卻露出和藹溫柔的笑容,擡擡手道:“起身吧,子晏,好些日子不見,快讓祖母好好瞧瞧你。“
秦子晏起身,笑容恭敬:“孫兒不孝,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忙,沒時時給皇祖母請安,請皇祖母責罰。“
這一副慈孝的戲碼上演一番,任誰都看不出兩人心裡各懷心思,都存着算計和猜忌在心裡呢。
吩咐下人賜坐上茶之後,孝寧太后嘆口氣道:“你父皇這一病,老三又不在宮中,這朝廷的事幸虧還有子晏你料理着,否則眼下這多災多難的時候,咱們大秦國幾百年的基業可真就危險了。“
秦子晏道:“皇祖母寬心,父皇的身子有最好的太醫照看,很快就會痊癒的,朝廷上的事也有大臣同孫兒一起商議,天災人亂都會很快平息,咱們大秦國幾百年來什麼風雨都經歷過,孫兒不會讓大秦的基業在這時候動盪不安的。“
孝寧太后點了點頭,輕咳一聲繼續道:“這些日子前朝的情況哀家也有所耳聞,依哀家所見,這大秦國或許真是危在旦夕了……“
秦子晏神情微變,眼睛裡飛快地掠過一抹寒意,面上卻是一臉茫然問道:“皇祖母何出此言?可是孫兒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
孝寧太后冷笑:“你如何會做的不好,你做的是太好了!關押朝廷肱骨大臣,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前線保家衛國的將軍和手足身上,不顧朝臣反對召回在外征戰的將軍和皇弟,如今甚至還要將朝廷的重臣抄家查封,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做的簡直是好極了!“
秦子晏站起身,恭敬的彎下腰,然後直起身來,淡笑道:“看來皇祖母對孫兒處置這些朝政的方式不太滿意啊!既然如此,孫兒十分抱歉,讓皇祖母不高興了,孫兒這就找太醫過來幫皇祖母您瞧瞧,這生氣歸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是孫兒的不孝了。皇祖母年紀大了,還是在慈安宮裡好好安養着好,至於這些繁瑣的朝政,還是交給孫兒來處理就好,您說呢?據孫兒所知,咱們的祖宗家法上可清楚的寫着,後宮不得干政的,對嗎皇祖母?“
秦子晏笑的很溫和,眼睛裡卻半點笑意也沒有,一番話下來也是明擺着跟孝寧太后撕破了臉皮,毫不遮掩的表示,他如今已經是大秦國實質的掌權者。
孝寧太后倒也並不生氣,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看來你是真以爲這皇位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對嗎?“
秦子晏微笑不語,那意思很明顯,難道您還有什麼意見嗎?
孝寧太后笑了笑,不緊不慢道:“子晏啊,你應該知道,在你父皇沒親政之前,這個大秦國還是哀家說了算的。“
秦子晏冷笑:“皇祖母是曾經垂簾聽政,難道現在還想再來一次不成?“
孝寧太后微笑:“有何不可?皇帝病重,昏迷不醒,既然哀家以前可以垂簾聽政,並且掌管了政權那麼多年,如今臨危受命,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