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鳶,你敢打我!”白紫凝尖叫出聲。
白紫鳶冷笑道:“打你又如何!做姐姐的教訓妹妹,有何不可?”
似乎是真要離開了,又或者是心裡頭有些煩躁不安,白紫鳶一改往日的退避態度,這會就是一點也不想後退,只想看看眼前這個盛氣凌人,刁蠻霸道的女孩吃癟的模樣。
這一巴掌打下去,倒覺得心裡頭忽的暢快了許多,心想着她方纔的那點煩躁不安,許是因爲她在這白府裡受的仇怨還未來得及報過,就該遠離了,有點心不甘罷了。
這白紫凝是湊上來給她消氣報仇的,就別怪她拿當姐姐的架子,來順道教訓教訓她了!
白紫凝又羞又怒:“你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小的庶女你敢打我,我……我……”
“你又如何?”白紫鳶冷笑。“你是想告訴大娘呢,還是告訴父親呢?不管是告訴他們哪一個,你要怎麼告呢?我想,我因什麼打你一巴掌,這因由大娘和父親恐怕都會挺感興趣的,倘若聽了我這因由,或許還會給妹妹你補個什麼閉門思過之類的懲處來,妹妹覺得如何呢?”
白紫凝臉上一陣青白,氣急了不由分說的就要上來打她,白紫鳶稍稍後退一步,倒是半點也不怕她能碰到自己。有火靈夢在身邊,十個白紫凝也碰不到她的衣角,而且恐怕還會傷了她自己。
白紫鳶這一退,旁邊忽的閃上來一人擋在她面前,白紫凝的一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臉上。
若菊面無表情的站着,雖捱了一巴掌,臉上紅了一片,可卻沒有移開步子的意思。
“臭奴才,給本小姐讓開!”白紫凝一揮手,又一巴掌落下來。
若菊面無表情道:“三小姐息怒,要打便打若菊吧,二小姐是若菊的主子,若菊不會讓三小姐碰二小姐一下的。”
白紫凝更怒了,一揚手就要再落下一巴掌來,白紫鳶皺眉,揚手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白紫凝,你別太過分了!”
側目看若菊一眼,她臉上已經稍微有些腫了,嘴角也流出一縷鮮血來,只是眼神沉靜,依舊半點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若菊她從未放在心上過,這時候忽然爲她挺身而出,白紫鳶覺得有些詫異。
白紫凝打了兩巴掌,也象徵性的出了氣,又心知自己爲王子凌同白紫鳶鬧起來的事情要是傳到秦氏或者白青峰的耳朵裡,恐怕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便一甩袖子,轉身走了。
若菊轉過身來,屈膝行禮道:“若菊謝過二小姐搭救。”
白紫鳶看她半響,開口道:“用不着謝我,是我該謝你護着我的。”
若菊輕聲道:“若菊是小姐的丫鬟,護着小姐是若菊的分內之事,怎敢承小姐一聲謝,小姐莫要折煞了若菊纔是。”
白紫鳶點了點頭,看了她半響道:“若菊,你應該知道,因爲你是夫人身邊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對你如對綠荷的那般信任,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費心討好我呢?”
若菊目光微微閃爍,垂下眼道:“若菊知道在小姐心目中,綠荷有着難以替代的位置,若菊並非要替代綠荷,也並非想要在小姐面前證明什麼,若菊只想告訴小姐,若菊對小姐並無二心,一定會全心全意的照顧小姐,小姐可以不必相信若菊,只消讓若菊留在小姐身邊,照顧小姐便好。”
白紫鳶沉默許久,纔出聲道:“既是如此,你便同我一塊去上官家吧。”
若菊擡起眼,又慢慢垂下,繼而恭恭敬敬一禮道:“若菊謝小姐。”
白紫鳶微微皺眉,只因在若菊垂下眼的那一瞬,她從她的眼底看到一絲不情願和不捨,她嘴上說要追隨與她,可眼睛裡卻又是如此不情願和不捨的情緒,倒是讓白紫鳶十分的不解。
倒也沒有細究,白紫鳶道了聲:“走吧,回去給傷處上了藥就去休息吧,我這邊用不着你伺候了。”
若菊回了房,白紫鳶將水靈夢留下,便出了府。
這回卻沒打算去鳳凰樓,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隨意轉悠着。
就要離開白府,她自然不是不捨得離開,只是從白府到上官府,雖然不用再看秦氏的臉色,可上官府是什麼情況,她雖然不是很清楚,可心裡也能想象的到,決計不會是多麼平靜的。
且不論上官墨容的身份如她一般也是個庶出的庶子,再加上他身體羸弱,又藏着那麼多秘密,可見那上官府必定有他需要隱瞞的人和事,否則他也不至於藏着這麼多秘密,甚至不惜隱瞞自己並不殘缺的事實。
從白府離開,去上官府,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白紫鳶無法確定,更沒辦法預測的出。
心裡有些悵然,百無聊賴的走在街上,正走着,一旁的巷子裡忽的竄出來一個人來,撞到她的身上。
白紫鳶被撞得往後倒去,卻又被人一把拉住,一雙手扶住她的腰,一個半轉,她才暈乎乎的站定了。
“紫鳶妹妹!怎麼是你?”頭頂一個挺熟悉的聲音詫異着道。
白紫鳶定眼去看,才發現差點撞倒她的人卻是越蒼穹!
“越蒼穹,你給我站住!”
身後忽的響起個怒不可遏的聲音,越蒼穹的桃花眼裡閃過一抹焦急,不由分說的拉着白紫鳶便跑。
白紫鳶又驚又怒,急聲道:“你要帶我去哪啊?”
越蒼穹頭也不回:“快走快走,讓那丫頭追上了就了不得了!”
白紫鳶回頭看一眼,卻見一個穿着異族服裝的姑娘跑的飛快的追過來,模樣倒是有些眼熟,猛地想起來,那姑娘正是那日在花燈會上跟她因一把寶石匕首有過一面之緣的月氏國公主,越安。
這朝貢已經結束了好幾日了,按道理說越安早就應該回月氏國了,可竟然還留在瑞陽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