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繼續慢慢往上擡,最後競價的只剩四家。
白紫鳶沒想到的是,最後一株靈芝竟然還有人有能力同她爭奪,而且半點沒有放棄的意思,她加,對方也加,另外一方也加,四者相持不下,價錢竟慢慢的被再次擡到六千兩黃金。
白紫鳶捏着袖子裡的金票,心裡琢磨着,三殿下給這麼多錢,對這人蔘自然是勢在必得的,所以她也沒必要給他太省錢,只要在這兩萬兩金票範疇之內,她都可以沒壓力的加價,若是真超出了她餘下的錢,那麼她放棄也是理所應當的。
除去方纔花掉的五千一百兩,再除去她點的東西大約一百兩,三皇子給的錢還剩一萬四千八百兩的金票,她就不信,有人還能陪她把價格擡到一萬兩以上。
哎,還真有人跟她擡價!
價錢竟你來我往的飆升到了八千兩黃金,白紫鳶有點咋舌,整個鳳凰樓的所有包廂也有點震驚,一個個屏氣凝神,豎着耳朵聽拍賣師一下一下報出的價錢,驚得全睜大了眼。
八……八千兩黃金?我的天,這麼多黃金放在地上恐怕也得好幾個人才抱得起來吧,這一株靈芝竟然炒到了八千兩黃金的價格,而且還在上升,這……這鳳凰樓錢賺的也太容易了點吧!
東一包廂,二皇子不緊不慢的繼續加價,太子卻已經臉色青白交加了。每一次二皇子加價,那哨音一響,秦殤烈就覺得心臟抽疼一下,嘴巴開開合合好幾回,卻實在是拉不下臉面來叫聲“停”!
如果說對於二皇子而言,這萬把兩黃金不算什麼值得猶豫考慮的事情,那他要是表現出丁點的在意來,豈不是失了他堂堂太子的身價和威儀。
所以,太子只能咬牙忍着,還得表現出一臉的雲淡風輕來,不讓二皇子看出半分的心疼來。
價錢繼續往上加,四個哨音好像都勢在必得的樣子,沒有一個哨音有停下的趨勢。
白紫鳶倒是沒料到,這最後一株靈芝竟然惹得這般的搶奪,也不知這同她搶奪的三家到底是什麼人?
白紫鳶心裡頭尋思着,自己手裡的錢還不少,要是這錢叫完了還有人跟她搶,那她就只能對不起三皇子殿下了,錢不夠,這可不能賴她能力不行。不過照她看來,同她爭搶的那三人也不定會同她繼續相持下去,就算最後一株靈芝品相不錯,可這價錢已經高的有點離譜了,雖然她是覺得物超所值,不過相對於先前拍出的那三株人蔘,兩株靈芝來說,這個價錢就有些不甚合適了。
白紫鳶沒什麼壓力,可有人壓力山大。
價錢升到九千兩的時候,太子的手指忍不住抖啊抖,終於忍不住乾咳一聲,又覺得直接說價錢有損顏面,便絞盡腦汁的給臉上弄出個憤懣的表情,咬牙哼道:“這羣該死的蠢貨,一株靈芝居然爭搶到現在還拿不下來,不過這靈芝比起剛纔那兩個雖然大一點,可這價錢本太子若是真買下來,豈不讓鳳凰樓那些傢伙佔了便宜!”
然後怒哼哼同二皇子道:“行了二弟,本太子從來不做讓別人高興自己吃虧的事,這靈芝咱們不要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同本太子搶東西!”
二皇子“哦”一聲,終於招招手,示意侍者不用再加價了,哨音一停,太子忽然覺得呼吸都暢快了許多。繼而又覺得憋屈又惱怒,他堂堂一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身份,何曾受過這種閒氣,一念到此,便怒火中燒,只欲揮劍砍人。
二皇子倒像是什麼事沒發生一樣,摸着下巴慢條斯理道:“這價錢的確炒的有點離譜了,再出價是有點不划算了,不過這靈芝也的確不錯,殿下真決定不要了嗎?”
太子眼角抽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很有技巧的應下來,既不失顏面,又覺得有道理,索性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菜品酒水上頭,只當自己沒聽見二皇子的問話。
好在二皇子似乎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再開口追問。
如此一來,一道哨音退出,緊接着又有一道哨音退出,餘下兩道哨音繼續加價。
價錢終於升至一萬兩,衆人倒吸口涼氣,嘖嘖驚歎的聲音此起彼伏。
把價錢加到了一萬兩,雖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可必定這麼大的數目她前輩子沒見過更沒花過,這頭一次當一把土豪,內心還是忍不住有點小激動。
豎起耳朵聽着,那道一直同她膠着的哨音沒再響起來,拍賣師開始數數,終於一錘定音,結束了這最後一株靈芝的拍賣,同時也結束了今天的拍賣會。
包廂裡一片唏噓之聲,白紫鳶也忍不住鬆了口氣,頭一次覺得花錢也這麼累人。鳳凰在樓底下爲拍賣會的圓滿結束和今日鳳凰樓的開張之喜圓滿結束致辭,雖面上蒙着面紗,可卻一點也不妨礙她的穩重威嚴,聲音亮亮的,卻也不顯刺耳,緩緩說話,卻自有一番風情。
白紫鳶眯着眼心裡頭想,鳳凰終於真的把鳳凰樓老闆的儀態拿捏出來了。
尋思着今天賺大發了,心情一片大好。
拍賣品被侍者用隱秘的法子送進包廂裡頭,所謂的隱秘法子就是同先前送菜的樣式相同,一個銅質的蓋子蓋着個托盤端上來,誰也分不清裡頭到底是拍賣品還是菜品,如此一來便是用最簡單的法子掩人耳目了。
白紫鳶付了錢,把自己給自己買的屏風收起來,然後示意侍者先離開,再將人蔘和靈芝一併收進袖子裡,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從懷裡拿出條帕子來,伸出手在窗戶外頭搖了搖。
那邊窗戶伸出把扇子搖了搖,雙方這如同地下黨接頭一般的行徑,便算是做完了。
對面包廂裡頭,太子還沒離開,白紫鳶便覺得眼下是離開的好時機,否則要是待會跟太子撞個正着,豈不是還得搭話解釋,弄不好還被看出什麼端倪來,平白惹了麻煩。正想出去,卻見東二包廂的簾子掀開,從裡頭走出來一人,長得倒是挺不錯,只是臉上一條猙獰的刀疤從額際斜斜下來,一直延伸到嘴角處,讓這張原本應該是好看的臉蛋添了幾分戾氣,再加上他眼神太冷,透着猶如實質一樣的殺氣,便讓他渾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