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舒沫搖頭,信心百倍:“你帶五萬人守,我有五千人足夠了~”
夏侯燁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不必故意輸給我~”
“誰說我要輸?”舒沫驕傲地一挺胸:“我不但要贏,而且要贏得漂漂亮亮!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心甘情願地掏一百萬兩銀子出來!”
夏侯燁的回答,簡潔有力:“做夢!”
有自信是好事,但也要差不多一點。
她一個閨閣女子,也門僕婦成羣地侍候,多走幾步就喘,知道什麼叫戰場?
不但妄想跟他這個常勝將軍一決勝負,居然還要以少勝多?
“娘娘~”巴圖突然個箭步衝進來:“你要三思呀!王爺用兵如神,五千兵馬攻青陽關,守將還是王爺,你死無葬身之地呀!”
他擔心舒沫被罰,躲在窗外偷聽,沒想到兩人說着說着,竟然要在戰場上一見真章。
做爲一名軍人,哪裡還按捺得住?
不止是他,連素來沉穩的巴朗,也忍不住跟了進來。
舒沫俏皮地一眨眼:“依巴將軍看來,我帶多少我能勝?”
“呃~”巴圖一怔,摸摸腦袋:“說實話,帶多少人也不可能勝!”
莫說是她,就是自個也沒有把握。
“既然你認定了都是輸,兵多兵少,還有區別嗎?”舒沫撇嘴。
原來,她是打的這個主意,想輸得好看些。
夏侯燁莞爾:“你可以不打~”
“都說了我要贏!”舒沫翻個白眼:“現在,咱們把話說清楚。是攻下關隘就算勝利,還是必需令你全軍覆沒才行?”
“哈!”巴圖大笑:“你能接近關隘都算不錯,居然妄想讓王爺全軍覆沒?”
“舒沫,”夏侯燁指着沙盤,好心地提醒:“你看清楚地形,青陽關背倚天險,人力不可翻越,想入關只有正面一條路可走。”
舒沫不理,徑自把旗子往他手裡放:“一面旗,代表五千人,你手裡有五萬人馬,現在可以排兵佈陣了。”
“你非要死,我只能成全你了~”夏侯燁接過旗子,漫不經心地往沙盤上插。
舒沫微微一笑,把輕鬆地揚了揚代表自己五千人馬的紅旗插地入半的必經之道上:“我只有五千,全部用來攻城。”
“你要強攻?”巴圖見她大言不慚,還以爲她有什麼絕招,見她居然擺出全部兵力強攻,不禁大失所望。
“你不信?”舒沫胸有成竹,笑了笑道:“我不但要攻關,而且是正面強攻,直搗黃龍!”
“那還打個屁呀?”巴圖一拍巴掌:“娘娘這不是打仗,簡直是以卵擊石,送死!”
巴朗雖未吭聲,但臉上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這可未必~”舒沫說着,疾步走回書桌,取了幾張紙在手裡。
只見她手指靈活地翻飛,轉瞬之間,幾張宣紙在她手裡,就變成了幾隻仙鶴。
剩餘的紙撕碎了,放在紙鶴上。
舒沫把五隻白鶴置於自己的地盤,指着關隘道:“我的計劃,是在日落之後,掌燈之前展開全面進攻。”
夏侯燁脣邊浮起一抹微笑,搖頭:“這個時間,將黑未黑,視線不明卻並不是全然看不見。加上我軍居高臨下,於你軍實在更爲不利。若想偷襲,不如把時間再往後推遲兩個小時,等於完全黑下來。雖然,那時進攻,你一樣佔不到便宜。”
舒沫瞪他一眼:“是我攻,還是你攻?”
夏侯燁很有風度地退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舒沫氣定神閒,拈起一隻紙鶴:“這隻紙鶴,代表十臺滑翔機。我現在,手裡有五十架滑翔機。進攻之前,五十架滑翔機升空,藉着幕色掩映,飛抵關隘上方……”
“胡說!”巴圖率先失聲驚呼出來:“哪有人的輕功這麼厲害,能飛這麼遠?”
“將軍應該見過滑翔機的殘骸,”舒沫微笑:“當日,我失事的現場,也一定都察看過。若它不能載人升空,我又是如何摔下去的?”
巴圖瞬間啞口無言。
舒沫一笑,繼續往下說:“當滑翔機飛抵關隘上空,就會從機上往下拋擲火藥。”
說話間,她從懷裡取出火石,輕輕晃燃,把紙鶴中裝載的碎屑點燃了,輕輕吹了口氣。
紙屑燃燒着飄飄揚揚地飛了下去,一時間,夏侯燁據守的青陽關遍地燃起了火花。
幾個男人目瞪口呆,吃驚地看着她。
她這種進攻的手段,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遠遠超出了他們對戰爭的想象和認知!
舒沫雙手環胸,翹着嘴角,神彩飛揚地描述着:“一架滑翔機,最少可載三百斤火藥硝石,五十架就是一萬五千斤。試問,這一番轟炸下來,青陽關的五萬守軍,還剩下多少?”
驟然間,書房裡安靜得連呼吸都停了。
只有舒沫輕快而愜意的聲音,充塞了耳膜:“這時,我再領着我的五千人馬,以逸待勞,輕鬆取關。幾位將軍說,是否可能?”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憾之中,回不過神。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
談起戰爭,每一個都能滔滔不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今天之前,他們從沒想過,戰爭還可以這樣打!
不需技巧,全憑着強大的軍事力量,就能給十倍於自己的對手以毀滅性的打擊!
夏侯燁面色陰晴不定,好看的眉峰緊緊地鎖成一條川字。
舒沫短短一席話,描繪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現代戰爭,爲他打開了一扇神秘的未來戰爭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