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後宮之中,栽養了文殊蘭的便只有那玉凌宮。
再加上,日夜照料皇帝的,除了貼身的御醫婢女外,只剩下劉婕妤一人,此事必然與她脫不了干係。
隨後,宮裡的侍衛立即領命押人,誰料到,裡三層外三層地將玉凌宮圍住之後,進去一看,哪還有劉婕妤的影子。
劉婕妤逃出宮了,趙國這時卻傳來更加不好的消息。
道是新上任的淮南王叛變,暗中殺死了手下六名府吏。宮內也不知何時混入了淮南王派出的奸細,沒過幾日,朝中數位三品以上大臣、成年了的皇子皇女頻頻失蹤。
有些屍骨隔日被人找到;有些至今下落不明,而那這幾日陪伴着三皇子的雅容公主也在其列。
秋風蕭瑟,陰雨紛飛。趙國內亂一事傳遍臨國。
南方渭城駐軍夜裡糧草被燒,護國將軍此時紮營在北疆無力分身。淮南王趁虛而入,率領一萬精兵欲是要先攻破一個城池。此時趙國可以防守的只有三路騎兵,寡不敵衆,再加上缺少供給,僅僅三日,便死傷上百。
文成九年,九月初五,諸葛睿命副統領繼續戍守邊疆,自己率領三個營連夜趕往渭城。
文成九年,九月十四,宮內派來援軍,攜帶供給糧草,接應諸葛睿。
文成九年,十月初八,諸葛將軍領兵八千潛入沂臨山,同敵軍相持四日,殺死敵軍一千,士氣大增。
文成九年,十月十二,諸葛將軍趁勝追擊,繼續與敵軍連夜鏖戰。那邊,韓軒鎮壓住了疆北之域,立即率領衆隊往南,從西北破入,全力抵禦敵軍。
十一月下旬,淮南王麾下十幾營軍隊殲滅大半,軍師被虜,淮南王的殘兵便如一羣無頭蒼蠅,只得落荒而逃。
次日,南方傳來捷報。趙國全城上下動盪不安的心總算是稍稍落地。
也便是當日,年僅十歲的八皇子趙黎登基。十歲的皇子,不過還是個未長成的孩子,卻因先帝徒然離世,年長的五皇子、四皇子皆被奸賊所殺,不得不提前接手朝政。
按照宮裡的規定,皇帝駕崩,宮內女眷皆要去佛堂爲先帝守靈三月。
今日是最後一天,趙清顏理完佛,又去住持師父那裡親自道別,回到府中時,已接近戌時。
杏桃心疼主子在佛堂整日粗茶淡飯,張羅了些熱湯熱菜,在一旁伺候着。
此時,趙清顏正端坐在寢房內,手中託着一份書函。
書信讀到了最後,她的神色愈發凝重。攥着書函的手指漸漸收緊,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忽然開口道:“去喚十七過來。”
杏桃聽了,不疑有他。當下應了一聲,跑去後院叫人。
十七片刻間就趕來了,步伐慌亂,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
女眷在佛堂燒香守靈之時,男子是不便陪同的。自那日趙清顏離府,十七已三個月未曾見她一面。今天下午,剛聽下人說主子回府了,他的內心便不自禁地狂跳不止,杏桃一喚他過來,他當即按耐不住,只想快一些見到她。
“主子。”
他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感,卻仍舊可以從單薄的兩個字中聽出他此時難掩的雀躍。
十七偷偷擡眸瞧她。
趙清顏現在依舊穿着祭祀用的綾羅白衣,便也就只有他這清雅似仙的主子穿着這樣樸素的衣衫,依舊能讓人移不開眼了。
他看得出來,她這幾個月過得並不好,巴掌大的小臉比最後一次他見到她時,又瘦了一圈。
他默不作聲地站着,眉頭卻早已擰成一個川字。
許久,趙清顏才放下手中的信,擡起頭來。燭光映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側臉看上去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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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願聽本宮的話?”
十七並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問他,卻沒有遲疑,當即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
趙清顏聽罷,望着他,淡淡地笑了。
秋天的夜,有些薄涼。微風透過窗櫺,吹得燭火搖曳。
皇帝駕崩之後,趙清顏變得沉默寡言,更別提笑了。她這突然綻脣一笑,卻是把十七給看癡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聽見她輕聲說:
“今夜一過,你便離開吧。”
她細細地看着他的臉,脣角依舊是彎的,瞳眸深處卻是一片沉靜。
十七的心在霎時間宛若被人掏了一個大洞,呆滯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張開嘴,喉嚨像塞住了一樣,發不出聲。
“盤纏……本宮會幫你準備好。出了宮,你便不是任何人的奴僕,就去做些你喜愛的事吧。”
她的話音落下,不帶着一分多餘的感情,一字一句卻像刀刃似的將他刺了個遍體鱗傷。
他的喜愛之事?
除了她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喜愛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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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別難過,別怪女主無情。咱清顏大寶貝對十七可好啦!相信我!一切都是有理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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