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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墨容很淡定,可白紫鳶卻覺得有點奇怪。
要說上官墨容是上官狄的第三個兒子,那麼她的娘即便是不在了,也該有名分在的,可是無論是昨日的大婚還是今日的敬茶,都沒人提起過上官墨容的娘,甚至連那些妾室的名分,也並無上官墨容孃親的排位在。
看上官狄的樣子,上官墨容雖然身體不怎麼好,可他也是很關心這個兒子的,不過從那謝氏和劉氏對她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她們對上官墨容非但存了排斥之心,而且還有點處心積慮的探查。
比如說那兩個嬤嬤,明面上是來照顧上官墨容的,可怎麼看都像是那劉氏派來監視他的,無論從做派和言辭上來看,這都不該是個下人該有的模樣。
她和上官墨容方纔回來,那嬤嬤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會也不見人影。
白紫鳶猶豫一下,走到上官墨容跟前坐下,上官墨容感覺到她過來,將書放下來,問道:“怎麼,有話要問?”
白紫鳶點點頭,開口道:“我現在大概懂你要跟我成婚的意思了,老實說,你的處境比起我,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很難想象,你居然可以忍下來。”
上官墨容看着她,沉默半響道:“這個家裡遠比你今日所見到的複雜的多,目前爲止,有些事我必須忍耐,不過總有一天這情況會反過來的,只是現在,許多事,你必須自己應對,連我都不能幫你的忙。”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辛苦你了,我會盡量讓這種情況反轉的快一些。”
白紫鳶心裡頭因他這句‘辛苦你了’倒是一暖,不自覺的笑了笑道:“放心,這點事我還應對的來,就算是應對不了,大不了跟你一樣忍着就好,有些人想出招,還得看咱們接不接招才行。”
上官墨容看她半響,脣角勾了勾,露出一絲笑意來,輕聲道了句:“謝謝……”
白紫鳶面上微紅,倒覺得自己方纔因爲吃飯晚了些就生氣有點沉不住氣了,正想問問上官墨容若菊和那幾個下人的毒解得如何了,卻見那孫嬤嬤旁若無人的進了屋。
白紫鳶挑挑眉看她,瞧她面色紅潤,脣上油滋滋的模樣,顯然是剛用過飯的,心裡便忍不住冷笑了,她們這房的在這上官府裡的地位果然是低的可以,下人都比他們這主子吃飯吃的及時。
孫嬤嬤向她和上官墨容隨隨便便行了個禮,自顧自的搬了個板凳坐在門口,時不時的剔剔牙。
白紫鳶忍不住冷笑着問道:“孫嬤嬤晌午用了些什麼飯菜呢?”
那孫嬤嬤正剔着牙,隨口便道:“一點紅燒豬蹄和芙蓉鴨肉,還有……”聲音猛地停住,轉過頭來稍稍紅了臉。
她自是知道白紫鳶和上官墨容還未用膳的,這話說出來,到底有點不太妥當,便皮笑肉不笑道:“瞧我,忙活了半天,在廚房裡隨便對付了兩口,倒是把主子忘了。”
頓了下又道:“這也怪不得老奴我,誰讓昨晚上三少夫人身邊的丫鬟連帶着夫人安頓過來的那幾個伺候丫頭都被毒暈了呢,平日裡這傳膳的事情可不歸老奴我管的。”
白紫鳶冷笑了一聲道:“這倒也是,那就麻煩孫嬤嬤去廚房裡催一催,我餓着倒是沒什麼事,夫君他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孫嬤嬤翻了個白眼,哼哼唧唧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福安不在上官墨容身邊,這會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等孫嬤嬤傳來午膳,已經過了半個晌午了,而傳來的飯菜,卻全是冷的,顯然是放了許久,連熱都不曾熱過,便端上來的。
白紫鳶這下倒真有點忍不了了,指着桌上的菜問孫嬤嬤:“孫嬤嬤覺得這菜色如何呢?”
“咱們府裡的菜色,豈是那些小門小戶能比得了的,自然是豐富又味美的,怎麼,三少夫人不滿意嗎?”孫嬤嬤面無表情的道。
白紫鳶笑了笑,道:“我也這麼覺得,既然孫嬤嬤這麼喜歡,這菜便賞給孫嬤嬤用吧,我同三少爺突然又不餓了,吃不下這麼多。”
孫嬤嬤繼續面無表情道:“三少夫人這賞老奴可承受不了,這菜是給您和三少爺吃的,老奴豈敢動了。”
“哦?”白紫鳶揚起眉淡淡道:“看來孫嬤嬤這是不給紫鳶面子了?還是說,孫嬤嬤方纔用的飯比這一桌子的菜色都要好些,孫嬤嬤瞧不上這飯菜?”
孫嬤嬤面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哼道:“不是老奴不給三少夫人您面子,只是老奴吃飽了,吃不下了,更何況這飯菜是給您和三少爺的,老奴怎能用了主子的飯菜!三少夫人還是快用膳吧,廚房裡還等着收盤子碗筷呢!”
白紫鳶抿脣笑了笑,一本正經的問道:“這麼說來,若是我用的慢了些,這碗筷和盤子還得我自己收拾了是嗎?”
“當然……”孫嬤嬤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忽又覺得不太對勁,便閉了嘴,略有些怒意的瞪了白紫鳶一眼道:“三少夫人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容易,三少夫人難道不該體恤體恤嗎?”
白紫鳶看着她,冷冷道:“該體恤的我自然懂得體恤,只是任哪家一旦有了比主子用飯用的早,還敢給主子吃冷菜冷飯的奴才,恐怕也體恤不起來吧!”
孫嬤嬤毫不在意道:“三少夫人倒是講究,不過是吃的晚了些就不樂意了,我是用飯比您用的早了些,那又如何,這傳膳的事情本也不是我在管,老奴我只是暫時照看着這事而已,至於飯菜是冷的,這又同老奴有什麼關係,三少夫人就算是埋怨,也該去埋怨廚房裡的人不是?跟老奴我在這裡發什麼火?”
白紫鳶不怒反笑,不緊不慢道:“看來還是我冤枉孫嬤嬤了!要不這樣,咱們一塊去見見夫人,我倒想問問,這上官府是不是缺柴火少下人的,早飯吃到晌午不說了,飯菜還是冷的,倒有下人比我和三少爺用飯還用的早,我倒要問問母親,這上官府所謂的規矩嚴謹,便是這等的嚴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