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開口去問他爲什麼這麼喜愛白色,爺也一定不會回答她的。
但也便是這位爺的要求,無論要求是多麼古怪,柳衣也會滿心歡喜地應下。
誰讓……她是這樣愛慕喜歡着這位爺呢。
柳衣絞着手指,壓抑住那點兒少女的旖旎心思,輕輕“嗯”了一聲。
男人下榻後,坐在木桌上進食。過了半晌兒,停頓了一下,擡眸瞥了一眼柳衣,喚她一起過來用膳。
柳衣開心得合不攏嘴,雖然她來之前已經吃過一些了,但他難得的親自邀約她怎麼樣也無法拒絕。
桌上,柳衣專心致志地爲男人銜菜添湯,臉頰帶着桃粉色,像新婚中服侍郎君的小婦人。而那男子至始至終,一張俊臉上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室內沉寂,只聽得見咀嚼食物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這時,耳畔響起清脆的叩門聲,一個身着勁裝,神色清冷的黑衣少年走了進來。
聽見聲響,柳衣扭頭一望,便看清來人卻是那墨雲。
男人淡淡掃了那少年一眼,並未吭聲。
“爺,您托墨雲留意的人,今早又有消息了。”
見身旁那人執着木筷的手猛然一僵,柳衣詫異地望向他。
朝夕相處的這幾年,她已經習慣了爺拒人千里之外般的冷傲寡言。柳衣從未見過爺的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該怎麼形容呢,感覺有一些……急切?
是什麼事情,竟可以讓他感到着急的?
“說!”
“護國將軍準備納妾……這些時日,將軍府上上下下都着急準備着佈置新房,將軍對那女子也極是喜愛。墨雲還聽人說起,將軍的正房幾年前開始便遭將軍冷落,如今府裡新來一位女主人,那正室每日鬱鬱寡歡,還生了場大病。”
男人一邊聽着,面色逐漸變得鐵青。墨雲最後一句話剛剛落下,只聽見“啪”的一聲,木筷被男人單手硬生生給折斷。
他的臉,陰沉的可怕。
柳衣一邊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一邊心底犯嘀咕,將軍府的人納不納妾,與爺又有什麼關係?莫不是那將軍府中,有爺的舊識?
但她又立馬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爺每日深居簡出,鮮少見他和宅子外頭的什麼人有過多的交集。更別說那高高在上,常人無法企及的護國大將軍了。
柳衣這麼想着,身旁的男人卻倏然起身。
見他竟冷着一張臉,風似地就要朝門外走去,柳衣一愣,急忙開口道:“爺,飯還沒吃完呢!”
可是男人並未回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大敞着的房門。
寒風混着絲絲刺骨的冰霜,呼嘯着,一個勁地往屋子裡灌。
男人走後,墨雲便也打算離開了。剛踏出門檻兒,坐在木椅上的柳衣卻開口喚住了他。
腳步頓住。
“墨雲啊……你可知爺這是要做什麼去?”
從未見過爺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柳衣的心底莫名產生了一絲不安感。
墨雲側頭,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
須臾,他又轉過頭去,在關門之前,嗓音涼涼地給丟給柳衣一句話,
“若是爺不願告訴你的事,你便不要多問。”
門被合上,柳衣一人坐在石桌邊,回想着墨雲剛剛的話,不自禁地顰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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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大將軍府外鞭炮齊鳴,喧鬧之聲,延綿數裡,響徹雲際。
這已是府裡第二次辦喜事了,有了五年前的經驗,這次下人們做起事來愈發顯得有條不紊。
聽說諸葛將軍放着美若天仙的平陽公主不管不顧,今日又新納了一美嬌娘。
將軍府外的大街被堵了個水泄不通,男女老少一個個翹首以盼,伸長了脖子,都想見識見識是怎樣的女子能夠入了眼高於頂的將軍的眼,竟把平陽公主也給比了下去。
外面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府內,一坐落較爲隱蔽的院落,傳來一陣陣女子細微連續的咳嗽聲。
“公主,奴婢還是喚御醫過來給您看看身子吧。”
杏桃急得整張臉都皺巴巴的擠成一團,她手忙腳亂,一手端着熱水,另外一隻手給榻上之人拍背順氣。
趙清顏半倚在靠枕之上,一邊咳嗽,一邊擺了擺手。
“本宮只是受了點寒氣,休息幾日便會好了。”
見主子臉色雪白,聲音沙啞,說話都費力的樣子。杏桃咬着牙,憤憤然地抱怨道:
“那大將軍也真的是,說好的成親之後要好好待公主您的。現如今您生病他都不知曉,就想着自個兒新納的那小狐狸精!”
聽着這小丫頭氣呼呼的語氣,趙清顏忍不住悶笑出聲。
“諸葛將軍到底還是要延續香火的,況且本宮又沒患上什麼絕症,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剛說完,趙清顏又開始咳嗽起來,杏桃看着心疼,把熱水放到一邊,準備再去弄點化痰止咳的湯藥來給她喝。
見杏桃離開了,趙清顏合起眸,就這樣半靠着,打算歇息一下。
臥房陷入一片靜謐,只剩得炭火噼裡啪啦直響。
因爲生病,她的頭有些昏沉,閉上眼還沒過多久,便有了睡意,馬上就要進入夢鄉。
就在這時,一隻手,泛着冷氣,突然罩住了她的嘴,趙清顏意識到後,猛地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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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你們的護妻狂魔要出場了~!你們激動嗎,要不要給木頭鼓鼓掌。