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萱愛不釋手地把玩着化妝鏡,嘖嘖稱讚:“這鏡子真漂亮,瞧這花,刻得跟真的似的~”
“還有這粉,又細又白,香味還特別純~”如芸揭開了蓋,閉上眼睛輕嗅:“好象比丹鳳閣賣的還要好呢!”
“我聽說,慧妃專門請了個老宮女,用獨門秘方做的!”元香一臉豔羨地瞧着。
“怪不得~”如萱笑道:“宮裡的東西,就是好!”
“短命的賤蹄子!”戚姨娘聽得心頭火起,叱道:“慧妃送的東西也敢用,也不怕毒死!”
元香一看勢頭不對,頭一縮,悄悄溜了出去。
“不會吧?”如芸嚇了一跳:“慧妃心再狠,也不能毒死這許多人~”
所有的鏡子都是一種樣式,只是盒子上雕的花略有不同。
慧妃送來的時候,也不曾特地指明哪個是給誰的,都是隨她們自己挑。
那麼多眼睛瞧着,她怎麼下毒?
戚姨娘掐着腰冷笑:“一面破鏡子,就勾得魂不守舍。這要再送點別的,還不把主子給賣了?”
不錯,她的確是個姨娘,算不得什麼正經的主子。
舒沫把她和如萱,如芸擺在一起,擺明就是在嘲笑她。
這口氣,要她怎麼忍?
如萱訕訕地把鏡子放回桌上:“瞧姨娘說的,東西再好,還能比得過主子對奴婢的恩*?”
“姨娘~”如芸戀戀不捨地瞧着三面精緻的妝鏡:“那,這東西怎麼處理?”
自己不敢用,扔了實在可惜,賞給別人又不捨,且傳到慧妃耳中也不妥……
戚姨娘想了一陣,毫無頭緒:“走,到連玥閣去~”
到了連玥閣,秦姨娘帶着漱玉正準備出門,見了她心下了然:“我正要去歸燕閣,一起?”
“在姐姐看來,慧妃此舉也頗爲可疑吧?”戚姨娘道。
秦姨娘不答,笑了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了再說。”
“姓祝的從來跟咱們不是一條心,找她有個屁用?”戚姨娘很是不快。
“你懂什麼?”秦姨娘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咱們現在是,由不得她一條心!”
祝姨娘見兩人進門,起身笑道:“今兒這是吹的什麼風,貴客一茬接一茬的來~”
戚姨娘輕哼:“哪敢跟慧妃相比,我們只能算是不速之客~”
祝姨娘聽她語氣不善,微微一笑,轉了頭吩咐尋雁:“給兩位姨娘上茶~”
秦姨娘單刀直入:“慧妃已經給咱們下了戰貼,你怎麼說?”
祝姨娘溫溫柔柔地道:“請恕秋芙愚鈍,不明白姐姐指的是什麼?”
秦姨娘冷笑道:“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慧妃此舉,分明是在向你我示威!”
“那又怎樣?”祝姨娘輕輕一笑:“以你我的身份,難不成你還想一步登天,坐上王妃之位?”
“祝秋芙!”戚姨娘按捺不住,大喝一聲:“姓舒的可沒有對你另眼相看!在她眼裡,你和我們一樣,跟丫頭沒有區別!”
“姐姐何必着惱?”祝姨娘擡手,輕輕拂了拂秀髮,微笑:“姨娘,本就是奴婢。”
十年了,她早想得清楚,看得明白。
女人最美好的十年裡,王爺都沒有給她晉位,就算再過十年,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既是如此,她何苦白費力氣?
秦姨娘淡淡地刺她一句:“別以爲有王爺*着,你就能高枕無憂。我敢保證,慧妃若晉了位,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你!”
祝姨娘眼神微微一變,強笑道:“就算除了我,還有新人進門,她除得完嗎?”
戚姨娘冷笑:“那是她的事,要你擔什麼心?”
“兩位姐姐是來跟我鬥嘴的嗎?”祝姨娘終是沉不住氣,臉上掛不住笑。
“鏡子的事,你怎麼看?”戚姨娘沒好氣地問。
“怎麼,”祝姨娘略感好笑:“你擔心慧妃在鏡子裡下毒?”
“倒不是怕她下毒……”戚姨娘臉上一紅。
“放心吧,”秦姨娘打斷她,淡淡地道:“她特地送了這許多鏡子出來,就是爲了避嫌。”
“慧妃,倒也算是個心細的~”祝姨娘溫柔地輕笑,美麗的眼睛裡含着一抹嘲諷:“可惜,她雖花了血本,到底還是落了埋怨。”
“我也知她不至對這麼多人下手,可這香粉是要擦在臉上的。”戚姨娘訕訕地道:“女子的容貌最要緊,萬一毀了這張臉……”
雖說王爺從未因她的美貌而對她更多一分*愛,但如今剩下的,也只有這張臉了。
“等等~”秦姨娘心中一動:“你剛剛說什麼來着,香粉是要擦在臉上的,對不對?”
漱玉忍不住噗哧一笑:“香粉不擦臉上,難不成……嘻~”
她話沒說完,另幾個丫頭心領神會,勿自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戚姨娘氣得滿臉通紅,揚手“啪”給了漱玉一個巴掌:“踐人!連你也取敢笑我?我再不得*,也是王爺的女人!輪不到你猖狂!”
秦姨娘和祝姨娘瞧不起她也就罷了,連個丫頭都敢欺上門來?
漱玉捂着臉,淚水在眼眶中打滾,又羞又氣,呆立當場。
秦姨娘自小服侍王爺,就算王妃還在,府裡的人對她也是敬着幾分。
連帶着她這做丫頭,也有臉面,幾時受過這種羞辱?
“沒用的東西,還有臉哭?”秦姨娘厲聲喝道:“還不快給戚姨娘跪下?”
漱玉忍着羞臊,跪下去叩了一個響頭:“奴婢一時失言,冒犯了姨娘,求姨娘恕罪~”
“哼!”戚姨娘餘怒未息,重重地哼了一聲。
ps:今天家裡來了客人,佔用了碼字的時間,只能更一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