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着點,沒人跟你搶。”陸可琴一手擦着我吃得滿嘴都是的餅乾渣,一手把水杯端在了我嘴巴,“快喝口水,喉嚨要劃破了。”
我歪頭嘴對着水杯,牛飲一樣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裡讓來不及嚼碎的餅乾軟化了一下,伸長脖子一口嚥下去,第二塊又填進了嘴巴……一氣五塊餅乾下去後,一杯水也見底了,
我這樣的吃法,把他們所有人都嚇到了,
“水……水……”我又一塊塞進嘴裡,才發現幹得能把人嘴劃破的壓縮餅乾實在是難以下嚥,含糊不清地問陸可琴要水,
陸可琴急得又去拿林仙兒的水杯,
陸大川急眼了,從他那根樹枝上一下跳到了我身邊,一把奪過陸可琴已經打開蓋放在我嘴邊的水杯:“我的祖宗,不敢給他喝水了,胃要撐爆了。”
這時我感覺到還沒吃飽,不過也沒那麼餓了,腦子也活泛了,心裡想到:你們哪裡知道,我身體裡住進一個老妖怪呀,再吃這麼多也爆不了,
腦子裡突然蹦出“老妖怪”三個人,我嚇了一跳,還好看到的小蛇實在夠可愛,和它交流的時候我沒想到這個字眼,不然它知道我叫它老妖怪(雖然它就是一個老妖怪)會不會發怒呢,
這樣想的時候,我顧不上嘴裡還沒有嚥下去的東西了,趕緊閉起眼睛,平心靜氣迅速讓自己處於一種心無雜念的狀態,感知到它依然在熟睡中,才放下心裡,對自己說以後可是不敢這樣想了,
說實話我這樣也許有些杞人憂天,可是“老妖怪”在我們來說,畢竟是罵人的話,還是不讓它知道我這樣說它爲好吧,
這一耽擱,我嘴裡的餅乾倒也化開了,我嚼了兩下嚥下去,手又去放在我面前樹枝上的裝餅乾的袋子裡去摸,摸了兩下沒摸着,低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袋子,原來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陸大川把餅乾袋子和水都拿走了,
“再給來一塊嗎。”我望向已經退回到他那根樹枝上的眼睛瞪着我看的陸大川可憐巴巴地說,
陸大川害怕我會衝過去搶似的,把餅乾袋子往懷裡一抱:“不管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口也別想吃了。”
“給我喝點水總行吧,我這吃得乾死了。”
“水也一口不能喝。”陸大川另一手又連水杯夾在胳肢窩裡,
陸可琴看着我實在是難受,說:“哥,你給他喝一點……”
陸大川頓時火了:“你這個時候應該阻止他,而不是順着他。”
陸可琴不說了,臉轉向一邊,我看見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握住她的手安慰了她一下,然後看向陸大川:“好吧,我告訴你們是回事……”
我把小蛇的事我已經知道的原原本本給他們講了一遍,他們聽了後一個個嘴巴張得大大的,表情比我死命地吃壓縮餅乾還要吃驚,
我知道這些時候告訴他們是怎麼回事就好,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等他們慢慢“消化”了自然就好了,於是我語氣平靜地說:“所以我再多吃點也不會有事,現在可以給我喝點了水了吧,我這實在幹得嗓子冒煙了。”
“哦。”陸大川都不知道他哪隻手拿着水杯了,
我伸手拿過他同時遞給我兩隻手其中一隻手裡的水杯,仰起脖子一氣把一大杯水灌進肚子,打了個飽嗝,飢餓的感覺纔算完全消失了,
足足過了有五六分鐘,他們一個個回過神來,話一下子多了起來,像是記者採訪大明星一樣你七嘴八舌爭我搶地問我很多問題,
“你們問的這些也是我想問蛇靈還沒來得及問的,現在我一個也回答不了。”我無奈地聳聳肩說,“所以我們只有等蛇靈睡醒了,幫咱們解決了樹下的那些喪屍,我問清楚了再告訴你們。”
他們見我確實不知道,便關心起來小蛇什麼時候會醒來,它會用什麼辦法對付喪屍,和他們一樣,我對這些也很好奇,但是,我們唯一能知道答案的方法便是等待,而等待總是漫長的,爲了不至於那麼難熬,我們決定也睡覺,一來上次那種“捆屍”的睡法,大家都沒睡好;二來樹下的喪屍被解決了,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路要走,睜着眼睛焦急地等待,倒不如養足體力,
說睡就睡,我們拿出了睡袋,又砍了一些樹枝,摘了一些樹葉,儘可能地搭出來幾張舒服的牀,
臨睡覺前,陸可琴悄悄問了我一個很八卦的問題:“進入我身體和我共生的小蛇是公的還是母的。”
這個問題又一次讓我哭笑不得,看着她咬着嘴脣,一雙大眼睛那麼定定地看着我等着我回答,我真不知道她那小腦瓜裡想的什麼呀,不過以後我和小蛇共生,而陸可琴也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就是說以後我們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不再是兩個,而是三個,所以她有權力知道我和小蛇的一切,於是我如實地告訴她:“它自稱姑奶奶,名字叫墨玉,我想應該是母的吧。”
陸可琴說了一句知道了,便閉上了眼睛,
我瞅瞅陸大川他們好像都睡着了,湊到她耳邊:“它只是一條蛇,還是個靈體,你吃醋了嗎。”
陸可琴很認真地說道:“那倒還不至於,只是覺得以後它和你要比我和你還要親密無間,心裡有些不舒服。”
比吃醋還嚴重呀,我心裡這樣想着,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去安慰她,只能緊緊把她攬在我懷裡,
“不過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陸可琴又說,“她是母的我還是能接受的,如果是公的,我以後會不敢和你親熱的。”
“可琴姐……”我抱她抱得更緊了,
小蛇終於是醒過來了,它一覺睡的時間可真長,按照我們根據生物鐘判斷的時間,它足足睡了兩天兩夜,
它讓我感知到它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的伙食好差勁呀。”
我簡直欲哭無淚了,這兩天爲了照顧我,我們僅有的一點壓縮餅乾差不多讓我一個人吃了,連水他們也不敢大口的喝,實在喝得受不了了才抿一小口潤潤嗓子,它竟然還嫌伙食差,讓我上哪說理去呀,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樹下的那些傢伙把我們害得沒有東西吃,讓你的小夥伴們穩住了,看我這就收拾它們。”
閃念間,樹林裡颳起一陣大風,一條蛇靈便出現在了我們腳下的空中,它那又粗又長的蛇身像一條見首不見尾的龍那樣在林中樹木間飛舞着,如小汽車一樣巨大的蛇頭時而沖天時而向下對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喪屍,一條大紅信子在半張開的嘴巴進進出出,口腔裡發出陣陣雷霆般的嘶鳴……
雖然已經知道它要出手了,但是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我們還是被驚呆了,每個人雙手緊緊抓着搖擺不定的樹枝,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有一分多鐘,樹下的那些喪屍全部倒下了,林中又被淡淡的霧氣輪罩了,隱隱約約我們看見屍體從地底下鑽出來後,那些和它們融合在一起的鬼物從屍體裡脫離了出來,然後向運河的方向走去,紅色的身影越來越淡,當消失不見的時候,林中的霧氣也消失了,
這時在空中飛舞的巨蟒不見了,而我腦海裡又出現了說話聲“誒呀,累死姑奶奶我了,這些雜毛子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看着樹下那些喪屍倒下後,鬼物是走了,可是屍體卻還橫七豎八堆在地上,不由想道:“姑奶奶,這就完了,那些屍體怎麼辦呀。”
“說過了不用叫我姑奶奶,聽着感覺我多老似的,你還是叫我墨玉吧。”
我看了陸可琴一眼:“好吧,墨玉,那麼多屍體在地上,我們下去也沒地落腳呀。”
“不要着急,過一會自然有人來處理地上的屍體。”
“誰。”我吃了一驚,“這林子裡還有其他的人。”
“白一屁呀,你們應該已經見過的呀。”
墨玉這句話出現在我腦海裡的時候,還同時出現了一個白狐的身影,所以我不用再“問”它也就知道了它說的白一屁是我們刨出來的那隻狐狸,
“哈哈,原來那隻狐狸叫白一屁。”想着它那美麗的樣子卻叫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我笑得肚子疼,
“見了面你可不敢這樣叫它呀,它名字叫白衣,不過它喜歡別人叫它小美,白一屁只是我們幾個好姐妹在一起鬧着玩時給它取的外號,別人這樣叫它,它會翻臉的呀。”
這時候我又只顧着和墨玉交流了,忘記了其他人的感受,陸大川他們還好一些,知道我不是在發神經也就默默在一邊等着我告訴他們是怎麼回事,陸可琴卻不樂意了,我和墨玉說話雖然是不發出聲音的,但是我臉上的表情卻讓我心底的喜怒哀樂表露無遺,所以看着我嬉皮笑臉的,她小手便伸到了我衣服裡,我腰裡的軟軟肉不可避免地又遭殃了,
這一次她掐得前所未有的狠,疼得我眉毛都豎起來了,
還好這時我看見林子裡白狐遠遠地跑過來了,指給他們看:“快看,白衣來了。”及時轉移了陸可琴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